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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作家•评论】张季次/曾令琪《风雨木王府》运笔品议

 曾令琪西南文学 2021-01-12

西南作家·评论

【西南作家·快讯】阿 月 /西南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曾令琪《风雨木王府》运笔品议

文/张季次(四川成都)

  我喜读曾令琪君的散文,倒不因为他系著名散文家、辞赋家的缘故。而是由于其散文理念新颖,文史兼备,文思深刻,文风俊逸。读来,不仅引人入胜,更欲罢不能,读后难忘。

  比如描写云南丽江的文章,普天之下,可说是多了去了。而令琪君的散文《风雨木王府》却是别具一格,把个丽江尤其是木王府描画得历史清晰,人文和畅,古朴雅致,风光独秀。

  熟读《风雨木王府》,竟然悟道些许令琪君的运笔特点——

  一、深情倾注,先抑后扬

  

  对于“彩云之南”的丽江,令琪君向往已久。全文开篇至第二节内容,先是综合介绍了丽江美名的由来,地理概貌,代表性景观。后感叹自个儿早年间浅识丽江的疑惑。再虑及市场经济时代,丽江是否还是一方桃源? 直至身临其境,他顿觉自个儿先前的红尘凡眼,“确实错了!”

  于是,伴随令琪君的恍然大悟,步景深入,观感触觉,读者能不跟进而思读若渴吗?

  

  二、借物写古,视角新颖

  

  走笔到第三节,令琪君偏不描绘玉龙雪山和老君山的物候特色,也不放眼“黎明丹霞”风光与“环球第一树”美称的万朵山茶灿开。

  谁能想到,令琪君千景百观 都不写,却独话“转轮大水车”!他以多个自然段的文字,细致描绘了这一古老水利设备工具的直观形象、构造功能、运行状态及提灌作用。从而满怀深情地联想家乡农村“龙骨水车”的性质功能、操作程序、农人劳作,农事之需与“转轮大水车”加以比较。先后陈述湘西、西蜀、云南山乡两种不同“水车”自古以来的“异车同功”之普用。

  其意安在?

  我揣度,勿论令琪君是否如我所想,客观上,凸显位于“彩云之南”,“金沙江中游,青藏高原向云贵高原过渡之地”——丽江的现存古朴!不是吗?在“高峡出平湖”已成普遍现象的中国,城镇一体化快速发展的当下,何处不闪耀现代文明的光照?农耕文明的余火热温却是那么的稀有微存,而丽江古城,却罕见地突兀着“转轮大水车”的运势身姿——它抬眼高原雪山,迎接广大游客,向着现代文明,千年不变地唱着吱吱嘎嘎的提灌之歌,向世界标明丽江城的古老!

  庚即,令琪君迎近、走进丽江城的古雅。那“始建于宋、元,盛于明、清”,恢复、建设、发展于1996年代遭受里氏7.0地震后的丽江,就以它古朴清雅的气质扬名天下。也招惹令琪君心灵流淌出丽江城的清纯古韵来∶

  “古城确实古,街道的路面全部由自然右块铺就,凹凸不平。是人的双足踩出来的,还是马帮留下的?那些岁月的年轮碾压的印痕,纯真得古朴、原始,让人的心都荡尽了尘垢。”“古城里没有山,但有路,有街,有水。路随水转,水傍人家,石携水流,水随石走。古城的老屋则因形就势,河直则直,河曲则曲。有的窗门正对着流水,走廊却建在流水之上。这里的房屋一律不高,这是因为丽江处在地震多发带的缘故。”紧接,令琪君的妙笔生花出“水网密布” ,旅人依水势流向而辨识出入城市走向的古城布局。而以自然水流统一疏放,清洁街道,“水洗”城市的的风情市貌,更是令人读时一新!

  

  三、以史为据,以文化人

  

  文章第四节开首,令琪君以“古城的水安静地徐徐流淌着”的清新文意牵引出 “哪水沟沟岔岔,左拐右折”中的数尾小鱼逆水游动情景。鲜活生机里续推出古城那形式多样、自自然然的石桥来——此段文字,不仅灵动清新,而且起到了“桥连过渡”的作用,将文笔延伸至“正题”——木王府!

  是老天有意,还是历史深幽?

  当令琪君移步木王府时,恰逢细雨初飘。顿时,生发“汉书下酒,雾里看花”的心绪与幻象,就那么清晰而朦胧地将史相与现实对接起来。

  于是,就有了史实详据,脉络清晰,娓娓道来,理趣俱佳,读思有味,如传奇似小说语言般的“琪式风格”散文篇章呈现——

  无论纳西族土司木氏的府衙“木府”何以变称“木王府”?还是族姓“木”与“和”的由来之因;不管丽江土司府的势力扩张格局如何形成,抑或“木天王”死后的“人民神之”。我都认为,“木王府”作为纳西族历史文化的象征,业已在全文中确立,有待令琪君在后文的第五、六节中畅笔运势开去。

  所以,对于纳西族第十九任土司木增的推出,则是注重木增的文治理念和文化功绩——照令琪君的表述“但我更欣赏木增对文化的态度、对文化人的态度。”

  那么,后文中的诸多着墨木增的文字如∶自身素质与百姓素质的提高,智民举措,对外文化交流;“万卷楼”建造,百家经典收集;汉文化造诣,诗词赋创作,文化人指点,厚待徐霞客;多民族文化的兼收并蓄,藏文佛经大典的主持刊印等。自是笔触之处,瀚墨生香。

  甚者,令琪君以汉字结构,汉语语境,予以说文解字表意,煞是妙趣:“丽江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古城,因为土司姓‘木’,如果筑城,则是‘木’外加‘口’,成为‘困’字,那当是很不吉利的。也许,正因为没有这个‘口’,丽江也就少了些封闭。抗战时期,这里成为川、滇、藏的中心,盟军建有机场,丽江和西方文化实现了真正的'零接触’,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城市。如今,在丽江古城溜达,你很可熊邂逅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大方地用英语和那些‘驴客’老外聊天呢”——其文义寓意够生动谐趣,雅俗共赏吧?把世界熟知的一段亮色历史与现代续接,真个言简意赅,形象生动!

  无独有偶,我联想到闻名中外的藏裔纳西族音乐民族学家、丽江怪才宣科先生对当代丽江民族文化、旅游文化的卓越功绩,难道与上述历史传承不无几分内在联系?

  正如令琪君于文章第六节描述,木王府规模宏大,“其建筑包含了中原唐、宋、明建筑的风采,又保存了纳西族的风格”,“木牌坊上大书‘天雨流芳’,是纳西语‘读书去’之谐音,从这小小的细节,我们可以窥见纳西民族对知识的推崇,也可以想见他们遨游知识之海的兰心与慧性。”仅就此一文化理念,即便不留连木王府的总体恢弘,楼殿布局,功能实用,特色鲜明,建筑奇观,也足以量度纳西民族的文化开放精神!

  可是,文明与野蛮总是在历史的进程中拉锯搏斗。令琪君的笔锋亦点划了木王府先后遭清末动乱,“其大部分遭兵燹”,“文革”险劫与地震灾毁的打击史实。

  终归,世事轮回,历史前进,文能化人。难道,我们能否认丽江的美丽,木王府的壮观,木增王的开化文治,纳西文化的进步,不是文而化之的文明成果么?令琪君的运笔理念与文学手法,其散文佳篇的美感,不也是化己化人的修为营养吗?

  现实的细雨柔风,自然润拂当下的美好,令我们格外珍视木王府的文化壮丽,并引以深思。而历史的风雨沧桑呢,倒是令琪君的散文导引我“汉书下酒,雾里看花”一回,真是微醉怡然,快意爽心。随意间,脱口叹句∶

                     美篇吟        

  文笔滴清露,晶莹透画图∶

  古城丽江美,风雨木王府;

  人物显真影,历史见复苏。

  文化乃真缔,文明世界殊!

   

    

                       


  作家简介

     张季次,笔名季风,词作家,艺评人,社会音乐活动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历经从艺、从政、从文之路。常年发表文艺(音乐)评论和词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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