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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和几个哥们从大武口赶到银川，然后再去小丁在南门外的出租屋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这里的农民盖了很多多层或是几层的很简陋的房子，小丁和他的哥哥就在这里住。他们是南方人，记得是在鼓楼电脑市场开了个小铺子，卖些电脑配件和光盘之类的。小丁呢，除了帮哥哥看摊子，平时就从南方进些打口磁带和哥哥一起卖。我是他的客户之一。刚刚上班的我不时地跑到银川，和他进行“交易”。 那个晚上的交易是在楼顶，夏天，很凉快。小丁住二楼，屋里太热。我们就不时地出来，然后再进去挑打口磁带。那会的打口磁带很贵，遇上好的，我们称之为“尖货”的，也就是欧美著名乐队的磁带，有的甚至可以卖到几十块钱一盘。 小丁的哥哥属于很商人的那一种人，每次都把价格抬得很高，根本不降价。私下里，我们对小丁的哥哥颇有微词，可是没办法，也得买。小丁还好说话，会给我们降低一些价格，不过，据说他哥哥经常为他的心软而骂他几句。满头大汗的我挑了些磁带，一回头，看墙角堆着一些磁带，貌似很委屈的凌乱地躺在那，无人问津。我过去翻了翻，美国民谣歌手琼·贝兹的专辑，大概有七八盒。于是随口问小丁多少钱，他正在磁带堆里给大伙找“尖货”，头也不抬地说，那个女的专辑没人买，你要是想拿，就三块钱一盒。于是我就把琼·贝兹的专辑全买了下来。 琼·贝兹是今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民谣歌手和诗人鲍勃·迪伦的前女友，据说曾经还是苹果公司的老大乔布斯的女友。如果鲍勃·迪伦今年没获奖，坊间也就不会把鲍勃·迪伦和他的这位前女友的故事再花边出来，让不少文青为之唏嘘不已。 那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民谣事。如今两个当事人已经年届高龄，往事如烟，他们或许已经不再见面，但曾经的爱情往事也许就如鲍勃·迪伦所唱，“答案在空中飘。” 听《答案在空中飘》这首歌的时候，我其实更多的不是想鲍勃·迪伦的沙哑的嗓音，而是会想起电影《阿甘正传》。电影里，阿甘的女友弹起吉他，唱起这首歌，我就感觉这个女孩颇有些琼·贝兹的影子。 那天在小丁那里买下了琼·贝兹的磁带后，我真的是被她的歌声迷住了，不知听了多少个昼夜。我还向很多朋友说起琼·贝兹，可惜知道她的人真的很少很少。而中国的所谓民谣流行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我们离民谣其实很远很远，尤其是大众。鲍勃·迪伦的获奖也许会让人们有一些认知，宋冬野的吸毒事件会让民谣以另一个方式进入我们的视野。就像我们现在说起鲍勃·迪伦和琼·贝兹，真的是风花雪月的爱情的事，而也只有这个能打动我们吧。 就这么着，银川的十月下起了雪，渐渐地，那一场风花雪月的民谣事在这个互联网时代越来越远。偶尔，我们会将她想起，之后又残酷地或者是若无其事地将她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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