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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山谷外危机四伏，马一鸣竞趁机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只见绿色的灯笼一个个沿着山谷的褶皱四散而去，狼群终于远离了土屋。 女子的笑声还久久回荡在山谷。马一鸣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个大概，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梳扎的辫子在脖子后边盘了三圈，背上有个牛皮箭囊。一系列连续的动作利索之后，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开夜空，也划开马一鸣的有几分忌惮的心。门哗啦一声打开，女子急切地喊着，爹，爹，爹……马一鸣忽地闪到女子面前，这位妹子！你爹出门了。啥时候的事了?大概一个时辰了！你又是哪个？哪里的?弄啥的?马一鸣挤出老陕两个字后也不搭理人家了。顺手找来一个树枝做弹二胡的样子，自顾自地唱到，我本一老陕，生在九嵕山。常跑渭水边，天黑涉险滩。家有兄弟仨，遭了年馑散。天涯海角窜，三年难见面。故土树百丈，难改一胞缘。今日群狼险，命归遇贵贤。算了，这位大哥唱这曲子酸不酸，我算哪根葱，非贵非贤也！好个女子，还说上戏词里的古字眼眼了，一定学问了得。正寻思问个究竟，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猎人回来了。借着微弱的油灯，马一鸣看见老猎户肩头挑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闪着红褐相间的野鸡。刚才路上遇狼群了，没有心思和那些畜生纠缠，担心你啊，小兄弟。马一鸣扑通跪下来，这娃些，死不得，你快些起来，这么重的礼你叔我承受不起。这时，女子娇声说，爹，这位兄弟是咋回事?于是老人把救马一鸣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抬高嗓门称赞，这位兄弟很有才的，一手二胡，不输你三叔啊！三叔是哪位神仙?唉，我的一个多年前拜把的兄弟，今天人家早已发达了，可不一定记得咱这平头老百姓。叔啊？吃啥饭的?扛枪南北跑，吃军饭军饷。哦，我马一鸣也在军营里混活几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马大哥，这年月，你一人乱跑啥呢？马一鸣再回话之前扫了一眼女子。猎户出身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杏眼溢出几分温情，一副猎人打扮，苗条中透出妩媚。看了良久，脉脉不得语。 女子自报家门，我是苗得月，自小和我爹相依为命，在这深山老林里生活到现在。自小没了娘。我爹苗贵生可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猎人。行咧，胡扯哪些干啥呢？快给你马大哥做些饭去。老人抽出一个约摸七寸长的旱烟锅，吧嗒吧嗒吸了起来。小小的屋外，七八只星星在天外眨巴个不停。马一鸣终于想起来了，他要到黄河以西的甘肃找自己的兄弟马二鸣，可是此时寄身老猎户苗贵生家。啥时候才能走到黄河以西呢？ 苗得月在外边喊到，吃饭咧！苗老爹和马一鸣坐在一米见方的小桌旁，苗老爹掏出一个小瓷瓶，分别倒了两个半碗。喝点酒，暖暖身子。爹，你咋又喝上咧？你爹今天心情好，不喝不行。你看你，娘走的早，没有人经管你，早年落的胃病根子，老治不好，唉，真拿你没法子。行咧，少喝点，没事的。 第二天，马一鸣一觉醒来，发现苗老爹歪着脖子睡在门口。他本想叫醒他，收回来手轻轻跨了过去。苗得月正在洗衣服。太阳爬出山谷，氤氲着一片淡淡的芬芳。马一鸣喊到，妹子，你爹醒了就告诉你爹我走咧，真的很感激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只要我马一鸣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哎哎哎……你这人咋回事说走就走。以后啥时候能再见面?马一鸣讪笑着，那要看造化咧，额，老天爷让见咱就一定会见。我走咧！说着，大步流星地穿过一段石碁小路，消失在苍茫逶迤的山谷。苗得月久久的怅望着远方，良久没有回过神来，嘴角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来。 乡土中国 乡愁、远方、梦想 『关注啸鹤艺术 精彩无限』 专业引领乡土中国文化 时刻温润精神心灵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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