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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格桑花-紧握妈妈的手

 手绘风俗风情 2021-01-13

2020年第705期总第1060期

公众号政委    之 洲

公众号主编笔尖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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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明博,笔名剑晓,从事28年报纸编辑工作,曾任文艺副刊编辑、记者、摄影记者、周末刊编辑部主任,作品散见于国家、省、市级报刊并多次获奖。现任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满洲里市文联会员;市历史文化研究会理事,扎赉诺尔区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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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格桑花

报告文学

作者:张明博

连载20


我是养女,六岁时她知道了自己今生最大的秘密。养母带她出门时,经常有人问:“这就是你抱养的那个南方娃啊?”养母回答:“是啊。”她睁着一双大眼懵懂的样子,却什么都听进了心里。知道真相时她太小了,还没有自我意识,只感到难受,心上像擦着砂纸一样不得安宁。后来她度过了漫长而压抑的青春期,仍然对南方没有什么好感,这其中混杂着对生身父母的怨恨和对养父母的愧疚。

生活在满洲里的国家孩子邱桂荣。(1964年)

几十年过去了,养父母都已经离开了人世,她感到了孤独,于是她开始理解生身父母的心情,心中早已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是对他们的牵挂。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好?其他兄弟姐妹生活的怎么样?

生活在满洲里的国家孩子王华。(1963年)

这一天她梦见了南方的亲人,面目模糊,叫着她的名字。她经常会半夜惊醒,多少事在她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沤了好些年,要寻亲的念头,终于被这个梦沤了出来。

一周岁时的邱桂荣。(1961年)

如今她衣食无忧,生活美满幸福,之所以产生寻亲的想法,并不是奢求得到什么,只是为了那份亲情,为了能和60年末见面的亲人们见上一面。她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过去我对生身父母不理解,还恨过他们,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很怀念他们,希望有机会再见到他们,见到我的兄弟姐妹。”

2018年,参加情系草原、感恩母亲活动的内蒙古国家孩子,在满洲里套娃景区合影

    根据无锡市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回忆,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渐渐得知身世的孤儿们开始寻亲。最初是到福利院查询,或在报纸刊登寻亲启事,但是由于找父母的多,找儿女的少,所以成功者寥寥无几。90年代,全国各地才掀起了一波寻亲热潮。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不知目的地在何处,弃儿们还是沿着曾经北上的铁轨南下了。

参加2006年无锡寻亲会的1961年来满洲里国家孩子尹国才(右)

  人在一两岁、甚至几个月时,会记得什么?

  在一个国家孩子寻亲网站我查看了上千份的寻亲资料。他们在资料里不厌其烦地叙述:他们记得在家的附近的河流、湖泊、渡口;记得水边的茅草屋、芦苇、水牛;记得哥哥脸上被水牛角划的伤痕;记得自己的小名叫儒生……

2010年江苏省无锡市寻亲会上,国家孩子们正在进行登记,递交寻亲资料。

  这就是江南短暂生活给他们留下的记忆。

  希望与绝望中,几千北方孤儿,怀着一腔热望而来,又因为隔着遥远的时空,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从这些寻亲资料上可以佐证他们的心理:大多数人都在资料中强调,“我如今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不求金钱,只为一份血脉亲情,见老父母最后一面。”

2005年无锡寻亲会上,一位找到疑似女儿的国家孩子的手不愿放开。

事实确实如此。今天,这些当年的孤儿有的已经富甲一方,大多数已经儿孙满堂,生活幸福美满。他们明明知道找到亲人已经是一种奢望,但是他们依然在不懈地追求,就是增添再多的烦恼他们也不会放弃。他们无法放下骨肉亲情;他们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想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想去自己出生的地方寻找那些放不下的心事;想见一见他们的生身父母和姐妹兄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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