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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常 ——拟一位老领导的口吻而作 李大唐 前几年人说“五子登科”，有了妻子想儿子、有了儿子想票子、有了票子想房子、有了房子想车子。如今是啥啥儿都有了，我老汉却成了孙子。怎么讲？儿子是路人、媳妇是敌人、女儿是亲人、女婿是佣人、老伴是恩人、孙子是先人、我还能是个什么人？ 儿子就像一盆花，比如吊兰。养大以后，养得开成瀑布一样，但是无根，被媳妇这个敌人连盆端着抱到娘家去了。 中秋渐近，老伴摔断了腿骨，每天我给端水洗脸送饭，一辈子没干过的事，都干过了，一辈子没学会的事都学会了。过了一周，儿子就像路人一样，没一个人管。 打电话给老大，老大说他工作忙，没时间。打电话给老二，老二说他正在睡觉，隔一天才能过来。我一听就给躁了，在电话里大骂，你是个冷血动物！ 想法子把老伴弄回家，刚安置好，老二手里提一些水果打的回来。气喘吁吁说，我回来了！我问，你回来干啥？老二说，给你证明，我不是个冷血动物！ 过中秋，老大空手回来。老大老实，说我知道咱家不缺月饼。老二媳妇回来，带了一盒月饼，是家里最小的一盒，看着也是应付差事，还在我眼前自夸说，爸，我给你把月饼买回来了！我说，很好很好放下放下。我没说月饼盒太小，只说，这月饼盒子小巧玲珑，真漂亮！ 老大媳妇回来，给我500元钱。我往口袋里一塞，问她，你给我钱干啥？她说，是您儿子这月领了奖金，1500元，多亏您帮他调到高新区！我说，你们真笨！娃们问，为啥笨？我说，我自己买衣服，150元也是买，人家送给我1000元以上的也有。你就是送，只值500元，你不如给你妈，讨好我们两个人；或者给你正上西大的弟弟，讨好三个人；如果给你弟的女朋友，讨好四个人；如果给你奶奶，讨好咱一家子人！ 没想到正训儿子，9岁的小孙女儿在一旁插嘴，你没资格训别人，你满身都是缺点！我问，啥缺点？小不点儿一蹦一蹦的高声说，第一爱抽烟，第二不干家务，第三上完厕所不拉水，第四最无聊！ 我说，前三条罪状都成立，啥叫个叫无聊？孙女说，抱女人最无聊！原来是前几天老同学聚会，说，光握个手能行？不能拥抱一下！我就拥抱了女同学一下。被孙女看见。跟孙女说，叫奶奶！孙女只叫，女人！不知是不是也曾看见她爸爸与别的女人交往，指责完后，她的结论是，你们李家的人都无聊，只有李雪不无聊！ 中秋晚上终于聚到了一起，我要求三个儿子每年给我4元钱。为什么？前天听说老领导的老伴儿死了，五个儿子没人管，打官司，法院问要啥？要求每个儿子给一块钱算是精神损失费。我要求三个儿子，每人一年给我四块钱，一月是老大，二月是老二，三于是老三，依次循环下去，轮满一年十二元！ 媳妇问老伴，妈，儿子好还是女儿好？老伴说，女儿好。儿子说，都一样。其实我知道，做了丈母娘的佣人，儿子们回家不会感情细腻，只有老了死了摆在那儿了，最后还是的儿子来收拾这残局。 告诉你，儿子是路人、女儿是亲人、媳妇是敌人、女婿是佣人、老伴儿是恩人、孙子是先人，这话没说错！ [作者简介]李大唐，笔名李梁愿，男，陕西杨陵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陕西中青年作家研修班、西北大学作家班学员。曾做过高校教师,现为《农业科技报》副刊编辑、青年小说家，发表各类作品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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