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把是个知青。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叫他阿五。 在那个上山下火海的年代来到我们村,那年他十六岁,为人十分聪明机灵,很快就和村民打成一片。常常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那时,剃个头都较难,而他家里刚好给他带了套理发工具,于是村里的男人都会去请他帮着剃头。一天,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请他剃头,刚剃了一半,阿五肚子便咕噜作响,便说要去解溲,拿起推剪跑去闲逛,小伙子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回来,想去找他可又理着一半的阴阳头,样子实在难看,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他才慢腾腾的回来,小伙子刚要破口大骂,阿五赶紧说到“是不是不高兴了,如果不高兴那我走了。”说罢便走,小伙子急得赶紧告饶,好话说尽阿五这才帮他理完。 那时,知青的生活要比村里人强。村中有一人名叫阿二。经常到知青家中找东西吃,看见什么吃什么,知青几个都被他吃怕了。 阿五找来一软柿子,小心的把蒂拿掉,把果肉吸食完。又从臭水沟里挖来一滩稀泥小心地灌进空柿子里,把柿蒂装上摆在桌子上。看上去就是一个完整的柿子。 不久,阿二又来了。看见桌子上有个柿子,嘴上说到:“刚好肚子饿,这个柿子我吃了。”话没说完就一嘴咬下去...这一咬嘴里全是稀泥,想骂又骂不出来,口中“啊”“啊”的叫。说时迟,那时快。阿五看他已咬下便转身把房子里唯一的一桶水“哗”的泼了出去,等阿二反应过来找水漱口时,水早就让阿五泼了。这可把阿二急成脸红脖子粗,一边啐一边连跑带跳的找水漱口去了。 有一回队里承包着医院的建房活,把阿五安排给几个老汉当下手。 这天,几个老汉凑钱买了一只猪蹄,准备晚饭打牙祭 。 有个叫阿根的老汉边抽着长长的旱烟边对阿五说:“阿五把,大家都说你聪明,那我们就打个赌 ,如果你今天让我们几个老汉吃着你的口水,今天这锅肉我们就不吃,你爱约谁就约谁,但如果你输了则要输给我们十天工钱。” “不跟你们赌你们都是我的长辈,何况赌输了传出去也不好听。”阿五说。“不敢赌就不敢赌,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个老汉都不如你。”老汉这么一激,阿五心里有点生气:‘老家伙,心也太大了吧,想要我十天的工钱,没门。’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还笑嘻嘻的说到:“如果真样可不许反悔,也不许翻脸。”“那当然。”这时其中一个叫利生的老汉说:“我可不赌,肉可以不吃。给我钱让我吃我也不要。” 下午干活时阿五递烟很勤,阿根老汉刚拿起旱烟锅,阿五的纸烟就递了过来,并顺手将烟锅接了过来说到:“来抽我的纸烟,烟锅我帮你们放在一边,等会儿翻石头压着又找不到。”几个老汉也乐于享受纸烟这稀罕货。阿五顺手把他们的长烟锅放在一边。 等到后晌,阿五拿着空烟壳,对几个老汉说:“没烟了,我去买包烟。”三个老汉见他空手出去,何况他也没有进伙房,就都埋头做自已的活。半个钟头后阿五回来了,看见大家都在埋头做活,也一声不响的做自已的活去了。 几个老汉烟瘾上来了,在等阿五递烟。阿五两手一摊,说到:"合作社卖东西的回去了,烟没买着,你们只有抽自已的旱烟了。"说罢先把利生老汉的烟锅递了过去,再把别的三人的递过去。利生老汉点上烟美美的吸了一大口,别的三个老汉则面红耳赤的忙着吐唾沫。原来老汉们抽烟有一个习惯,烟锅咬起后先要吸一吸,看烟杆是否被烟油堵住。阿五算准了这一点,在他们不注意时,除了利生老汉的烟杆外,别的三杆中都灌进水,结果老汉们一吸,那水就"兹"的吸进嘴里。几个老汉以为吸的是口水真是有口说不出,个个憋得面红耳赤,最后一个个蒙声不出的走了,等利生老爹反应过来,笑得捂着肚子是眼泪横流。 还有一次,阿五从河边洗衣回来,刚巧遇着生产队长。队长对他说:“阿五把,今天你能不能骗我一回。”阿五对他说:“我没心思骗你,我刚从磨房边回来,守磨人托我告诉你,马上就轮到你磨你的面了,让你赶快去磨面。”说罢就走了。队长一听,马上就赶到水磨房,一看,才明白又上阿五把的当了,原来轮到他还早着呢! 后来,阿五要回城当工人了,村里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了他。送别当天,阿五是背着一大包村里人送的山货,边抹着眼泪边走的。以后每有机会他都会回到村里。 去年,村里有个小伙结婚,他回来喝喜酒。村里有个高中毕业后到处闯荡的小伙对他说:“阿五叔,大家都说你最会骗人,但我就不会上你的当。”阿五就对他说:“先不说骗人,把你脚下小娃娃的汤匙捡起。”小伙子连忙底头找汤匙,这时小伙了的父亲:“唉…”的一声长叹,小伙了才反应过来,又被他骗了,立马闹了个大红脸。 阿五把的机智故事实在是太多了,至今村里还常津津乐道的讲述着。只感叹时光飞逝,这些往事也只能成为闲谈的话题,而主人公也都老了,多么令人怀念的少年时代啊!值班编辑:赵书雅 审核:周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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