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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作家•小说】黄敏锋/松骨峰战斗

 曾令琪西南文学 2021-01-12


西南作家·小说

【西南作家·快讯】阿 月 /西南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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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骨 峰 战 斗

文/黄敏锋(福建福清

          

夜幕严实地遮着大地,清冷的月亮半掩在云层中,稀疏的星星也迷蒙了眼,树呆愣地站着,一阵冷风吹过,才摇晃了几下,又复打盹了。
尽力地抬脚奔跑,尽管脚上传来酸软的感觉,身子也觉疲劳,但没有一个战士松懈,都在激发精神,奋勇向前,因为他们深知,跑赢时间就是抢占先机,才能赢得战役。大家脸上蒙着一层疲惫,眼圈微微发黑,眼球充着血丝,这是因他们连续五日随着团长范天恩长途行军,追赶主力,寻机打硬仗落下的。刚重回主力,来不及休整,便接到命令:直插松骨峰,在那里把南逃的美军堵住!“军情紧急,命令是斩钉截铁的,地上的积雪在战士的脚下沙沙地响,前后合奏,似流泉入深峡,惊得树上瑟缩的鸟儿噼里啪啦扇动翅膀飞离枝头。
晨曦初露,几缕光芒荡涤浓厚暮色,使它淡化,泛白,松骨峰只是一座小山,占据要津,山松挺拔,葱绿的叶子在冷风中时不时摇曳,使小小山岭显得秀气可人。战士们此时绝无诗人情怀,他们在连长戴如义的指挥下迅速在东坡上展开,山坡向东延展一百多米就是大路,放下弹药箱,架起机关枪、六零炮,稍微放松,大家觉得全身散了架似的,肚子也传来咕咕的抗议声。于是坐在地上,匆匆抓几把雪塞进嘴里,顿觉口腔被冰冷充塞,但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再往嘴里塞一把生硬的炒面,用力地咬着,咯咯地响。指导员杨少成腰挎手枪,上衣口袋别着一把钢笔,脸盘清瘦,但仍不失俊朗,眉宇间透着书卷气,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同志们,我和大家一样,疲劳、饥饿,但我们是光荣的志愿军战士,相信大家能用我们钢铁的意志克服它。美国鬼子已经钻进彭总为他们布下的口袋,我们便是 扎紧这口袋的一条韧性的绳子。我们绝不允许一个美国鬼子从我们脚下溜掉,大家有没信心?!““有!”,战士们高声回应,声震惊云。杨少成脸放光彩,继续说:“这次阻击任务将异常艰巨,美国鬼子为了逃命,必然疯狂反扑,他们有飞机做掩护,有各种重武器做攻击手段,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我们没什么可畏惧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绝不是强大的武器,而是战争的正义与非正义性,将士的智慧与战斗意志!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只是一群毫无正义、没有战斗意志的战争虫,他们是一打狠战就畏缩惜命的懦夫,就如毛主席所说,美帝国主义是一只纸老虎,即使是一只真猛虎,那我们就是打虎的武松。面对一切强敌,我们只有打败他,我们才能赢得尊重,才能保证国家的安宁,如果畏怯妥协,国无宁日。我们要发挥人民军队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人在阵地在,坚决把美国鬼子堵死在这松骨峰前!”一边说,一边激情昂扬地竖拳当胸。“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战士们山呼,怒吼声震荡山谷。之后,杨少成便和戴连长一起查勘地形,布置挖战壕去。战士邢玉堂生着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髯须也硬碴碴的,像钢针怒向,素来爱开玩笑,只见他大嘴嘻的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向永生说:“向跑跑,这回可是生死考验,还跑不?”向永生也不嗔怒,豪迈地说:“我向永生成向跑跑,那是在蒋介石的军队里,我怎么可能为那些官僚地主资本家卖命呢?他们都是欺压在我们头上、吸我们血的主,他们发动战争都是为争地盘、争权势财富的,所以枪炮一响,人家往前冲,我悄悄向后跑,所以历次被抓壮丁打战,才保全这条性命。现在不同了,毛主席带领大家解放全中国,咱们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现在打战是为自己的江山免受美帝国主义的侵犯而打战,怎么可能还向后跑?那不是丢家人的脸、丢自己的脸么?那不是要辜负祖国人民的期望吗?”战士关忠义插嘴道:“是啊,国民党时期的官僚地主老财坏透了,抢人田地,拆人房屋,淫人妻女,啥坏事没做?我就是被逼着投了解放军,要报阶级仇的。”向永生接过话茬铿锵有力地说:“我向永生自起义到解放军后,也是勇猛向前的,入朝参战以来,哪一战熊过?今天要是为祖国、为朝鲜人民而牺牲,那我才真是永生了!“说完,他突然站直身子,面向祖国方向敬了个军礼,神质间陡然升起一股浩然之气。大家都不说了,挥起铁锹,铲起铁铲,挖起战壕来。
战士们还没挥上几锹,就听见沉重的压迫大地的隆隆声响极其凶恶地从对面传来,举首眺望,只见美国鬼子的坦克,拖载大炮的汽车,及头戴钢盔、肩挎卡宾枪、踩着牛皮靴的的美国仔,乌泱泱地压过来,似密集的蝗虫那样在路上蠕动。戴连长立马下令:“准备战斗!“‘战士们即刻扔下铁锹铁铲,卧倒于地,端起了枪,疲劳和饥饿一下子像蟹隐滩涂洞里一样消弥了踪迹。大家睁大了眼,像临空的鹰隼紧盯着地上蹦跶窜行的毒蛇,随时预备俯冲突击。美国鬼子显然并未察觉猎手已敛翼预击了,或许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中共军队会这么快包他们的饺子,神安气集地向前行进。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当鬼子遛到二十米时,机枪手杨文明迅疾扣动了扳机,”哒哒哒“,火星喷射,子弹带着怒火飞向敌群,第一辆驾驶员脑袋一歪,灵魂就去享受上帝为他设置的早餐,方向盘被下垂的手带挂着打转,车就转向撞向路旁山体,横趴着。二排排长王金候一跃而下,端着冲锋枪威风凛凛地冲锋,身后五名战士紧随其后,有扛着火箭筒,有攥着手榴弹,有端着步枪,一个个像下山的猛虎,在敌人还在惊愣之际,快速冲到跟前,火箭筒恨声怒吼,弹体直炸坦克,坦克颤动几下,瘫痪在地,坦克手惊惶掀开顶盖,钻出身来,慌忙要逃,被五排长一梭子子弹撂倒,像晾晒的腊肉。而手榴弹也像下冰雹一样飞向敌群,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从车上跳下,向后乱窜,跑得慢的,被子弹咬上,或死狗似地软瘫着,或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敌第二辆坦克见势不妙,慌忙调整炮口,想施逞淫威,不料我五班爆破组先敌下手,轰的一声,像爆放的礼花向我军敬礼,而我军阵地上的六零炮也向远处的美军热情地招呼。敌一时措手不及,仓皇鼠窜,志愿军则迅速回守阵地。戴连长命令大家长距离散开,尽量趴在地势凹陷处。不久,只见空中成群战斗机轰隆隆地鹞似降临,抛下一颗颗巨形炸弹,而前方大路上嗖嗖张牙舞爪地飞来一发发炮弹、汽油弹、燃烧弹,蜂群似密集。一时之间,松骨峰阵地上,山摇地动,火光冲天,乌烟滚滚,乱石崩云,树倒叶飘,恶魔之口狰狞地大张,意欲吞噬一切,毁灭一切,而一切混沌之中,隐隐传出“啊”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公路上等待的美利坚信徒看着陷入地狱般的山头,举着卡宾枪,呲牙咧嘴地欢呼。一番轰炸过后,他们乌云压城般往山岭上冲,以为山岭上已被炸弹翻耕了一遍,寸草难存了,山岭必然唾手可得。没想到才到山腰,志愿军奇迹地出现,满身脏污,甚至还淌着血,机枪、步枪齐射,手榴弹带着令人胆寒的声响飞掷过来拥抱。顷刻间就有许多人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雪坡,鲜血汩汩而出,在雪上晕染开,像罂粟花绽放,其他活着的赶紧匍匐在地,举着卡宾枪仰射。虽然也有志愿军被击中,青春的生命融入这秀丽山川的怀抱。但收效甚微,反倒是从上而下的子弹、手榴弹长了眼似地钻进他们身体,凄厉的哀嚎如尖刀捅入脖颈的猪。突然,一长串冲锋号响彻山谷,志愿军战士端枪跃出,枪上的刺刀在冬日映照下闪着的冷艳的光芒,他们一边冲,一边怒吼:“杀呀!”,美国鬼子有几个勇敢的迎头而上,不过几次格、挡、刺后,便被冰冷的刺刀刺进火热的胸膛,呜呼哀哉了。其余一见,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跳起来,反身逃窜。
戴如义和杨少成及副连长杨文海肩并肩在山坡上走着,查看着伤员,不时俯身慰问几句,戴连长刚毅的脸上带着失去战友的伤悲,已有三十多位战士牺牲了!卫生员背着药箱,马不停蹄地给这位那位止血、上药、包扎,战士们坐在坡地上,啃着炊事员送上来的马铃薯,喝几口热水,眼睛不失警惕地注视着前方,未烧尽的木头还燃着微火,一缕缕烟腾挪而上。
三连左右两边山岭传来喊杀声和刺刀的搏击声,声音像猛虎的咆哮,胆豪而气壮,渐渐又见美国佬纷纷溃回。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世界远征军见正面阵地岿然不动,便向两翼突围,却被两翼支援的一连二连的刺刀逼回。



然而公路上的美国兵不减反增,在戴连长的望远镜里,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充塞,绵延到远方,望不到尽头。
过一会儿,猛烈的炮火又呼啸而至,山地炸出一道道深坑,志愿军战士顺势翻滚进坑中蛰伏,敌机也气势汹汹轰炸,俯冲扫射,非置之死地而不快,山上又烈焰升腾,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气味。那些世界警察紧接着往上冲,接近四班阵地时,向永生和其他士兵齐喊:“机枪快打!”机枪手李玉成咬牙恨恨地扔掉枪管被烧弯的机枪,从牺牲的战友尸体上拿起步枪就向美国鬼子冲去,然而冲到半途,大腿传来钻心疼痛,腿被洞穿了。他咬紧牙关,狠心在弹孔里压进一颗子弹止血,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额头沁出冷汗,然后握紧步枪,神勇地与冲到眼前的敌人搏斗,敌寇虽有三人,竟被他的气势震慑,心慌意乱,占不到多少便宜。向永生和四班战士一见,立即端着刺刀冲过来,吓得那几个孬种慌忙弃玉成而去。向永生举枪瞄准,“叭”地一声,一个软蛋应声翻滚下山坡,蓝眼睛闪出惊惧而悔恨的目光,后便消散了。所有官兵都奋力出击,敌人的冲锋再一次被打下去。
暖阳爬到当空,原本清冽的风因弥漫的烟火而不再寒冷,三连的士兵已剩不到一半,大家头上或手脚上或多或少缠着纱布,全身烟尘土渍,他们从容地吞着炒面,偶尔说几句笑话,大家哈哈笑起来,仿佛此地并非角斗场。戴连长和杨指导员把公文包里的文件和笔记本拿出来,点上火,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然后盘腿坐在战士中间,跟他们聊起三连的光荣历史:战斗模范连、三好连队、抢渡长江英雄连……,大家眼神中焕射出自豪的光彩。向永生自豪地说:“我为加入这个英雄连队而自豪,我也要做个英雄!”邢玉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做一个鬼脸,打趣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是能活着回到祖国,想抱抱孩子,亲亲老婆吗?”朴实的战士们一听,又乐得大笑。向永生红着脸,笑着说:“这很正常,不矛盾啊”,然后他转向连长,腼腆地问:“连长,你想老婆孩子不?”,连长一脸神往地说:“我想老婆孩子,也想白发苍苍的老娘。我老婆温柔贤惠,长得还挺好看,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和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小日子该过得多惬意啊。我女儿梳着两条小辫子,两只眼睛大大的,水灵水灵的,别提多可爱,我多想现在让她骑在脖子上,带她上街,买糖葫芦给她吃。”他突然脸色一变,义愤填膺地说:“可是美帝国主义不让我们过安生的日子,妄图陈兵我们鸭绿江畔,绞杀新生社会主义中国。哼!他们是痴心妄想!为了我们亲人能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即使洒上我们这腔热血也是值得!”,大家听了,英豪之气勃发。
下午13时,第五次反冲锋又开始了。要威加七大洲的美国鬼子这次更狠,飞机、大炮、坦克,件件疯狂,炮弹、燃烧弹、汽油弹弹弹逞凶,阵地再次陷入火海、烟海,隆隆爆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整整四十多分钟,土石都烧红了,简直没有战士的容身之地。敌人蝗灾似地蜂拥而上,战士们从弹坑中跃出,枪弹齐发,双方接连有人倒下,血流成河。戴连长一边指挥,一边射击,过些时候,他发现三排战士伤亡严重,前沿阵地被敌突破,峭劲的浓眉耸了耸,威武的身躯立马跃出,拿起战友的枪,冲向敌群,迎着最前的一个投胎鬼,奋力格摔开对方的枪,伴随着怒吼“杀!”,刺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肚腹,致敌双手捧肚,满脸扭曲,痛苦的嗷叫。接着灵活地躲过另一个贱胚的刺杀,枪托直砸对方面门,那贱胚痛苦捂脸摔倒,戴连长立即欺身而进,拿枪居高直刺。就这样,他连续刺杀了几个美国佬,敌人被他的虎威吓破胆,转身疾溜,他奋剩勇追穷寇,可是没跑多远,一发炮弹落在身边,他泰山崩倒,痛得呲牙咧嘴,只见两腿离断,断骨尖锐突出,鲜血直流。他坚忍着,以双手做桨,“划”向三排阵地,指挥跟进的战士反击。他脸色苍白,嘴唇微紫,依然凝聚全身力气怒吼:“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同志们,杀啊!”他看到敌人纷纷倒下,咧嘴笑着,突然一颗子弹飞来,直钻胸膛,他大口吐着血,在恍惚中,眼前浮着一个画面: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张着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的小姑娘,张开双臂,小脚丫欢快地跑着,嘴上甜甜地喊着:“爸爸!”身旁的向永生看着脑袋垂下的连长,泪禁不住哗哗下流,悲恸地喊着:“连长牺牲了,为连长报仇啊!”从美国鬼子尸体上抓起一把卡宾枪,冲向敌群,像大坝泄洪般纵情扫射,扫得敌人哭爹叫娘。不幸一颗子弹射穿肚子,他半跪着,取出手榴弹,拧盖,扯线,用力投出,再拧再扯再投,直至走向永生。敌人不断增兵,溃退下去又涌上来,做着垂死挣扎。三连的战斗人员越来越少,不断有排长班长牺牲,指导员杨少成脸色愈来愈凝重,他清楚最后时刻到了。他打完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端起刺刀冲向敌人,左挑右刺,英勇非常,完全不像一个拿笔杆子的政工干部,美国鬼子鲜血飞溅,溅得他脸上衣上鲜红鲜红的。一个敌酋见了,指挥七八个鬼子围上来。杨少成拉了身上仅剩的一颗手榴弹,回首喊一声:“同志们,坚决守住阵地!”在手榴弹爆炸之际,和敌人抱在一起,“轰”地一声,火花怒放,他凤凰涅槃。战士们见了,含泪悲呼:“冲呀!打他们呀!”像一群虎豹骁勇地杀出。子弹打没了,就用寒光凛凛的刺刀威慑四方地刺杀。刺刀断了,就飞身一扑,抱住敌人摔打,掐脖、手榴弹砸、拳击、牙咬,一时阵地上敌我混战,喊杀声和哀嚎声错杂,好多战士力弱之时,毫不犹豫地拉响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共产党员张学荣身负重伤,无力拼刺了,他从战友身上捡了四颗手榴弹,困扎一起,手脚并用,爬向敌群,轰然引爆。邢玉堂在冲杀中被一颗凝固汽油弹袭击,烧着衣,燃着发,灼着肌肤,他没有就地打滚自救,而是忍着痛,一团火球带着寒冷的刺刀光芒,扑向因恐惧而发愣的山姆傻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又一个,杀得好畅快!最后他紧紧抱住一个倒霉鬼,利牙咬住他的耳朵,两手铁钳似地箍住他的腰身,与他燃在一起。火以他们肉身为膏油,嗞嗞地响,空气散发着焦臭味。玉堂把巨大的痛苦化作声声狮吼,倒霉鬼惊恐万状,拼命挣扎,口中不停哭号:“God,save me!God,save me……”或许专救罪人的上帝也被正义的凛然之威吓怯了吧,而那些“兄弟”目瞪口呆,汗毛倒竖,他们想不到同是中国军队,蒋军匍匐美军膝下,乞求保护,共军却如此不惧生死。当然,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一个翻身做了主人的人为保卫亲人和家国所爆发出的精神力量有多惊人。怒吼声和哀嚎声渐次微弱,直至无息,余火还毕毕剥剥地燃着紧相拥抱、焦黑的两具尸身。副连长杨文海和关忠义、几个重伤员、卫生员、炊事员看着这壮烈情景,热泪盈眶,眼见蜂拥而上占据山头美国鬼子,杨文海端起折了刺刀的三八枪冲锋,关忠义抱起六零炮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牛怒奔,进在敌群中,几十人就此去上帝御座前哭诉去了。伤员抱着集束手榴弹、爆破筒,跌跌撞撞扑进敌群,卫生员举起了身边的夹板,炊事员……,没人当形象员,口上仁义道德,人后衣冠禽兽,他们都只把生命和忠魂在这炎炎战火中煅造成装点祖国的彩虹。
残阳如血,映照着山头凝成紫红的血液,失巢的倦鸟在远处天空中嘎嘎直叫。当星条旗要晚风舒展它横指四方的骄傲时,“嘟嘟嘟……”四周的冲锋号令它惊恐地颤抖,黄昏永远是这群美国崽子噩梦的宿命。
又一日太阳升起,把天空的乌云围捕袋装了扔进山坳,天蓝得纯净,似乎以此庄严祭奠一场白虹贯日的牺牲,松骨峰山头没有了厮杀声,已恢复往日的平静,牺牲的战士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有卡敌脖子的,有咬敌耳朵,有握着手榴弹,弹体上沾着敌人脑浆,有和敌人抱在一起烧成骷髅……,看着战场这震撼人心的场面,记者魏巍潸然泪下,他动情地喊;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2019.8.3

   

  

                                                   

  

  作家简介

黄敏锋,福建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福清梧岗中学教师,热爱文学,在《作家导刊》,《今日作家》,《中国爱情诗刊》,《诗海听涛》等文学平台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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