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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明 | 那一抹记忆

 文学百花园 2021-01-19


那一抹记忆

前言

打开手机,“感恩节快乐”几个字赫然醒目地塞满了我的眼球。我的思绪也随之而荡漾开来。那一幕幕感人的情景在我脑海里不断的涌现。
   

 镜头一
    

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一片废墟中。救援人员挖开瓦砾、撬起楼板时,被那一幕惊呆了。一位年轻的母亲,双膝跪地,身子前倾,双手着地支撑着身体,成匍匐姿势。她已停止了呼吸,没有了生命的征兆。可她的怀里却搂着一个安详熟睡的婴儿。襁褓中有一部手机,屏幕上一条还未发出的信息:宝贝,如果你活着。要记着:妈妈爱你!
    

镜头二
    

2014年3月11日,武汉市同济医院,一次长达8小时的“母亲捐肾救子”生命接力手术正紧张地进行着。当医生成功将农家妇女,47岁的邓元梅鲜活的肾植入她儿子袁少念的体内时,她满脸欣慰地摸摸儿子的脸,只轻轻地说:“儿子,疼的时候,你叫妈就不疼了 ……妈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镜头三
    

2016年11月16日,天津市武清区殡仪馆, 余旭的黑白遗像,依然是及肩短发,英姿飒爽的样子,就像她依然在开开心心地和身边每一个人打招呼。余旭的母亲悲痛难抑,一度要余旭的两位战友搀扶着维持平衡。余旭的父亲摸着余旭的遗像,头埋得低低的,就好像在和女儿说着最后的贴心话 ……
    

想着想着,我早已经唏嘘不已!
    

稍稍平静,忽而想到有一阵子没有去看望我年近八十的老父亲、老母亲了。虽说二老身体还算硬朗,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但他(她)们那日渐苍老的面容,却在我脑海里一次次的放大。我又一次鼻子酸酸的,记忆的闸门也随之打开了。
    

虽然我的母亲没有那些英雄母亲伟大,也没有做出过惊人的壮举。但她毕竟给予我生命,拉扯我成人。就凭这一点,我该写写母亲给予我童年的记忆,以作为感恩节的献礼吧!

童年的记忆满满的全是母爱。我永远记得那个秋季的一天。
    

记得那是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吧,早晨起来,天阴沉沉的。母亲要去达盖滩乡中看姥爷。那时我大哥正在姥爷的学校读初中,我兄妹七个,因为孩子多照顾不过来,我大哥从小就和姥爷生活在一起。读中学后,学习忙就更少回家了。母亲说是去看姥爷,其实是想我大哥了。父亲看了看天,担忧地说:“看这天气,多半要下雨。要不改天再去吧。”母亲说:“上午的雨还能下多大,下雨天正好是个闲空。”父亲看母亲执意要去,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叮嘱了一句:“多穿点儿衣服,记着带上雨衣!”
    

起初,她本不打算带我的。因为那要步走十几公里的山路,何况天又阴着。可我一想着见到姥爷既能饱餐一顿,又可以看许多姥爷给我准备的新连环画本,就软磨硬泡地缠着母亲。她终于拗不过,就带着我出发了。
    

走到半道上,雨还是来了。而且越下越大!眼前是一片雾蒙蒙的水帘,急促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水泡。山路的低洼处,积水已没过了裤脚,哗哗地流着。虽然披着雨衣,但秋日的冷雨打在头上、身上,冰凉冰凉的。不多久,我就被雨浇得直哆嗦,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了。
    

母亲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轻声说:“来,妈背上你走吧!”
    

我迟疑说:“妈,别背我了,我能走得动。”因为我知道,母亲整天没明没夜地在田地里干活,腰腿本来就不好。而且前几天患了感冒,身体还没好利索。
    

可母亲强逞说:“怎么,你担心妈背不动你吗?妈累了,你再下来走。”
    

说着,母亲就蹲下了身子,我顺从地伏在母亲的背上。伏在母亲的背上,我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母亲还时不时提醒我披好雨衣,千万不要淋湿了头,会感冒的。就这样母亲背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回来后,母亲的感冒又加重了,一连高烧了好几天 。可她却高兴地说:“辛亏没把我四儿淋感冒!”
    

后来,我渐渐地长大,离开了父母。上了高中,读了大学,走上了工作岗位。但我还时时想起这件事,而且愈来愈清晰!
    

现在,我也已为人父。女儿也已在外读大学。我真真切切地理解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含义。是啊!孩子的欢乐就是父母脸上的微笑,孩子的痛苦就是父母眼里深深的忧伤!孩子可以走得很远,很远,却总也走不出父母心灵的广场。父母永远牵动着孩子的灵魂!
    

明天我该给女儿打个电话了。明天我一定去看看我的父母,看看他(她)们那日渐苍老的面容。哪怕只是陪他(她)们吃顿饭、聊聊天,给二老端杯茶,问候一声:爸,妈身体还好吗?

写于2016年11月24日感恩节晚 



田永明,男,汉,1970年7月16日出生。1991年毕业于乌盟师专中文系。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化德二中语文教师。潜心教育教学,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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