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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州莲花寺镇:为给大伯看病,大姐杀了我家的“小黑”

 华州文史荟萃 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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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大 姐
作者 时三文

我的老家在华州莲花镇小少华村,父母养育了我们姊妹五人。大姐时润霞,生于1952年,在姊妹中排行老大,我最小。去年,农历八月,大姐因患癌症病情恶化,虽经多方抢救治疗无效,不幸病故。至今,一想起大姐弥之际,拉着我的手,呼唤我的名字时,我就禁不住眼泪盈眶!我知道大姐最疼爱我!临走前,又揪心我的俩个儿子还都没有成家,让她放心不下!

我的大姐时润霞

回想起大姐生前的许多往事,至今依然历历在目,就象昨天刚发生过的一样,令我难以忘怀。

记得1970年前后,我们家养了一条狗,名叫小黑。小黑不仅聪明,而且非常听话。全家人都十分喜爱。当时,我们家是边庄,无论白天黑夜,小黑都守住房屋旁边的小道,如果有人来,它总是咬个不停。但是,一听到我母亲喊它回家时,就马上跑回来。

大凡亲戚只要来过家里一次,小黑就会记住你。若下次再来,它就摇着尾巴跑去欢迎。小黑是大哥从小一直带大的,它就成了大哥的心肝宝贝。

我的父亲只有一位哥哥。我大伯有两个孩子,我的堂姐和堂兄。但我的伯母在生我堂兄时,得了产后风不幸去世。堂兄未满月时,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就将堂兄送给了人家。

1970年,大伯得了食道癌,吃不下饭。大伯得病时,堂姐的三个孩子尚小。所以大姐和我大哥经常用车子拉着大伯上医院看病。后来,大姐也不知从那里打听到:吃狗肉能治食道癌。为了给大伯治病,大姐就趁我大哥上山砍柴时,从村里请来几个人;又悄悄地将小黑骗进屋内,将前后门关上。当时我和母亲站在门外,听见小黑不停地哀嚎,都吓坏了。不一会,几个小伙子竟将小黑打死了。

等大哥回到家里,屋内早已狗肉飘香。他知道后,就和大姐打起来,生气地将大姐的一双新鞋子都扔到了院墙外。

在母亲的劝说下,大哥知道了杀狗的原委,这件事才得一平息。虽然此事已过去多年,但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大伯在我们家吃狗肉时的情形!我从心底里佩服大姐的孝举和胆识。

大姐与她的女儿合影

我们家人口多,父亲在外工作。加之姊妹五人都在上学,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在生产队劳动。由于家里劳力少,就成了生产队的透支户。年底结分时,就分不到钱。每次过年,母亲都要向生产队借资。为了改变家里的经济状况,替父母分忧。大姐在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情况下,就辍学回家,参加劳动。

当年,我们村饲养有二、三十头耕牛。为了使耕牛能吃上足够多的青草。生产队长更换了好几波割草的人!但每天割回的草都供不住牛吃!于是,开会研究并经过大家同意,将原来割一百二十斤草,计一个工日,降为一百斤计一个工日,刺激大家割草的积极性!会上队长问:“有没有谁愿意干割草的工作?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愿意干!这时,大姐站了出来说:“我干!”队长非常高兴。

于是,大姐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去割草,到上午十一点多,就割好满满的三大笼草。每笼草至少有五、六十斤,还得想办法扛回来。有时割得太多拿不动,母亲就让我大哥放学后去帮忙。从此,生产队的耕牛每天都有足够的青草吃。

大姐曾经担任过:大队团支部书记、民兵排长、妇女队长、记工员等,她还是文艺宣传队里的骨干。由于劳动表现积极,吃苦耐劳,乐于奉献,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

1975年,大姐经人介绍和俚仁村的刘新安订婚。当年在农村,男、女订婚时,有拍订婚照的风俗。当时,我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由于年纪小,不懂事,在他俩去拍订婚照时,我就闹着要去。姐夫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和大姐,去了县城里的照像馆。在大姐和姐夫照像时,大姐就拉着我站在她的身旁,拍了张三个人的订婚照。谁曾想,当年我这个“小电灯泡”,竟成为他俩婚姻历史的见证人。至今,这张订婚照竟成为我少年时的美好记忆。

大姐当年的订婚照

在我的印象里,大姐对父母最孝顺!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她惹父母生气!

由于离于我们家比较近,大姐每个礼拜都会买上东西来看望父母。进门后,就忙着帮母亲洗衣、做饭、干家务。

2011年,大姐不幸得了脑梗,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病好后,留下了后遗症:使她的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

谁知!大姐病好后,不到一年多的时间,又被检查出:得了宫颈癌。在大姐生病时,由于行动不便,就经常隔三差五的让姐夫骑车带她一起来看望母亲。

我和父母一起生活。我父亲是2007年突然患病不幸去逝的。2017年6月,我母亲上医院检查后,被确诊为食道癌晚期。为了照料母亲,不让她老人家孤独,大姐就拖着病体,日夜陪伴母亲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父母与大姐、二哥合影

大姐身患癌症七年,以豁达开阔的胸怀及顽强的意志力和病魔作斗争;即就是在病情恶化后,也很少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

大姐临去世时,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摸着她微弱的脉搏,看着她有气无力的呼吸,一步步地离开了我们!

在大姐的灵堂前,我放声地痛哭流涕……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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