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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代顿市，是这样的新闻，美国代顿市枪击事件已致10死26伤。美国俄亥俄州的一个城市。当然，无法直接将枪击案跟经济萧条直接挂钩，但经济萧条导致大量失业，造成社会不稳定，这样一条逻辑应该不会错。 纪录片《美国工厂》就是从这座城市开始。由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当制片人，记录曹德旺在代顿市办福耀玻璃厂的一个过程，其中看得见的冲突是工会，看不见的中美两国文化差异导致的工人之间对一份工作的认知差异。 曹德旺说，去美国办企业，最重要的不是要赚多少钱，而是让美国人改变对中国人的看法，对中国的看法。实际上在一片废墟的毫无希望的社区投资5亿美元，带动就业这件事，曹德旺已经做到了，至少让福耀工厂里的上千美国人对中国人和中国有了跟此前完全不一样的看法。 纪录片以寒冬的萧瑟开始，2000多个失业家庭。失去工作的人们盼来了来自中国的福耀玻璃厂。甚至把周边的一条路改成了福耀大道。 从总裁到副总裁的全套管理人员基本以当地美国人为主，副总裁致辞，看得出来不是官话套话，福耀玻璃厂确实给上千个失业的家庭带来了工作和对未来的希望。 叉车操作员吉尔，通用公司关闭后，她房屋赎回权被取消，她目前暂住在姐姐的地下室。进入福耀上班，她终于可以租一套月租480美元的房子，她觉得这是个新的开始。 美国的工会强大众所周知，汽车工会尤其可怕，强大到如今美国车企纷纷倒闭或搬到其他国家。正常的雇佣关系是这样的，互相选择，公司可以拒绝某个人，任何人也可以选择离职或者跳槽。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有了工会之后，性质就变了，工会当然是打着为工人谋福利的大旗，怎么谋呢，就是权限凌驾于雇主之上，自然也是骑在工人脖子上。一份雇佣关系被彻底破坏，怎么安排什么福利，工会说了算。否则就罢工，胆敢不罢工的工人会被孤立，甚至有生命危险。 1998年通用汽车属下两个部件厂罢工54天，就造成22亿美元损失。2007年通用公司员工全国大罢工，30个分厂停工，造成28亿美元损失。 曹德旺不会不知道这些，所以曹德旺的态度明确，工会影响效率从而影响企业效益，工会进来，我就关门不做了。会议现场的人目瞪口呆。 事情自然不会这么顺利，工会的出发点也许是为工人谋福利，但经过数十年的演化，权力无限大之后，工会其实早就是一个流氓组织，工会里从上到下看中的是自身的实实在在的利益。工会领导层的薪水非常高。 根据过去文章查过的资料。“工会概况中心”（Center for Union Facts）的统计，大型工会领导人的工资，以下是部分工会现任领导年薪的最新统计： 全国教育工会（NEA）主席：411172美元、副主席：347751美元。 美国教师联盟（AFT）主席：543150美元、副主席：336366美元。 美国州、县、市政雇员联合会（AFSCME）主席：464863美元。 另一方面，虽说福耀带来了工作，但是待遇不如从前，失落感在所难免。比如玻璃检察员肖尼，通用公司的时薪29美金，福耀玻璃给的是12.84美金，她说不再敢给孩子买新玩具。与此同时也有美国工人在反思，中国的工作人员小王，驻扎两年，没有奖金，为什么中国员工可以这么拼。 美国工人，效率低，产出低，而且还不能管，一管他们就要去找工会。这是一种惯出来的毛病。长期形成的“工人是弱势”的观念，希望借助工会的强大势力。这种思维方式已经破坏了真正的雇佣关系的自愿本质，最终的结果只会把企业赶跑。事实上，工会已经把美国的制造业毁得差不多了。 福耀美国公司，前十个月亏损4000万美元。公司安排一些管理者去中国的福清总部学习。美国人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工作状态。其中有个对话特别有意思。中国员工说，说句实在话，你们一个月放八天假，一天八个小时，这很爽了。我们中国员工一个月休息一到两天，他们都有点不高兴。美国员工说，所以我跟你说，美国员工就是太烂了。中国员工对着镜头说，上班十二个小时每天，基本上过年才回老家。很累，累也没办法。 美国人甚至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们觉得中国人真是疯了。说实话，这一块的权利或者说对安全生产的追求，我们国家在高速发展的时候是忽略的，给这些工人配一副防护镜应该是没有多少成本，相比出事故之后的赔偿，配防护镜才是更明智的做法。 中国当然也有工会，虽然都叫工会，但性质完全不同，以组织员工业余文化生活为主。中国福耀玻璃的工会主席跟美国人说了个很朴实的道理，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船翻了，谁都没饭吃。 初期任命的福耀美国总裁副总裁似乎不灵，曹德旺也只好果断换人，换了个在美国工作生活了20多年的华裔总经理。除了做好日常管理工作，依然要面对不屈不挠的工会的骚扰。 十一起对福耀的安全投诉。有些工人声称工作环境不安全，待遇不公平。美国人开始举牌抗议。媒体记者介入报道。工会的人每天都在福耀工厂门口举牌呼吁工人们加入工会，投支持票。福耀工厂内部则一直在呼吁所有人工人，投反对票，诉诸的利益点非常清晰，福耀可以给你工资，工会做不到。 当然，不少美国工人是能看清工会本质的，他们说，我现在有一份工作，有还不错的收入，我不想有人横插一脚。还有个美国人直截了当地说，工会的唯一作用，就是留下烂员工。像我们优秀的员工只能随波逐流，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很多工人能面对现实，尤其是从通用时代过来的人，怀念过去的美好，但也必须面对当下的艰难，有份工作总比失业好。最终的投票结果。福耀大获全胜。 还记得那个因为通用工厂关闭而只能住在姐姐地下室的吉尔吗？吉尔积极活跃于工会的抗议活动，最终被福耀开除，她一脸茫然，说自己很伤心，在反思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我在吉尔们身上看到的是过去养尊处优而形成的错误的“公正”观念，她可能始终无法相信，造成她失业失去房子赎回权只能住地下室这个悲剧，她积极拥抱的工会才是主要“凶手”。 纪录片最后几分钟，福耀的主管跟曹德旺介绍，引进了很多机器，每引进一台就可以去掉该线上已有的工人。影片也给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数据，让很多人对自动化的未来忧心忡忡。  这就又涉及到一个经济学的常识。人类发展到今天，主要的爆发就来自工业革命以来的几百年时间，因为工业化、电气化、自动化等革命一次次地提高了生产效率。也就是说从全社会的角度，这是一件好事。想象一个极端的场景，人类的一切生产制造（真正意义上的一切）都由机器完成，那么人类也就不再为物质稀缺而奋斗，躺着仰望星空思考宏大的哲学命题就行了。 只有理解了这种极端情况，才可能理解目前自动化不断取代人工的积极意义。机器从来都是为人服务的，自动化解放了人的双手解放了生产力，意思是，人这一最宝贵的资源可以在其他行业比如服务业。人的欲望无穷，人会开发出无数需求。严格来说，在一个自由的市场，是不存在被动失业这件事的。失业都是主动的。 当然，理论归理论，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也要具体的多，对一个失业的人来说，他无法从这个层面去思考，生活的压力就在眼前，而且这个过程哪怕很短暂可能也会让一个人彻底颓废，不是谁都能经得起动荡。但生活就是这样，谁也没欠谁，每个人只好尽可能未雨绸缪，应对不确定的未来。 如果说这其中有什么教训，反倒是警惕工会这样看似为工人谋福利的机构壮大，工会的一切方案对工人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各国政客在安抚民众的方案总是想当然地拿企业开刀，一时得逞，长期看最终受伤害的依然是所有人，最惨的当然是普通民众。 福耀玻璃美国公司从2018年开始盈利。目前雇佣2300名美国和中国员工。想象一下工会胜出，福耀美国公司的下场也就只能关门。  上篇：当代生活必备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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