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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征文:我不喝酒//巴山

 新用户8981n2sT 2021-01-09


       巴山,本名彭明凯,四川大竹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已在海内外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二百多万字。多家报刊专栏作家。出版诗集《爱河泛舟》,散文随笔集《五味人生》《拷问世界》《竹海梦天堂》《迈向成功的路》(又名《不应有恨》),小说集《滴水看海》《悠悠情思悠悠恨》《你是我的影子》等;主编大型文学作品丛书《百家竹》五卷本。《读者》《百花园》杂志签约作家,《内蒙古文学》杂志顾问。

  我不喝酒,无论在任何场合,无论面对任何人。

  其实,我是具备喝酒的先天因素的。从遗传学角度讲,我的父亲是一位远近闻名的“酒罐儿”,我的身上也应该遗传有能喝酒的基因。

  可我不喝酒,却全是因为父亲。

  记得母亲死时,我才十四岁,初中尚未毕业。我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四个懵懵懂懂的弟妹,最小的妹妹还没断奶。那年,母亲不到四十岁。

  母亲的死显然不属于寿终正寝,当然也不是意外伤亡。母亲是自杀而死的。家里买来药老鼠的药,母亲一口气将它喝了下去。在咽下老鼠药的同时,母亲也将她一辈子的辛酸苦辣一骨碌儿咽了下去。

  母亲是含恨含冤而死的。


  母亲被裹着白尸布从医院抬回来那天,是一个大雪飘飞的日子。家里那种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气氛至今我仍是不堪回首。弟弟妹妹伏在母亲满是药味的尸体上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惹得四邻也纷纷抹泪。从不嚎啕大哭的我,心里却恸哭得分不清日月天地,最终晕倒在母亲僵硬的尸体旁。父亲则坐在一边两眼直直地纹丝不动地呆呆滞滞地盯着门板上母亲,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一整天,我们全家都围在母亲身边,不吃不喝木木地直到天黑,要不是邻里死拉活扯地将我们扶走,也许永远就那样悲戚下去……

  这一切都是“酒罐儿”父亲一手造成的。

  “酒罐儿”曾以惊人的酒量闻名乡里。乡里人给他的绰号就是“烂酒罐儿”。一个“烂”字便形象地概括了父亲因酒而疯狂的特点。父亲嗜酒如命,酒常常使他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酒能乱性在体壮如牛的父亲身上便是有力的佐证。身为平民百姓的父亲酒醉后在外面没有发泄之地,家便成了他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的场所。我们兄妹深知父亲脾性,只要得知父亲喝酒了,便趁早躲得远远的,母亲便成了父亲进攻的目标。每次酒后的父亲都会变成红脸关公,红脸关公的父亲每次都要将瘦弱的母亲打得鼻青脸肿。


  那年冬天,队里年终决算,会计宣布我们家可以分到50元钱。那是我们家从超支户第一次变为分钱户。父亲要为此庆贺一番,便捧着酒罐咕噜咕噜地大喝一气。喝了酒的父亲忘记了分钱的喜事儿,尽翻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不顺心事与母亲大闹起来。最后,不服输的母亲被酒疯子父亲捶得一塌胡涂,四肢都不能动弹了,只好在家养伤。养伤的过程中,母亲便将她这一生逐日逐日地想了一遍,想到第三天母亲终于想明白: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趁父亲出门干活之机,母亲便为自己设计了一条自行了断的路……

  “酒罐儿”父亲的酒龄不算短,家里存下的酒瓶酒罐也实在不少。母亲下葬那天,父亲跪在母亲的坟前,亲手将那些凡是与酒沾边儿的东西通通都砸了。最后父亲对着正要埋葬的母亲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说:该埋的是我这个酒鬼呀……

  从此以后,家里再也闻不见酒味了。不管是任何时候,不管招待任何客人,父亲也从来不喝酒了。不再喝酒的父亲便整日孤孤单单沉默寡言地耗着他的余生……

  从那时起,我就在心中发誓:这一生我绝不沾酒,无论任何场合,无论面对任何人。

(作者自负文责,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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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文艺》第0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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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育龙

  编     

副主编       

            严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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