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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伊谈音乐:女指挥家当可“傲视群雄”

 乐迪文稿 2021-01-27

夏伊谈音乐:女指挥家当可“傲视群雄”

原文作者 / Lizzie Davis

翻译 / 沈宇翼


意大利指挥家里卡多·夏伊

1月24日,意大利指挥家里卡多·夏伊(Riccardo Chailly)执棒斯卡拉歌剧院管弦乐团(La Scala Philharmonic,又名斯卡拉爱乐乐团),献演于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开演前,英国古典音乐电台 Classic FM 对这位传奇指挥家做了专访,话题涉及他最欣赏的指挥家、第一次执棒经历,以及如今音乐界“阴盛阳衰”的背后等方面。

:您对音乐最早的记忆是何时开始的?

夏伊我父亲是位作曲家,所以我最早的音乐记忆就是很小的时候,每晚躺在卧室的床上,听父亲在隔壁房间一边弹钢琴,一边创作。

:您是否想过子承父业,以后也搞点作曲?

夏伊:我的确先后在佩鲁贾和米兰学习过作曲,不过这也是我的大学专业必修课,毕竟要成为指挥家就必须对各种类型的曲目都有所了解。但我还是对交响乐团合奏出的音响怀着一种痴迷,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人类通过自身的整合,将不同声部的声音有机地统一到一起,这有一种魔力,正是这种魔力始终吸引着我去从事指挥工作。

:是否还记得首次指挥交响乐团的情景?

夏伊:天啊,那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开始接触指挥这件事非常早,我记得自己指挥第一场音乐会时,只有14岁。这次和斯卡拉歌剧院管弦乐团一起来伦敦演出,为观众带来的是《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我27岁时和柏林爱乐乐团的首次合作,指挥的也是这部交响曲。那场演出可以说是我青年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时刻,作品本身气势恢宏,演奏的乐团又是顶级的,因此给观众带来的巨大影响力和震撼力,我至今记忆犹新。

:对于新出道的年轻指挥家,您有些什么建议?

夏伊:在乐团面前,指挥要表现得自然一些,不要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势。指挥应当给予乐手灵感和指引,但并不是要乐团一味顺从指挥。乐团就好像是一部由人组成的乐器,对它需要始终保持精心呵护之心,尽量包容和理解他们的艺术观点和艺术发挥,与指挥自己的解读结合到一起去。

:在您录制的所有唱片中,最特别的一张是什么?

夏伊:回想起来,我录制过的唱片有200多张,但其中有一张我想特别提一下——1987年录制的罗西尼的歌剧作品《威廉·退尔》。这是我的第一张唱片,也是我首次与迪卡唱片公司合作。这部作品是罗西尼最后一部歌剧作品,也是一部史诗级的大作,录制唱片的演员阵容是明星组合:鲁契亚诺·帕瓦罗蒂(Luciano Pavarotti)、米雷拉·弗雷妮(Mirella Freni)、尼科莱·吉奥洛夫(Nicolai Ghiaurov)和谢里尔·米尔恩斯(Sherrill Milnes)。这样高起点的演出,当时迪卡的总裁却请了当年只有25岁的我来指挥,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举措,需要很大的魄力。

:此次执棒斯卡拉歌剧院管弦乐团献演于巴比肯中心,演出的曲目也是罗西尼的作品,对您来说,罗西尼是否是一位有特别意义的作曲家?

夏伊:是,绝对是的。当我还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第一场实习音乐会演出的就是指挥罗西尼的歌剧《灰姑娘》(Cenerentola)前奏曲,从那以后我好像就与这位作曲家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次在巴比肯中心的演出,我们会以《鹊贼序曲》(Overture to La Gazza Ladra)开场,这个曲目是在1817年首演的,可以称得上是斯卡拉歌剧院管弦乐团的旗帜性曲目。

:您认为音乐与政治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夏伊音乐是一门关于演奏和倾听的艺术,普罗大众都可以参与其中。个人认为这门艺术应该是相对独立于政治的。对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而言,政治都必不可少,但是音乐,无论以哪种形式表达,都必须保持自己的特点和独立性。而这一点,我认为也是音乐具有艺术创造力的秘诀。音乐是一种交流,让彼此增进了解,分享彼此的观点、想法和情感。它有一种感染力,把积极的体验传递给每一位听众。

        :近来有不少新闻报道是关于当下音乐界女性的生存状态,您认为现在的女性,相对男性是否依然是弱势群体?

夏伊以前的确女性是弱势的,但现在不同了,如果你留意一下现在知名交响乐团演奏人员的男女比例,就会有答案。女性特有的敏感、细腻和灵动,在音乐演奏和创作方面已经受到越来越多的肯定。在全球范围内,都是这样。

:那么女指挥这一块呢?

夏伊:指挥家的成就,其实只关乎一点,就是才华,与性别无关,男女指挥家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在音乐艺术方面有极高的造诣。指挥或许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男性的职业,但若是一位女性指挥家,只要才华和造诣够高,那她的影响力,以及对古典音乐界的意义和男性是完全一样的。


视频:夏伊指挥琉森节日管弦乐团

演奏《马勒第八交响曲》片段

:如果可以穿越到过去,您最想见的作曲家是哪一位?

夏伊:如果只能见一位的话,那必须是巴赫,毋庸置疑。

但如果说是找一个可以把酒长谈的,那我最先想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马勒,他的作品我指挥了30年,但依然让我着迷。每次拿到马勒作品的谱子,都能发现一个全新的维度。

另一个就是普契尼。他是一个有点复杂的人,性格也有争议,但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作曲家,他的作品复杂而深刻。如果真能见到他,我可能会和他来一场音乐辩论,三天三夜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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