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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老家的两颗果树 | 晚秋暮埙

 sswy66 2021-01-24

                     文|晚秋暮埙

   (原发表于《厦门日报副刊》2019.12.11 )            

我的老家在山东烟台莱州。

说实话,我这辈子回老家的时间加起来没有超过20天(包括在飞机,火车上的时间)。1982年第一次回老家,回漳州后,当朋友问起老家有什么好吃的,仰着头想半天,除了堂妹做的倭瓜饺子,好像也没有更有记忆的东西了。
今年,再次回老家一看,呀!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早已卸下俗气的旧装,一个转身,像演变脸似的,哦,灰姑娘转眼变成甜美的小家碧玉。整齐的房屋,干净的街道,文化氛围浓郁的村办公机构,好吃的东西也多了,除了饺子,煎饼,鲜得要和舌头一起咽下的海鲜,最让我垂涎三尺还是那两颗果树上的果子。
好像北方农村人都喜欢在自家院子里种树,种的比较多的是果树。82年在老宅子那里看到是石榴,今年在新房子看到的是葡萄。
葡萄的根长在墙外,一条一握粗的藤条霸气地飞跃过院墙,进了自家的院子它便温顺的像个勤劳的主妇,在葡萄棚上精心地编织一块锦,郁郁葱葱的葡萄叶,深浅不一的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地上画了一幅油画。棚下挂满了葡萄,成熟的葡萄像紫色的珍珠,未成熟的葡萄像翡翠,都是那么晶莹剔透,轻轻剥开葡萄皮,果肉是半透明的,散发迷人的酸甜味。
有几串沉甸甸的葡萄善解人意地低垂到人手可以随意采摘的高度,年近花甲的妹妹,像馋嘴的孩子,竟然不顾血糖高的医嘱,时不时地过去撸几颗,大概看到我诧异的眼神,她自嘲道:“世上最保鲜食品,有钱买不到,味道好极了。”当然,美不美,家乡的水,甜不甜,老家的味。
距老家宅子大约200米的路口,有一株枣树,枣树并不高,没有铺天盖地的绿色,也没有粗壮虬曲的大树叉。我猜不出它的树龄,可我认定它一定是老家一位最慈爱的长辈,每天站在路口,手里拿着葫芦串,像块路碑,翘首等待迟归的游子。
正是枣儿成熟的季节,树枝上结满了一溜又圆又大的枣,像节日里的灯笼,已经一树灿烂了,而它还不管不顾地灿烂,昨天还是半青半红的枣儿,隔一夜就变成“玛瑙”,红得发亮。
大概是村里的孩子都在城里上学,很少回家,或者是现在村里的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尽管枣树硕果累累,也无人问津。刚刚下了一阵急雨,枣儿落了一地,给树下的积雨洼里铺了一层红“毯子”。我们纠结地瞅了“红毯”三秒,还是把目光投到树上更鲜亮的硕果,没办法,人性使然。
老家的枣树是好客的,不用攀爬,伸手就可以摘到大红枣,塞嘴里一咬,甜汁溢满腮,四个加起来快220岁的老家归客,笑得眼没了,露出16颗不太白的牙。
村里的广播正在播放费翔演唱的《故乡的云》:“……故乡的风,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老家的果树你却给我留下深深的回忆。
老家的果树,老家。

作者简介:刘惠榕,微信名:晚秋暮埙,福建省漳州市作家协会作家,中学高级语文教师,对文学的追求从童年到暮年至死不变,几十年来曾在《福建老年报》、《厦门日报》、《厦门晚报》、《闽南日报》、《漳州广播电视报》,《文化龙岩》、《闽南风》等报刊发表近百篇散文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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