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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永洪‖散文《故乡的柿子》

 江南文刊 2021-01-11


故乡的柿子

◎赖永洪

   离开家乡有些年头了,乡愁愈来愈浓,那里有好多事物萦绕于心,但最让人魂牵梦萦的莫过于冬天里的红柿。

   立冬一过,散落在村子里各个角落的柿树叶子,就开始凋零起来。那些黄黄的叶面,夹杂着斑斑点点的金红色,甚是惹人喜爱,摘一枚晾干,就是别致的书签,可以让书本增添韵儿。

   初冬的风就是煞星,恶狠狠地把好看的叶子一片、一片撕落,根本不体惜你心疼的感受,这时的天气虽不是很冷,而实实在在的寒意足让心生伤感。

   早饭前的觉是最香的,但都会被母亲搅碎,她要看着你老老实实按时去了学校,才会放心去操弄那永远都忙不完的活。

   小孩子也会发脾气。胡乱吃过早饭,两手抓着布书包,气恼恼地迈起碎步,到离开母亲视线的拐角处,将书包用力的摔向竹篱笆,鼻孔大声而出“哼——!”其实这“火”发得有点莫名其妙,也不知冲谁而发,无辜的篱笆被撞得颤颤发抖。

   “砰!”头顶上突然掉下一个红红的东西,这让情绪激动的娃惊吓一跳,急急的仰头,这才发现挂在树上的柿子,都露出红彤彤的圆脸冲着人笑,刚才那个柿子,正是被摇晃的篱笆碰着而跌落下来的。

   昨晚的北风很厉害,把柿树上那稀稀疏疏的叶子洗劫一空,那吊在枝上的柿子,失去遮脸的琵琶,随风摇曳格外精神。

  这株老柿树,枝条繁杂,是个庞然大物,没有叶子遮蔽,才发现每根枝条上都吊有红柿子,就如过年时街上挂的红灯笼,把世界添满喜庆的景象。而夹杂在里头那熟透的软柿,着实能令人破涕为笑。

  把篱笆墙上那根最长的竹子抽出来,而尾端的叉口,刚好能夹住柿子果蒂前那段细枝,轻轻地一个旋转,枝断时,柿子仍然留在竹子上,只是与母枝分离开来。

  四月的枇杷;五月的桃李;六月的青梨;九月的土柑总有酸、涩、苦味……

  “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红红的柿子,才是上天赐予村童的最好的礼物,撕开薄薄的皮,露出晶莹红润的甜肉,通过舌尖的感受,足让人判断:这就是世间最美的果实!

   等了一年才来临的开心,可以彻底忘记母亲的叮嘱,忘掉老师的责罚。疯狂地冲上土岗的主角,是用外衣做成的包裹里的柿子,而路上被拦截下的小伙伴,则心甘情愿的充当配角。此时可以欢叫,也可以畅怀的享受美食,“偷窃”来的时光被打发成兴高彩烈。

  站在高处,可以看见整个村子,田野一片枯黄,在宣示着冬天的萧杀。但散落在房前屋后,小河两岸和路旁的柿树,迎着凛冽的北风,枝枝条条上都挂满红彤彤的柿子,每一个柿子就是一盏红灯笼,远远看去把整个村庄装扮成喜庆亮丽,不亚于春园的光彩,秋山的绚丽。娃娃们不懂诗意,但读过《济南的冬天》,他们一致地认为这里的冬天比济南的冬天更美,更养眼!

  故乡的柿子是最红的,可以把村庄的流年系红;故乡的柿子也是最甜的,可以把童年、少年和乡愁甜润……!


​注:本文原载于《博尔塔拉报》赛里木副刊。


    赖永洪,笔名一林。江西作协、中国化工作协,中国自然资源作协会员。作品偶有获奖和入选权威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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