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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祭

 新用户21671hit 2021-01-27

     忌惮养宠物,不是不爱它的好,是受不了它的走,小鱼祭,寄我养过的那条小鱼)
        它很小,是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几毛钱一条的那种,不起眼,不值钱,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没有人应该为这样的它离开而伤心。它现在就在那个小小的同样廉价的浴缸里侧身残喘,看着它在无望的挣扎,连最喜欢吃的鱼食放到嘴边也无力含食,内心竟是那样的绞痛以至于要躲到无人处偷偷落泪。它还没死,我却再也不忍心看它,因为每一次目光接触,心总要狠狠的剜一下,可我却不能把它扔掉,只要一息尚存,就要留它在这个世上多呆一会儿,也算是对这个小生命最起码的尊重了。
       小鱼,我此刻在你的身边,对你的痛苦无能为力,你曾经给我带来那么多惊喜、快乐,现在你要走了,我却除了百无一用的陪伴之外无所适从。哪怕要你稍微大一点,稍微有价值一点,即便送医院急救我也是不惜的。因为只有那样,人家才会真的抢救而不会把我当疯子一样看待。看,人就是这么势利,连你都要离开了还要抱怨你的廉价,岂不知众生平等,你在我最灰暗的这段日子里,带给我的那份希望和力量不亚于任何价值不菲的生命。
      你的到来是不期然的,那段时间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心情养鱼。当同事把作为超市购物附属品的你放到我桌上时,我是不屑的。以至于都没有考虑要给你准备鱼食,窗外是凛冽的寒冬,室内有你在顽强的游动,现在想来那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啊。可当时却并不觉得,直到十几天之后,春节七天假,第一天上班——蓦然发现,十多天的时间小鱼缸里的水已经污浊不堪,没有任何食物的你竟然还是那么悠游自在的活着,我震撼了,心疼了,动情了。肮脏、严寒、饥饿、无人问津,可你还在,不屈不挠。活着是有多好?让你如此苦苦坚持。于是千方百计为你弄来鱼食,每天一粒,坚持不辍。同事说小鱼的记忆只有20秒,所以对于你,生活时时都是新的,可我依然固执的相信,你有记忆,因为从一开始一颗鱼食放到鱼缸几天不动,到后来一见鱼食你就迅速游过来熟练的吞吐。这样的聪明狡黠怎么会是健忘症呢?而且我还相信你是有感情的,因为我每次看着你时,你会静止,就算是自作多情吧,可我现在连这样自作多情的机会也没了。早知道这样,我不那么严格控制你的饮食,每天才给你一颗鱼食,我会顺你的心意,让你每天鼓腹而游,就算这么猝然离开也是一条饱死的鱼。可现在鱼食就放在嘴边你也吃不了了。小鱼,小鱼,我奈你何?
        哎呀,就这么匆匆写了一点文字,我的小鱼走了。呜呼哀哉,是真的走了。小鱼,你活着时,我未能尽你的心意,你弥留时,不能帮你半分,你走了,我却只能拿这些无聊的文字祭奠你。或许天堂有灵,你会笑我的无能吧?现在,我会葬你在那株一直用你的水浇灌的花下,你的曾经的家园——那个小小的鱼缸会装着鱼食永远的等你。。。此后不再养鱼,你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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