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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跃亭成功在美金蝉脱壳,但下周回国或仍是泡影

 三易生活 2021-01-15
为梦想窒息的乐视,在吹起了国内互联网行业中史无前例的泡沫之后,已经在日前被深交所终止上市,而始作俑者贾跃亭,也留下了“人在美国,下周回国”的传说。但这一别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并且直至乐视股票被退市后也并没有回国。

  • 恭喜贾跃亭在美国成功破产


而在大洋彼岸,历经了七个月的申请、谈判、投票与法院确认后,尽管仍有个别债权人表达了反对意见,但Faraday Future(FF)创始人兼CPUO贾跃亭的个人破产重组案,已于洛杉矶当地时间5月21日,被美国加州中区破产法院正式确认并通过。这意味贾跃亭在去年10月提交的个人破产重组正式进入生效流程,在相关媒体的报道中据接近贾跃亭的人士表示,该重组方案有望在下月初正式生效。


根据债务处理小组方面的说法,贾跃亭在去年10月13日依据美国《破产法典》(Bankruptcy Code)中的第11章(Chapter 11)主动申请个人破产重组,将个人资产装入债权人信托,用信托来置换其所欠债务。

事实上,美国作为一个成熟的信用社会,个人破产是很正常的事情,每年也有数量庞大的破产案在全美各地的破产法院被审理。其在2005年通过的《禁止破产滥用法案》中已经确定,一旦申请破产保护,债务人的大部分债务可以被取消,并且债权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向债务人向债务人追讨被取消的债务。


据目前外界传言,贾跃亭的个人破产玄机就在这个“Chapter 11”上,也就是“重组(Reorganization)”章节。据悉,美国的《破产法典》中规定了六种不同的破产形式,其中Chapter 9针对的是地方政府、Chapter 12针对农场主、Chapter 15针对在美执行的外国破产案,因此彼时贾跃亭剩下的可选项,就只有Chapter 7个人或企业破产清算、Chapter 11个人或企业的债务重组,以及Chapter 13有固定收入的个人债务重组。

  • 破产也是一门学问


按照外界的推测,贾跃亭选择Chapter 11而不是美国最常见的Chapter 7,其实是有着相应考虑的。之所以不选择相对常规的Chapter 7,是因为除了给债务人保留一些基本的、赖以生存的财产之外,清算程序的核心在于任命一个财产托管机构,由这一机构将债务人不能免除偿还责任的财产收集起来出售,所得收益用于偿还债权人。而Chapter 13也是需要对个人的所有财产进行清算。因此换句话来说,如果贾跃亭采用这两种模式固然可以将债务切割,但也代表其会失去FF的主导权。


而Chapter 11则旨在于企业重组与重整,并非破产清算。贾跃亭团队成功的让法院认为,申请破产的企业仍然存在继续经营价值(Going-concern Value),不仅允许债务人用未来的收入偿还债权人的债务,债务人还有权暂时停止支付债务,并且继续经营和拥有全部资产。在企业破产重组期间,负债公司保留下来的管理层被称为“占有债务人”(the debtor in possession),成为拥有控制权的债务人。这点或许会有很多人感到费解,毕竟公司陷入破产境地通常与管理层的错误有着直接关系。

但美国的法律之所以这样考虑,是因为在《防止破产滥用及消费者保护法》中注重平衡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利益,既鼓励个人创业又防止过度借贷,而负债公司管理层对于企业的经营和业务都较为熟悉。但在贾跃亭这种创始人兼前CEO可能对FF经营不善负有责任的情况下,作为第三方的毕福康博士担任CEO,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个更好的选择,并且FF还采用了类似阿里的合伙人制度,组建全球合伙人团队,并把公司的顶层治理权交给“合伙人委员会”。


因此如今在FF担任CPUO(首席产品和用户官)的贾跃亭,身份有点类似隐于幕后的太上皇,再加上在解决方案中是有管理层激励计划的。所以通过Chapter 11,贾跃亭作为管理层不但可以继续经营FF,甚至于还有可能拿回一部分交出去的股权。显然,作为成年人,这样“我全都要”的举措或许是既想从美国这边的债务泥潭中抽身,又不愿失去对于FF的控制权,同时也能为自己的东山再起埋下了火种。

  • 分化战术让金蝉脱壳得以成功


至于说为什么大量债权人会同意这番操作,按照目前相关媒体的报道显示,是因为贾跃亭团队采用了拉一派打一派的分化战术,并最终将债权人与自己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要知道根据已披露的个人资产负债表,其债务共计37.7亿美元,有超过100位债权人,减去已冻结待处置的国内资产以及可转股的担保债务,债务净额约为20亿美元。于此同时,从第一次债权人大会上贾跃亭提交的破产申请文件来看,目前其个人资产总额为14.17亿美元(99.66%为FF的股份),这其中有着接近6亿美元的缺口。


在这样名下资产不够债权人分的情况下,再加上债权人之间的利益诉求也各不相同,因此分化战术才得以成功。据悉,针对举棋不定的中间派,贾跃亭团队做出了很多让步,包括不再要求解除中国债务担保,国内债权人依然保留对其国内被冻结资产的处置权,获准债权人将会在获得高达4%的利息以及根据累计阶梯分账的原则,获得超10亿美元的潜在超额收益等。

针对旗帜鲜明的反对破产重组方案债权人,比如说上海懒财,贾跃亭团队采取了孤立措施,并称后者牺牲所有其他债权人利益的方式,来保护自身利益。而自己人,比如说贾跃亭的亲属贾跃民、贾跃芳,以及关联公司,则不约而同的在今年初,用各种借款合同及连带担保责任书,对于其提出了总计约9亿美元的最新索赔。但显然这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为了增加自己人在债权人之中的份额。


对于贾跃亭来说,如今在美国爬出债务泥潭,外界认为,与恒大一拍两散后陷入融资困境的FF而言,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毕竟实际上FF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早在去年12月FF CEO毕福康在接受采访时就曾透露,“目前,FF 91的90%零部件及工装等均已准备就绪,车辆已经达到预量产阶段。”


据了解,FF目前拥有中美颁授的专利近400件,并且在此次疫情期间与美国混合动力公司(US Hybrid)达成合作,为后者提供电力总成系统。因此这意味着在FF 91量产后,就或将能够产生收入。而就在数天前,FF也与英伟达达成了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后者将会为FF旗下的产品中提供Orin家族技术平台的自动驾驶芯片。

  • 回国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这样一看,在解决了美国的债务问题后,贾跃亭应该就能“下周回国”了吧。但事实上,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如今,贾跃亭在国内已经属于无存款、无汽车、无房产、无工作的四无“前浪”了,如果再加上此前与前妻甘薇的离婚,他如今在国内俨然已经是“了无牵挂”了。


并且根据此前相关律师的解读显示,贾跃亭在美国的破产申请通过,并不意味着在中国也会一同处理,美国法院的司法管辖权通常只限于美国主权领土,不能对司法管辖权之外的地区产生效力。因此贾跃亭在美国的破产,其实不关国内,特别是其所拥有23.07%股份的乐视网,所产生的债务。

在5月12日的乐视网的业绩说明会上,董事长刘延峰曾表示,已经退市的公司债务中,贾跃亭担保的金额约90亿元,并且其在美国的个人债务重组计划中并不包括这90亿。因此即便贾跃亭有心“下周回国”,或许还需要好好考量下拿什么还这笔钱,毕竟明面上的资产都已经进入了美国债权人信托中。


事实上在我们看来,如今美国法院批准了贾跃亭的破产,恰恰代表了“下周回国”或将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flag。现在的贾跃亭只需要也只能做一件事,就是让FF 91量产来宣告自己东山再起,并有着足够的销量让FF挣到钱,只有这样才可能让其成为美国商界中逆风翻盘的勇士,而至于国内的烂摊子,暂时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毕竟只要不踏上中国领土以及签订了引渡协议的第三国领土,他未来看上去还是可能会很滋润的。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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