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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往事(01)|政治处男

 财宝哥 2021-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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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政治“处男”

老兵带您回忆军旅青涩往事

1

第01期

撰文:陈美华

浙江东阳人,从军十三载。当过司令部“小参谋”,干过政治部“杂干事”,杂到组织、纪检、干部、青年干事都当过。在旅政治部时抓的典型被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成新闻纪录片,演讲征文获南京军区二等奖,当选为共青团浙江省八大部队代表,曾被选调参加浙江省人代会期间大会秘书处工作。转业后,曾推出浙江省农村典型“采卢模式”,全国基层先进党支部湖溪村经验。现为高级政工师。

01

没有些许“官”念

5月的松江,暖暖不热,舒适惬意。我们走在泰晤士小镇上,很少有英伦风拂面,来到植物园,园名“辰山”的谐音却深深的触动了我们,引导我们穿越到了三十五年前的嵊山。

那时,我还是一块砖,一块经过六年部队革命大熔炉锻炼,还没有些许“官”念,依然如闺处子,兢兢业业,纯真无瑕,任凭党来搬的一块砖。

海防一线嵊山岛的营部房子是一层的。我任营部书记,营长戴日正与我一墙之隔,都是办公室兼卧室。那天,团副政委林锦德在戴营长办公室给政委叶正儒打电话,要把我调到团政治处组织股,戴营长似乎不愿放我走。林副政委在电话中说:“组织股需要他快点去”,态度委婉而坚决。我的房门与戴营长的房门构成直角,两扇门都敞开着,在隔壁听得真真切切。林副政委中等身材,有一张极富亲和力的脸,亲切、干练。听了他的话,要调我到团政治处后,我觉得很平常、很简单,我就象一块砖,从砌东墙移到了砌西墙,换个地方而已。我没有高兴,更没有激动。对林副政委也仅仅停留在官兵们都有的佩服和好感上。两天后,我打起背包,回到了我熟悉的团部大院。

02

尴尬的突发事件

嵊山与枸杞两岛隔海相望。枸杞团部大院中的司令部军务股,是我穿上四个兜的地方。我是保密员,但经常干着保密员和参谋两份差事。1979年,数次深夜送兵参加自卫反击战,军务股只有股长和我两个人常在位,选调参战人员,整理参战人员档案,编制参战人员花名册,移送参战人员上登陆艇,昼夜连轴转,有次忙到三天三夜没合眼。

团司令部、政治处在一幢楼中办公,与团首长办公大楼天桥连接。前面是个大操场,天桥下的路直通操场围墙大门,大门正对面隔着四米宽的路是厕所,厕所的方位也是绝了。大门口二十四小时有哨兵站岗。到政治处第四天晚上11点多,我上厕所,路上没有遇到过任何人,只有哨兵站在大门口。想不到上个厕所解个小便也会弄得一身骚。过后两三天,师保卫干事找我谈话。那天晚上11点多,政治处领导S在军人服务社附近的民房窗外偷看小娘B洗澡,这次终于被小娘B的老公发现追了出来。S个子高高的,加之头部特征很抢眼,虽没追上,但人家认定是S,一口咬定舍他其谁。哨兵已有书证:“陈干事上厕所,看到了S逃回来”。我说:“没有,我只看到过哨兵”。保卫干事很严肃地对我说:“欺骗组织,包庇领导,性质很严重。政治处干事最重要的是德,你还是如实说吧”。

问题很严重,这是对我德的评判,一个二十四五岁不经大事的我被推到了浪尖上。我再说没看见,就不“如实了”。尽管实说无凭,我纯不多虑仍实说。一边是哨兵的证词,一边是我的陈述,谁说的是真的?保卫干事最终相信谁一直是个迷。我想,会不会哨兵打过盹,在我的前后有人上过厕所,哨兵迷迷糊糊误认我了,相似我个子的,大院中有五六个。股长薛正朝可能对我有足够的信心,没有直接问起过这事。他出差时,还把干部档案钥匙给我。偷窥事件出在政治处,无疑枪支走火,划破小岛上空。次年,组织上安排S转业回地方。

03

一心铆在工作上

组织股要起草的材料很多。薛股长对材料把关很严,他会不厌其烦,孜孜不倦地帮你修改每一个句子,甚至到每一个标点符号。这个为什么用逗号,而不能用句号,他会坐下来耐心的与你分析、探讨。这情景深深的刻录进我的脑子里。后来,我转业回地方,仅仅个把月就在当地和全省组织系统成了“网红”。在省市、当地,每每听到称我是“东阳一支笔”,“是个人才”时,我依然单纯到无心去分而有心去想。无心去区分出自群众之口与出自领导之口的天然之别。有些地方领导已不同于过去的部队领导,用人讲的不是徳才,而是套路。有心去想这是政治处组织股薛股长教的基本功,与宁波师范学院中文系的作文老师没有多大关系,我学到三脚猫而已。

团里要召开党代会,会务工作组织股责无旁贷。曾祥明干事负责起草党委工作报告,我起草纪委工作报告。报告的每一个字都需要我们用自己的手刻到腊纸上,然后用油墨一页页印出来,一不小心,粘在手上的油墨擦汗时涂上了脸,韦炳国干事看到后笑坏肠子。组织股不缺装资料的档案袋,但没有党代会的专用资料袋。我和曾干事就拿腊纸用仿宋体刻了个资料袋封面,用油印机套印在档案袋上。

组织股会务也多。为准备参加要塞区军地两用人才现场会的发言材料,林副政委和薛股长让我到85炮连蹲点指导并起草发言材料。我写材料很懒,不是说懒得写,而是写的时候从不打草稿,用蓝色的复写纸隔页垫在稿纸后,在第一张稿纸上用圆珠笔用力写材料。一次性完工,一份团里用,一份送师里或要塞区。如果题材好用,文体相近,就再寄一份到《人民前线》报。在《人民前线》报上不时有文章署名管苏清,他就是宣传股小有名气的报道员。我偶尔也在报上露露名。我写材料一次完工成了习惯,政治处领导爱恨交加,说:“你的问题,就是不会自己改文章”。不是吗,古代有贾岛推敲的故事,现代不乏几易成文的佳作。

04

毕业分配风波

政治处毕竟是搞政治的,正如政委的名字叶正儒,也(叶)正统、儒雅。老乡观念不很强,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林副政委器重的就是纯真、能干、会干的干事。他是江苏启东人,你是浙江人,只要你是这样的干事,他江不分南北、资不论深浅。政治处领导、股长和老同志,对新同志如同胞兄弟,让你感到家的温暖。文化干事刘永成字写得很漂亮,乐于助人。江西遂川的曾干事,骗我和群工干事鲍明春吃辣椒,说是不辣,结果辣得我们欲弃口而逃。如迷人的海潮,很快一年五个月过去了。

我探亲回部队,在嵊山码头遇上蒋根芳团长。蒋团长对我说:“小陈,这几年为了工作,你没能上军校。这次有个机会,地方大学要办部队干部班,不过要通过考试录取,你去考吧”。我仍然觉得这很正常。纯真的,没有杂质的砖,会让复杂的人感到太单纯,纯到会使很多很多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而静悄悄的与你擦肩而过。当你回首时,他已去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我考上了宁波师范学院,而且老师还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在课堂上讲解。两年后,百名军官大学毕业。我被选中到要塞区干部处工作,这个岗位的好,没有目睹过,也有耳闻过,更何况遇上1985年百万大裁军,毕业军饷都不保。消息一走漏,比我读书好的一个熟如陌生的同学马上就开始拉我晚饭后散步,连续三天早早约。每次散步,他都很直接地问:“要塞区政委、司令员是你的什么人,是亲戚?”问意我懂的,在他看来没有关系不可能?近水楼台竟得不到月,哪会落到连月都亮不到的构杞岛上的无名小卒呢。尽管学过《三国演义》等四大名著,但我没有学到曹操的狡诈,多疑;刘备的城府,慎言;三顾茅庐才出山,一座空城退司马的诸葛亮的多谋,谨慎。我说话直来直去,不假思索:“没有任何关系啊,我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我。我不去,我要转业”。第四天,已知道此砖敲门无用时,出不了门也就不约散步了。

05

“砖”之论述与见解

不同的砖,适合于不同时代的建筑。无杂质的,传统的实心砖,在那个年代,如果一时不适合,也会找个地方遮风挡雨垒在一起日后备用,不会被远远弃子扔之。在过去很长一段岁月里,传统的实心砖已赶不上趟了,流行的是轻质的空心砖。

当下,新时代的大厦正呼唤着强砖精瓦来添加。在夕阳中,将要处在政外的我遥望着天天升高的大厦,曾经在这座大厦建设的各个地方上当任过“施工员”、“班组长”的政治处战友们随着年龄到杆已一个接一个撤离现场。相聚相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那么亲切。叶政委看着我:“怎么这么瘦了,我记得你那时是脸圆圆的,胖胖的”。宣传股马干事学着首长的腔调开玩笑:“陈干事,我要找你好好谈谈,为什么这么瘦”?关心战友之情写在脸上,问候之声脱口而岀。

现在,问候的话题已变成连自己都要质疑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令郎芳华,尚能孝否?

责任编辑:财宝哥

文字撰写:陈美华

图片来源:陈美华

版面设计:财宝哥

期刊总数:第44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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