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老屋只有三间,东边的一间有一盘炕,平时母亲用来放些零碎的东西,主要是吃的面粉,蒸的窝窝头等。中间的一间,南边是灶台和水缸,北边窗户下是一张床,母亲平时蒸窝窝头或者擀面条就在那床上放一个案板,主要是做面食用的,而不是用来睡觉的。西边一间里,有我们一家6口人晚上睡觉的火炕。地上有一个梳妆台和两把圈椅,那是母亲全部的陪嫁。 老屋不高,也不宽。窗台下的部分是用青砖砌成的,上边的部分是用土坯砌成的,最上边是麦草做房屋的覆盖物,冬暖夏凉。记忆中,夏天的暴雨夹杂着冰雹倾泻而下,我打开木格子窗户,伸手接弹珠大小的冰雹,炸凉炸凉的,一直从手心凉到心里,而后我会丢在嘴巴里,嘶......腮帮子要凉透了气似的。冬天下大雪以后,长长的冰凌会顺着麦草檐参差不齐的悬挂着,小小的我会在屋檐下,一蹦老高地伸手够那些冰凌,有时候够不好,就啪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一段一段的,亮晶晶的,像极了没有串好撒到地上的珍珠。秋天有霜的时候,屋顶被薄薄的霜覆盖,霜的下边隐隐的露出母亲丢到屋顶上晾晒的红萝卜,那是我们孩子们一个冬天最美的零食。
老屋冬天不冷,堂屋的东南边,紧邻门口的地方,有父亲用砖和泥巴盘的炉子 。那年月,很多人家生不起炉子,一到冬天,我家往往是左邻右舍喜欢光顾的人家。记得那时候,父亲在公社的建筑队工作,他有办法从公社的煤站处买来煤炭,冬天实在没有柴草烧的时候,就用父亲买来的煤炭生火做饭,我常常帮母亲呼达呼达地拉风箱。
记忆中的老屋,逝去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童年的无知、幸福和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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