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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1篇 当赵廞叛乱的消息传到朝廷后，梁州刺史罗尚很不以为然，上表称：“赵廞非雄才大略之人，蜀人不会归附他，败亡指日可待。” 简单介绍下罗尚。罗尚，荆州襄阳人，幼孤，由叔父抚养长大。后被荆州刺史王戎征召，与刘乔共同担任参军，深受王戎信任。 晋灭吴时，王戎派罗尚与刘乔协助平东将军王濬进攻吴国重镇武昌，因功历任尚书郎、武陵及汝南太守 ，太康末年升任梁州刺史。 从履历来看，罗尚称得上是一个宿将。既然你对赵廞这么了解，那么就派你去平叛吧，称帝的司马伦这才腾出手来处理益州之事。 于是，罗尚被任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督牙门将王敦（非彼王敦）、蜀郡太守徐俭、广汉太守辛冉等率七千余人进入蜀地。 李特等人听说罗尚到来，心里没底，先派弟弟李骧在路上迎接，并献上珍宝古玩。罗尚很高兴，任用李骧为骑督。 李特、李流又在绵竹用牛、酒犒劳罗尚。王敦、辛冉劝罗尚道：“李特等人专为盗贼，应当趁机杀了，否则一定是后患。” 罗尚虽没有听从，但辛冉对李特敌意甚深，李特还是惴惴不安。 永宁元年（公元301年）三月，罗尚抵达成都。恰逢汶山羌人造反，罗尚派王敦征讨，却反被羌人杀死。就这？李特不由得对罗尚心生轻视之意。 针对秦州、雍州流民涌入蜀地的情况，朝廷曾下令让他们各回原籍，又派遣御史冯该、张昌监督执行。 恰巧李特的哥哥李辅从略阳来到蜀地，说中原刚发生过变乱，不必回去。李特深以为然，多次让阎式拜访罗尚，请求通融暂且停留到秋天，又大肆贿赂他们，罗尚、冯该同意了李特的请求。 这时，朝廷讨论平定赵廞的诏书下达，任命李特为宣威将军，李流为奋武将军，都封为侯。与此同时，朝廷还让罗尚开列同李特一起讨伐赵廞的六郡流民名单，准备赐以奖赏。 辛冉想把平定赵廞的功劳据为己有，不如实上报，引起了六郡流民的不满。 转眼间，七月已至，罗尚派从事去监督遣送流民，限令上路。 当时，流民分布在梁州、益州地区，为人当佣工，听说州郡逼迫遣返，人人忧愁怨恨，不知所措。于是，李特让阎式再次前去和罗尚求情，请求宽限至冬至。 然而，在广汉太守辛冉和犍为太守李苾的劝说下，罗尚死不松口。 不仅限期让流民离开益州，辛冉还贪图流民的钱财，对罗尚道：“流民在益州剽掠了不少钱财，应该在各地设置关卡，全部没收。” 罗尚也是个贪财之人，同意了辛冉的建议，在益州各地设置关卡，专为夺取流民的钱财。 罗尚等人对流民步步紧逼，李特兄弟屡屡为流民求情，又在绵竹搭建帐篷安置流民，两相对比之下，流民对李特更加感恩戴德，许多人前往归附他，李特的声望如日中天。 负责执行此事的辛冉勃然大怒，派人在各条大路张贴告示，悬赏捉拿李特兄弟，许下很重的赏格。 李特看见后，全部取下带回，将悬赏的内容改为：“能送六郡酋豪李、任、阎、赵、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赏百匹。” 如此回来，六郡流民更加恐慌，归附李特的人越来越多，一月之间超过两万人，李流也聚集了几千人。 于是，李特又派阎式去见罗尚，请求重新确定期限，阎式看到要冲在营建栅栏，图谋捕取流民，感叹道：“民心不安，现在却又急于遣送，变乱就要发生了。” 得知辛冉、李苾的态度不会改变，阎式告辞罗尚返回绵竹。临行前，罗尚对阎式道：“你权且告诉流民，我的意见是听任放宽期限。” 阎式道：“您受奸说蒙蔽，恐怕没有宽期的道理，百姓是卑弱而不能轻视的，现在不讲道理一味催促他们，众怒难犯，恐怕为祸不浅。”罗尚道：“是的，我不欺骗你，你走吧！” 阎式回到绵竹，对李特道：“罗尚虽然这样说了，但是不可信。为什么呢？他初来乍到，没有威信，辛冉等人都把持着强大的兵力，一旦变乱，不是罗尚所能制服的，应当作好充分准备。”李特以为然。 十月，李特将部下分作两个军营驻扎，李特在北营，李流在东营，修整铠甲磨砺兵器，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辛冉和李苾商议道：“罗尚贪婪而无决断，日复一日，使流民奸计得逞。李特兄弟都有雄才，我们势必会被他俘虏，应当早做决断，无需再向罗尚请示。”遂派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刘并等暗地带领三万步骑袭击李特的营帐。 罗尚听说后，也派督护田佐援助曾元。由此可见，罗尚对阎式的话不过是一片谎言，他根本不会同意流民长期留在益州。 不料，李特对辛冉的企图早就有所防备，于半路发起伏击，杀死曾元，还将曾元等人的头颅送给罗尚和辛冉，公开决裂。 随后，在益州流民的推举下，李特正式举起反旗，自封镇北大将军。 团队组建完毕后，李特的第一个攻击目标就是辛冉。曾元已死，辛冉毫无抵抗之力，溃不成军，逃至德阳，广汉落入李特之手。 这个时候，最尴尬的是罗尚，身为益州刺史，不仅将李特逼成了反贼，还让他占据了不少地盘，如何向朝廷交代？ 无奈之下，他只好写信安抚李特。但事已至此，李特当然不会搭理他，还让阎式回信奚落一番。 以前是流民领袖，现在要开始创业了，李特一改以前的作风，与蜀民约法三章，严格约束部下，大胆启用贤才，开仓赈济百姓，锐意发展生产，和罗尚之前的贪婪形成鲜明对比。 老百姓不在乎皇帝姓什么，也不在乎长官是什么人，只要谁对他们好，谁让他们安心过日子，他们就支持谁。 一时间，蜀地百姓对李特心悦诚服，纷纷归附，罗尚这个益州刺史尴尬的被晾在了一边。 是可忍孰不可忍，没有退路的罗尚唯有击败李特才能为自己正名。然而，一连多次大战，他都败下阵来。 最后，罗尚一面退守郫水，一面向朝廷求援。但此时的司马冏正在作威作福，还有精力顾得上益州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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