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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文|罗明初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被赵雷脍炙人口的《成都》吸引了，那是第一次听，觉得很不错。韵律流畅，歌词意境深远，我一下子被深深打动了。马上在手机酷狗音乐中下载下来，慢慢学唱着。越唱越觉得有亲自去一趟成都的冲动，想现场追寻一下赵雷出道前在玉林路的小酒馆。农历“小雪”这天，正逢周末。晚上十点我从怀化上车，踏上了长沙开往成都东的K580次绿皮火车。因去成都之行是临时决定，只买到硬座票。一晚上十多个小时的孤独之旅，幸好有手机陪伴，看看新闻、听听音乐、玩玩游戏，时间很快就打发了。深夜过后，睡了几小时。第二天抵达成都时，已是十一点多。
一下火车，也顾不上吃午饭，直奔地铁站，在玉林西路小酒馆附近的衣冠庙站下了车。走路约一公里，来到小酒馆门口，只见一个铁将军把门。小酒馆门前清冷，偶尔有一、两个路人匆匆而过，让我大失所望。心想，卡已经打了，先拍几张照再说吧。拍完照，这才感觉有些疲乏。正好小酒馆门左前边不远，有供行人休息的坐椅。坐下后，先观看小酒馆所在的玉林西路周边环境，街道不宽，但路面干净，车辆及行人不多，还算比较清静。但陆陆续续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小酒馆门前拍照留念。我上前与他们打招呼，得知他们也是从各地慕名而来，也是想一睹小酒馆的风采。 在小酒馆门前徘徊了一会儿，我漫无目的地东游西荡着，当走到芳草街与玉林西路交岔路口时，发现几个小伙子正在忙着布展一场主题为“世听西班牙爵士音乐会”的准备工作。他们告诉我，本次西班牙爵士音乐会落户成都玉林西路，由西班牙驻华大使馆、成都市人民政府外事办、西班牙CCACO中西文化艺术交流中心及成都市芳草街道办共同举办，演出时间定在下午15：00至16：30，我不禁心生欢喜。一看时间尚早，连忙咨询一下附近有什么景点，发现武侯祠离此不远。赶紧打车过去，买了门票先去拜访武侯祠再说。入得门内，跟随一个小旅游团队后面，带队解说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只听他口齿伶俐清晰、解说流畅简明，让我好生佩服这小家伙的文化功底。周末，这个小少年做了这里的解说志愿者。《三国演义》我曾读过，书中人物及事件也略为了解一些。但关于武侯祠，我却知之甚少。借此游览机会，了解了它的由来，原来是为纪念蜀汉丞相诸葛亮所建。加上后建的祭祀刘备的汉昭烈庙和刘备惠陵，合称为武侯祠。始建于公元223年，距今已经有1700多年历史，享有“三国圣地”之誉，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君臣合祀祠庙。
陈列馆里面的三义庙、结义楼，供奉有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等蜀汉英雄塑像50余尊。尽情展现了后东汉时代天下纷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刘备三顾茅芦得卧龙以及诸葛亮为蜀汉事业鞠躬尽瘁、计安天下，最终形成三国鼎足之势。 三国英雄们留下的千古不朽的功名，让人回想起诸葛亮祭东风导致的“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群英会蒋干中计”；“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等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传承。让我们领会了用浓墨重彩流传下来的开疆拓土的帝王将相们那些震憾历史的伟大壮举！临近下午3点，我匆匆忙忙赶到芳草街西班牙爵士音乐会演出地点。演出地占用了临时封闭的一段街道，长约40米左右，宽不到20米。舞台及地面全铺上了褐色地毯，摆放了约200个座位。天公作美，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给演出氛围增添了更多的舒爽愉悦感。现场座无虚席，连街道两边的人行道上也站满了观众，其中上了年纪的老者还不少。在主办单位、大使相继热情洋溢、抑扬顿挫的介绍与祝词中，音乐会如期开始。对于西班牙爵士音乐，我以前从未接触过以至孤陋寡闻。本次演出的爵士三重奏，由钢琴、贝斯及西洋鼓三手组成。据说该组合已出道近20年，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过数百场，还多次发行过专辑，其演唱风格以展示即兴表演和热情开放的音乐态度见长。主演节目有《索菲亚》、《巴黎》、《拉巴斯》等8首歌曲，只见台上演出者认真投入，配合默契；观众用心倾听，还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与喝彩声。我作为门外汉，所见所闻亦受现场气氛感染，尤其对贝斯演奏手印象深刻。我虽看了他的英文名与姓，但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其意。只见他人高马大，身材适中，一脸络腮胡子，一把近约2米高的贝斯，他弹起乐曲来时而摇头晃脑、时而闭目静心拨弄，十分投入的样子，让我感觉有点跟孙悟空的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滑稽武打动作有些类似。演出给人们带来震撼与愉悦的音乐效果，让我这个音乐盲也感受到了音乐的莫名魅力。演出结束后，观众们意犹未尽，还要求加演了一首，足见演出非常成功。我平生第一次与外国人近距离接触，成都给了我一次意外的缘份，我格外珍视。所以在演出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向主办人员提出了与大使及演出者的合影留念要求，没想到得到了他们的热情配合，结我这一次成都之行留下了令人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这正是“人生风景处处有，惊喜不常至”，但只要对生活充满期待与热情，快乐、惊喜真的会不期而至。
音乐会结束后，我漫无目的地流连在成都街头，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不知不觉中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记起连中饭也没有吃。恰好走到一个小吃店门口，走进去一看，有小炒菜、面食等。看到菜目单子里有“抄手”，价格也不贵。我从未见过，不知何物，问了老板告诉我是啥子，但我没听懂她说的四川话，又不好意思多问，抱着好奇心就随意说来份“抄手”。等她端上来一看，结果是一盘蒸饺子。我啼笑皆非，心想我大老远跑到你成都来，招待我的竟然是这么一盘四川经典特色，美其名曰“抄手”，其实不过全国哪里都有的饺子！借用“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岂不成了没见识很可笑么，哈哈！ 走出小吃店，心里惦记着我成都之行的目的，就是追寻赵雷的足迹，体会他的《成都》里的玉林路、小酒馆，还有深秋嫩绿的垂柳等，也不知这一切究竟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感受。沿着玉林西路小酒馆的方向，我悠闲地散着步，又来到了小酒馆的门口。只见几个年轻人在交头接耳谈天说地，我上去一打听，原来小酒馆已于下午3点开始营业，只怪我上午没仔细看门上贴有告示：营业时间下午3点至凌晨2点。小酒馆一张窄窄的小门，走进去，房间不大，装修简朴，可容纳五十人左右。里面灯光柔和，年轻人居多，人挨着人，围坐在三、五个吧台边。估计大多数是外地慕名而来，彼此陌生。屋子里一台电脑连接着一台不大的电视机，估计用了不少年了，顺序播放着歌曲。我点了两瓶啤酒，15元1瓶，价格不是很贵。趴坐在小酒柜的吧台上，一边听着乐曲、一边悠闲自在地喝着啤酒。坐在我右边的一个女孩子，20来岁，来自北京，在航空公司工作，说是利用周末专程来了却心愿；左边一个小伙子，也不到三十岁，来自北京，借此次来成都出差的机会，特意到小酒馆来打一下卡。从小酒馆的宣传单上了解到，赵雷成名前曾在此打短工及演出。我仔细留意了墙上贴着的各色人物照片，竟然没有发现一张有关赵雷在此的留影。店里装修简陋，商业气味有点浓。我感到有些遗憾，心里隐隐怅然若失。
有人中途进来，一时没有从电视上收听到播放的《成都》这首歌，向主管提出播放要求，主管解释说是顺序播放，怕单放这一曲，听着腻味，等会就轮到了。看来，来这里的大多和我一样，源于赵雷的《成都》。 凌晨2点将近，大多数人已经陆陆续续退场，剩下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似乎意犹未尽。留下情侣们在窃窃私语,也有其他人借着酒兴不时高声喧哗，验证着小酒馆的无穷魅力。走出小酒馆，不知何时已下起了毛毛细雨。成都的阴雨天果然很应景。赵雷打工那时，也许成都的深夜所有的灯会熄灭，而如今成都的深夜依然流光溢彩，印证着大都市的辉煌成就。“”深秋嫩绿的垂柳，轻吻着我额头”，一幅祥和的人文山水画仿佛就在眼前。我不怀疑额头享受垂柳的亲吻，但相信还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困惑，深秋还有嫩绿的垂柳吗？在成都街头，我问过饭馆老板、社区工作人员等许多当地人，问他们是否知道哪里有垂柳观赏？很让我失望的是竟然没有人知道。晚上，睡在宾馆的床上，因惦记着垂柳一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突然想起垂柳应该栽种在江河水塘边，明天去公园或者锦江两岸去碰碰运气，或许能天遂人愿。第二天大清早，吃过早饭，昨夜开始下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并且下得更大，街上的温度也降了不少，阵阵北风吹来，感觉寒气袭人，我买了把雨伞，乘上开往望江楼公园的公车，一会儿就到了。此园相传为纪念唐代女诗人薛涛所建。入得园来，只见公园里小道两边，翠竹夹道，亭阁相映。本想去望江楼上观瞻一下成都的锦江冬韵，刚来到锦江河边，突然一眼憋见对岸一排垂柳在雨中随风起舞，我大喜过望。公园里什么婀娜的修竹、翠绿的园林、飞云瀑布，全抛到一边去了。我快步走到垂柳旁边，看到虽然已是初冬小雪时节，但成都垂柳经萧瑟的秋风数度摧残，即使谈不上嫩绿，却也深绿成翠。慨叹或许是人类活动对环境气候变化影响所至。我掏出手机咔咔连拍了几张照片留存。至此，我对成都深秋的垂柳依然嫩绿，也深信不疑了。
成都之行的目的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看看离回程的时间尚早。去杜甫草堂即成了我这个文学爱好者不容错过的绝佳时机。
如果说武侯祠只是记录了中华民族历史进程演变的一个小片段。来成都之前，早已听说过杜甫草堂是中华文学史上的一块圣地，如今终于可以一睹尊容。杜甫，人称“诗圣”。草堂座落于成都浣花溪畔，相传杜甫为躲避“安史之乱”携家人在此结茅寓居达四年之久。在此创作的诗歌流传至今的有240多首。景区占地面积广，有300多亩，是中国式古典园林的杰出代表。格局典雅、园内珍贵古树名木众多。完好地保存有清代古建筑群、草堂文物区、草堂寺等名胜古迹。馆藏丰富、文物价值极高。他寓居成都期间，官至检校工部员外郎，相当于现在所说的工业部管工程建设的助理巡视员，后人尊称为杜工部即此由来。杜甫的一生，虽命运多舛，但从未为生活所折。一生中创作了1500多首脍炙人口、为底层民众疾苦呼号的优秀诗篇。其“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从诗中足见其广阔的胸襟、忧国忧民的远大抱负和高尚的人格魅力。其诗歌成就，到达了“一览众山小”的巅峰，不愧为“诗圣”。
赵雷因一曲《成都》，从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成为光耀大众的明星，所经历过的人生曲折之路，必定是古今中外每一个成功人士相似的经历。“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独自香”！ 成都，让我带不走的，除了依依不舍的小酒馆、锦江边嫩绿的垂柳，还有没来得及欣赏的川戏和细细品味的成都美食。这些千百年来积淀下来的文化，都是成都勾人心魄的名片。成都，你给了我丰富的人文体验和不期而遇的意外惊喜，如果时间允许，我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但我现在只能将你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期待再次融入你的怀抱。
（2019年12月7日）
作者简介:罗明初，湖南株洲醴陵人，1966年生，笔名:人之初。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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