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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那会，经济拮据，老婆就把收支矛盾突出的原因归结到我饭量上了，逢人便讲，你别看这人瘦干干的懒洋洋的，一月能吃一袋面了。 听了这话我不服气，就反驳：谁一月一袋面了，只有多半袋子么。解释，没人听我的，人声鼎沸，一下就淹没了我的呐喊。说实话，饭量大有大的好处，家里美美地做出一锅烩面片，吃剩下了一些，倒了可惜，放着又怕坏，就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我，我每次都不负众望，三下五除二就完成艰巨的任务。 笨鸟先飞，量大先吃。前些年县委通讯组当“土记者”，跟县委、政府主要领导下乡，就得吃利索些，要不人家领导起身了，就赶不上趟了。那些领导桌子上高谈阔论，东拉西扯，你又不敢光吃自己的不听，会被认为是不尊重上级。在严竣形式之下，一旦抓住时机就大口咥，排山倒海。有时正吃上劲了，领导忽地盯住问：对不对？这家伙差点把人能噎死，翻老半天白眼睛仁，方才接住话头应答。吃一堑长一智，一遇这种吃饭场合就躲领导，与司机或秘书一桌吃，又自由又舒服。很惊奇，凡当了领导的饭量都不大大，猫的胃，也难怪咱官当不大。 当然，还有超常发挥的几次。地软包子，特喜欢吃，有时吃急了蒜水也顾不上蘸一下，狼吞虎咽。有个纪录，是一顿吃七个，外捎两碗米汤。这种纪录也没用，国际上不承认，又是一种不光彩的记忆。 有次去朋友家，吃压面羊肉哨子，味足，香喷，勾魂勒命。我就开吃，也不知先后吃了几老碗，没来得及统计，反正我朋友两口子趁我不注意下了一把挂面，估计让我吃断种了。 还好，有稿费，光景没被吃塌。减肥这个概念提出来后，我就不敢放开吃了，谨小慎微，控制长势，可越控越失控，减肥一个月，秤了一下，只减了三两。打听到有一家医院，通过切胃来减食量，又怕动刀疼痛，作罢。 今下午就可郁闷了。延长石油广场对面，联通公司隔壁那个面皮店的老板娘贼得怕人，我吃了一碗面皮说饱了，她就说你肯定没饱，一个大男人，舍不得钱是不？咔咔咔咔硬夹了一个肉夹馍给我了，不吃又不好意思。出了店门，胃胀的，又去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先硬下了两粒。再说了，这女的长得那么俊，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了，遇帅的宰一刀也无可厚非。这让我想起孙二娘开黑店卖人肉包子的情节，又不寒而栗。 人老靠饭。咱这岁数上下吊着，死还太早，活又显老，饭量适中为宜。延安这地盘，吃面不可怕，加面这个让利政策害死人。咋加？就是你吃完一碗若不够，只要提出，可以免费加面，直到吃饱为止。河里捞，甘泉炝锅面，洛川圪崂面，好多餐馆都有这规定。本来一碗刚好，吃完又觉得不加一次面吃亏，就硬着头皮加一次，这下球了势了，把人撑的，走路都不稳定。又沿着广场十圈八圈地转，促进消失吸收，自做自受。 那会下乡镇吃羊肉，为了吃饱吃好，有个干部就总结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窍门。譬如第一碗只挖半碗羊肉，很快吃毕，再赶到锅上挖满囤囤一碗，这下就不必急了，到角落里一蹲，细嚼慢咽。为啥第一碗只挖半碗？这你就外行了，如果你第一碗挖上满满一碗，等你把这一碗吃完，第二碗就赶不上趟了，早光了，你去挖，只能挖到自己孤单的影子在残汤中飘摇。当然，现在生活大改观了，没人和你抢了，方法再高巧倒发挥不出来了，也没了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 老辈人讲：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发慌。有些道理，那些女的为了练出细腰大屁股，就节食，辟谷，饿自己，也不利于健康。唐以胖为美，出了多少美人，倾国倾城，是典型案例。我后来有个最新研究成果，还没上报科技进步奖了，就是发现胖人避震好，车稳，性能优良，占路宽，缺陷是刹车容易失灵，极易追尾。哦，跑题了，再往下，该谈火箭或宇宙飞船了，就此打住。 作者简介：李全文，男，1973年6月出生于陕西省延安市宜川县。写诗多年，作品先后发表于《大学生》、《星星》、《延河》、《中国新诗》、《延安文学》等刊物，部分入选《新延安文艺丛书诗歌卷》、《陕西青年诗选》《小镇的诗年选》。诗作《父亲》、《草原》等六首进入2016中国诗歌排行榜榜中榜（由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新诗》公布）；入围中国当代诗歌奖（2015——2016）；甘泉县首届作家协会主席，延安市作协常务理事，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责任编辑：郑玉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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