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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行——圆梦之旅

 天下掌故 2021-01-21

老挝行——圆梦之旅

 戴耀华

退体之后和一些老战友相聚,议论最多的就是赴老挝执行援老筑路任务那段经历。虽然已经是40多年过去了,但大家还是记忆犹新。久而久之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找机会回一趟老挝,再看看我们修的路、建的桥,再看看老挝的山和水,再去祭奠一下那些在老挝牺牲的战友……
2013年4月5日,在云南籍1973年老兵李先瑞的鼎力协助之下,由徐连和、朱孝成、冯志强、刘海真、戴耀华、王建中、赵柏苓等七位1971年老兵携夫人共十四人,从赤峰乘机直飞云南,开始了我们的圆梦之旅。
到了昆明之后,老战友李先瑞及夫人专程来到我们下榻的酒店看望。虽然我们以前没有过什么接触,相互还不太认识,但就是“战友”这个简单而平凡的称呼,把身在五湖四海的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接下来的几天里。找们先后到了云南的丽江、大理、楚雄、昆明,西双版纳旅游观光,然而这并不是我们的初衷,大家都迫切地等待着回老挝故地重游那个时刻的到来。
4月12日早上9点钟左右,我们一行顺利出了国门,踏上了老挝这块仿佛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完成筑路任务后,我们连队是在1973年7月27日早上5点离开老挝回国的,屈指算来到现在已经是整整40年了。我们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催促着司机快点开车,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马上飞到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
10点钟左右,我们来到了老挝南塔省政府所在地,进行短暂休息之后,便沿着17#公路向芒新县城开进。这条公路是我们团和当时的民工大队共同修建的,也是老挝芒新县通往南塔省的唯一通道。53公里的公路大部分是在高山峻岭中,地势险恶,坡陡弯急。我们团负责从边界线零公里开始修建,向前延伸将近40公里,然后由民工大队接着向南塔省会方向修建。大巴车行驶在我们亲手修建的路面上,这一刻我是又激动又陶醉。说实话,几十年来我乘车走过不计其数各种各样的道路,却从未如此激动不已,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这条路里面饱含着我和战友们的血汗,是我人生事业的起点。
我坐在大巴车的最前面,认真观察着公路两旁的一切,仔细搜索着40年前留下的种种痕迹。忽然,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前面陡峭的山坡下面有一块地势稍微平缓的地方,那就是我们连当年在回国之前的最后一个驻地。在这里,我们曾搭建起整齐的营房;平整出全连集体活动的大操场;在河滩附近开垦出菜地,调理伙食;在湍急的河流上面,用木头架起了一座简易小桥。然而,当年的一切现在全都不见了。那时我们营房附近,方圆几十里渺无人烟根本没有人居住。可是现在,就是在我们当年修建营房的旧址上,却出现了一个老挝人居住的山寨。当年奔腾湍急的大河,现在却变成了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挝人在河的上游建了几座水库,河水被截流了。
随着大巴车的缓缓前行,越来越多的熟悉路段相继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垭口,桥涵,弯道,边坡,所有经过的每一个点,都能勾起我对往事深深地回忆。
战友毕远廷(赤峰市松山区当铺地乡人)牺牲的地方到了,我仿佛又听到了在那山脚转弯处的药室里传来的沉闷炮声。那是在1972年4月14日,那天正好是傣历新年,老挝人都在欢天喜地的庆贺自己的节日。可是就在上午10点左右,罪恶的一炮无情地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他永远地留在了异国他乡。在这里,我也曾经历过生死体验。有一次,我在大雨中背着一箱炸药从这经过,正好碰上山体塌方,大小不一的石头顺着山坡快速滚下。情急中我紧紧地靠在边坡上一个凸起的石头下面,一动也不敢动。眼瞅着脸盆大小的滚石从我头上呼啸而过,把路面砸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过后我虽然毫发无损,但确实吓了够呛。现在这个地方也有了很大变化,当年因为放大炮而造成土石松动的边坡上,如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就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士,永远在这里虔诚地为我们的战友守灵。
徐连和与赵柏苓当时都在十五连,位于23公里处的大桥,就是他们连修建的。在大巴车行驶的过程中,他们俩就一直不停地叨咕:“怎么还看不到咱们连修的大桥?”正说着,一座横跨于山涧峡谷的大桥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大桥全长30余米,全部用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到了,这就是我们修的大桥,快停车,快停车!”大巴车还没有完全停稳,徐连和与赵柏苓就迫不及待的冲出车门,几步就跑到了大桥的中央,赵柏苓高举双手大声喊道:“这是我修的桥,赶快拍照,赶快录像。”活脱脱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徐连和则是在大桥上反复走了几个来回,用双手一会摸摸这边的护栏,一会又去摸摸那边的护栏,那姿态完全就像是一位老人在欣赏自己可爱的儿孙。然后,俩人又不顾坡陡路滑跑到了大桥的下面,说着笑着看着,如醉如痴。当年,徐连和在大桥施工中曾经受过伤,到现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块明显的疤痕。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大桥依然质量如初,这确实让我们感到震撼和骄傲。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大桥,但是,这里面凝聚着我们这些老兵的血和汗,记录着当年中国军人的艰辛付出,展示着中老人民的深厚友谊。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大桥,我们继续前行。公路两旁的山势逐渐平缓,公路上的弯道逐渐减少,头顶上的蓝天也好像越来越大。看到这熟悉的地形地貌,我感觉,我们连进入老挝后的第一个驻地就要到了。于是赶忙打开手中的摄像机,仔细的录下眼前的一切。不大一会儿,一个老挝人居住的山寨出现在我的镜头里面,那就是我们原来住过的地方。冯志强激动地大声叫喊起来:“快看啊,前面就是我们连队住过的地方,那是我们连的菜地”。这一路走来我就发现,当年我们部队住过的遗址,都被老挝人充分利用,变成了他们居住的山寨。尤其是眼前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地势平缓,自然也不会被老挝人放弃了。不过,正是因为有人居住,附近的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来我们营房附近那些参天大树,现在一棵也不见了。原来那茂密的野生竹林,也消失殆尽。原来环绕着营房的那条清澈见底,伸手就可以抓鱼的小河,变成了一个沟壑不平的采砂场。我们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远远望去,看见山寨里面人来人往,空地上停放着许多车辆,下面河滩平地上还摆放着几十张餐桌。我们都有些纳闷,不知道老挝人在干什么。李先瑞告诉大家,这是山寨里有人结婚,正在操办喜事。
汽车终于驶出了大山,前面不远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了。就在大山和平原的交界处,当时驻扎着我们团的指挥中枢,司政后机关和团直属队。远远望去一棵粗壮挺拔大树,耸立在公路右侧。我们对这棵树的印象太深了,它是我们团部营区的一个明显标志。因为它的位置正好在营区的出口,所以,当时我们都戏称它是一个“永不换岗的哨兵”。又经历过40年的风雨,它变得更加高大,同时也增添了几分沧桑,至今还在岗位上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来到了团部这一亩三分地,王建中和朱孝成两位老战友开始活跃起来了。当年他俩都是特务连的战士,待在这个地方两年没挪窝,对这里简直太熟悉了。他俩就像一对老小孩,一会儿到这走走,一会儿到那看看,反复的向我们介绍,他们连当时在哪个位置,司政后机关都分布在哪里,哪里是团部大礼堂,哪里是团里的篮球场……还专门跑到团部后面的“鬼山”去看了看。那可是老挝人安葬死人的地方,外人是不能随便去的。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快到中午了。我们原计划到芒新县城休息吃午饭,不能再耽误了,抓紧赶路吧。
由于进入了平原地带,视野比较开阔,大巴车的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团卫生队,加工连,修理连,团教导队过去的驻地,一处处分别在我们眼前闪过。我们看到:现在的公路两旁明显的比以前多了不少村寨,村寨里的老百姓还和以前一样,不紧不慢的干着自己要干的事情;曼金塔还保持着原来的摸样,僧侣们悠闲自得继续享受着他们自己才能感觉到的快乐;原来公路两旁的沼泽地现在基本看不到了,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片的稻田。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大巴车进入了芒新县城,我们找到了一家饭店,准备在那里休息进餐。饭店老板是四川人,在芒新县城开饭店已经好几年了。看到我们这些来自中国内蒙的客人,老板感到非常高兴,马上按照我们的要求,安排厨师为我们准备饭菜,我们几位战友则利用这个时间来到了大街上。这里变化确实很大,街道两旁有了楼房,有了商店,有了饭店和旅店。可能是因为中午吃饭或者休息的关系,县城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整个县城显得死气沉沉。突然间,我们看到了一座砖红色铁皮屋顶的两层小楼,大家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40年前芒新县城里唯一的楼房,是全城最好的建筑。据说这座小楼的主人是个资本家,相当有钱,有六个老婆。我当年曾经见到过那位所谓不可一世的有钱人,其实就是一个其貌不扬,干巴瘦小的小老头。现在这座小楼成了芒新县档案馆和文化管理部门的办公地点,和一些饭店商铺挤在一起,成了一座毫不起眼的普通建筑。这时候,饭店的工作人员来找我们回去吃饭。两张桌,每桌十个菜,还准备了当地最好的虎牌啤酒,大家吃得比较满意。价格也不算太贵,总共花了不到500元人民币。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准备继续前行,大家提出要到我们出国时经过的界碑处去看一看。这时李先瑞提醒我们,要去的地方属于中国和老挝边民通行的海关,持护照的不准通关。老挝这边的边防检查站可能不允许我们过去。“既然来了,去看看再说。”大伙抱着一线希望,向着界碑——也就是我们修建的这条公路在老挝的起点驶去。这一段公路当时主要由我们团一营负责修建,那时这里全是沼泽地,施工条件比我们在大山里也强不哪去,虽然不用劈山放树,打眼放炮,但是整天泡在泥里水里那滋味照样不好受。1971年我们连队刚刚出国时路过这里,全连九辆汽车全部陷在没膝的泥水里不能前进。大家只好采取人拉汽车的办法,一点一点的向前挪。一天一宿才前进了不到两公里,创造了“共军”摩托化行军速度的“历史之最”。我还清楚的记得,出国那天晚上,我们还趟过了一条大河,当时只觉得河面很宽,水流还不算太急,河水最深处已经达到我的胸部。后来,一营一连在这条河的上面架设了一座大桥,叫班纳康大桥,这座桥要比十五连在山里修的桥长了许多。在建桥施工期间,有一位战友不幸遇难,为老挝人民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所以,当我们大巴车路过这里的时候,大家心情都非常沉痛,暂时停止了说笑,默默地寄托着我们的哀思。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高低起伏的小山,有一条小路沿着山脚向山里延伸。当时的“一四二”野战医院就坐落在此处的山坳里。这时候,冯志强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急忙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大巴车前面驾驶员的旁边,把目光投向山坳深处,生怕落下点点滴滴。一直到目标逐渐离去,他才缓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和他是情投意合的铁哥们,他这一刻的心里活动,我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在1971年底,他患病住院,持续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命悬一线,是“一四二”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积极抢救,用爱心挽救了他的生命,并让他恢复了健康。眼下他的举动不仅是对往事的回忆,更是对那些白衣天使的真诚怀念。
大巴车缓缓地在了几间小房子前面停了下来,司机告诉我们,老挝的边防检查站到了。大家下车一看简直有点不相信,难道这就是边防检查站?几间破烂不堪的小房子,一个勉强能遮小风挡小雨,不用使劲就能推倒的小亭子,这个代表国家的边防检查站实在是太简陋了。不过,在那个摇摇欲坠的小亭子里面还真坐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边检人员。大巴车司机会说一些老挝话,他带领我们一起走到小亭子外面,用老挝语向边检人员介绍了我们的情况,希望他们放行让我们过去看看界碑,其实那两个小子懂中国话,纯属故意装蛋。我们虽然不懂老挝话,但是从两位边检人员的面部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我们的要求有点不屑一顾,实际上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要“拿一把”。看到这种情形,朱孝成马上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了看上去像是小头目的一位边检人员,意思是通融一下。那位边检人员接过香烟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态度马上有所改变,立刻同意我们去看界碑,还提醒我们要抓紧时间快去快回。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一包香烟就能解决问题,太不可思议了。
过了检查站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界碑所在位置,想当年我们就是从这里离开祖国进入老挝。当时界碑上刻的是大清界大法界,而且界碑也比较小,比公路两旁的里程碑大不多少。现在界碑是2010年新换的,用大理石做材料,高160公分,宽60公分,厚20多公分,矗立在混凝土浇筑的基座上。两面分别镶嵌着中老两国的国徽,看上去庄重美观。我们在此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不知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当我们按原路返回到达南塔省政府所在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李先瑞通过他在老挝的朋友早已提前给我们联系好了下榻的酒店,这个酒店的老板和大部分管理人员都是中国人,比较好沟通。因为4月14日是老挝的泼水节,住宿的客房比较紧张,所以每个房间的宿费在原来预计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二十元人民币,随行就市咱们也能理解。根据我们就餐的习惯,李先瑞还是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饭店,位置在南塔省政府的对面。我们决定不乘车,溜达着去饭店,正好借机会欣赏一下市容市貌。这座城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但是却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和喧闹,没有比较大一点的超市和购物中心。马路两旁有一些门面都不太大的商铺,经营的商品除了土特产之外,其余大部分商品都是来自于中国。可能是泼水节的原因,临街的一些小饭店生意还挺红火,看起来老挝人也有节日里和亲朋好友在一起聚一聚的习惯。总而言之,这座城市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低调平淡普通,一般大都市应该具备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等等,仿佛都与这座城市无缘。更使人感到奇怪的是,我们经过了好几条路口,竟然没有发现红绿灯,也没有看到交通警察。可能是车辆和行人流量太少,不需多此一举吧。我们就餐的饭店对面,就是南塔省政府办公大楼,堂堂一个省府大楼,就其建筑规模和外观来看,还比不上咱们国内条件稍好一点的乡镇政府。究竟是经济条件不允许还是出于廉政方面的考虑,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几天来,我们得到李先瑞和他的朋友们不少的帮助,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大家特意邀请了先瑞在南塔的几位老挝朋友参加我们的宴会。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尤其是那几位年轻的老挝朋友,得知我们这些老头40年前就曾经为他们修过公路之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频频举杯向我们表达真诚的感谢和祝福。此情此景让我们心潮澎湃,激动不已,那些年的无私奉献,到现在还能得到这些当时还没出生的年轻人的认可,就凭这一点,我们当年的流血流汗值了,我们一辈子无怨无悔。酒逢知己多喝不醉,话遇投机少说不行。大家越喝越高兴,高潮迭起。兴奋之余我和徐连和用老挝语唱起了当年学会的几首老挝歌曲,基本准确的发音,充满老挝风情的韵律,让在座和邻座的老挝朋友感到惊讶,并且赞叹不已。随后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大家开始一起引吭高歌。瞬间,赞美中老友谊的欢歌笑语,响彻饭店的整个大厅,并飘出很远很远。
4月13日上午8点多钟,大家又开始乘车出发,去完成我们这次圆梦之旅的另一个夙愿,就是到烈士陵园去祭奠一下那些在老挝牺牲的战友。在这以前,我们谁也不清楚烈士陵园的具体位置,据大巴车司机介绍,他曾经在距离南塔省南面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小镇里,看到一座烈士陵园,但不清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陵园。虽然没有十分把握,我们决定还是去看看。汽车离开了南塔,沿着13#公路一直向南驶去。这段公路我们一点也不熟悉,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了昨天的激情,全都默默的坐在车里昏昏欲睡。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汽车在一个小村镇里停了下来。司机告诉大家:“烈士陵园到了。”我抬头向车窗外面一看,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就是这儿。”因为我以前在网上多次看过这个烈士陵园的照片,它的轮廓早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的话音刚落,战友们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汽车。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这座烈士陵园,总面积大约有一千二三百平方米,也就是两亩多一点,四周是用水泥桩做成的护栏。陵园的正面矗立着一座有五六米高的纪念碑,上面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八个红色大字。从地面到纪念碑的基座,要走九级台阶,这可能是寓意着烈士们永久活在人民心中。纪念碑后面就是长眠在这里的81位烈士的墓碑。就在大家正要进入陵园时,徐连和喊了一声:“大家等一会儿,我去买点供品。”几分钟之后,徐连和沮地空手而归,原来附近没有商店。没关系,只要我们心到啥都有了。因为这座烈士陵园的管理权属于勐腊县民政部门,开启陵园大门的钥匙还在国内,没办法,我们这些60多岁的老头只好翻墙而入了。进入陵园之后,我们面对纪念碑整齐地站成一排,我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喊道:“战友们,弟兄们,我们来看你们了,敬礼!”伴随着我的一声口令,我们八个老兵眼含热泪,齐刷刷的举起右手,向这里的烈士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然后,大家缓缓的走向纪念碑后面的墓群,在每一个墓碑面前,鞠躬表达对烈士的敬仰怀念之情。在这里找到了我们团王恩亮、毕远廷等六位烈士的墓碑,大家点燃香烟,恭恭敬敬地放在墓碑前面。战友们,你们魂归故里的愿望,虽然不能实现了,那就请你们多抽几口中华烟,再品尝一下家乡的滋味吧。此时此刻,大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个感慨万分,老泪纵横。站在陵园外面的几位夫人们,也都是哽咽,泪流满面。
魂牵梦绕的夙愿终于实现了,我们的圆梦之旅就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大家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再见吧老挝,再见吧我们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我们会把这次圆梦之旅的经历,如实地转告给战友们,让大家共同分享我们的快乐,让美好的记忆永恒。
 
二0—三年六月于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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