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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工资五千八，转五千还贷款，剩八百放口袋，方便顺手买点什么。交夫人的油盐费，只能打白条了。 意料之外，左脚崴了，疼得两眼一片雾，脸色发白，浑身是汗，于是医脚又花去不少。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赶紧买两包好烟，避避邪，真的只买两包，四十根，备点存粮，想抽的时候抽一根。 每日上下班，蹦蹦跳跳去打车，都是高峰期，来去六七十，花费真不少。平时，一般早起挤公交，电子钱包打九折，一块八毛钱；若天气好，骑公共自行车，一小时内，扣款零元。骑四十五分钟左右，出点汗，当锻炼。看到计价器红红的数字往上跳，捏着口袋里的钱，有点小紧张，从未有过的感觉。其实，可以请个半天病假，扣五十工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坦悠悠地坐公交去单位，比打车还省十几块钱。但想想还是准时上下班，事情多呢。挤公交车是吃不消了，独脚金鸡一个小时，虽是最坏打算，但也不是不可能，早上挤公交的老爷爷老奶奶实在太多。 今天下班，觉得脚好点了，慢慢走去公交站。本来就走不快，加上手里抱了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就更慢了。在车站等车，人来人往，没有相识的，大家看似在一个城市，其实各有各的世界，各有各的城市。 公交车还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要上车的人已经在车站占取有利位置。有时，司机会故意往前开一点，或者早一点停车，上车的人哗啦啦一下挤过去。这时脸皮厚一点、力气大一点，是很占便宜的。 公交车来了，我就站在旁边看，不敢挤进去，满满一车人。突想起王国维的诗：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我如他们一样，忙着生活，赶着去死，就那么挣扎着。有时候，只要我们愿意，只要我们静下心来看一看，想一想，便会可怜自己——因为我们并没什么天赋，凭什么心比天高？ 突然想，再奢侈一把，打车回家。口袋里就五十块钱，计价器从11跳到25，车子一直堵在高架上。心里却没一点紧张，万一钱不够，开到哪就在哪下车，再骑自行车，一只脚骑。刚好47块，安全到小区门口。剩下3块，大乐透随机追加一注，万一中个500万呢，梦想总是要有的。 我们当然要发扬优良传统美德。但偶尔还是要奢侈一下的，比如下班的时候打个车，就那么堵在路上，心无杂念，只为到达目的地。 比如去买一包一百的好烟，找一个没风的地方慢慢抽，在马路上抽烟，太奢侈，烟都被风吹走了。抽烟，一定要过鼻子：嘴巴出来，鼻子吸进，再从嘴巴出来，这个我很有经验的——没吸进去的烟是青色的，吐出来的烟是灰色的。一次买到一包虫蛀的香烟，去跟香烟店老板理论，他的喉咙震破天，引来一批观众。我真不是去找茬的，轻轻把烟拨开，乖乖的虫子还在里面睡觉。老板哑壳了，换给我一包烟，一脸失落：“这一天烟白卖了。”看着他的失落，多少有点可怜，多少卖烟的没抽过店里最贵的烟？但他也得感谢我，抽一回好烟。 再比如请夫人去吃一只大龙虾，配点芥末，填不饱肚子但一定记得它的味。若夫人问，这是怎么了？就说，跟着我，让你吃苦了，偶尔奢侈一把，这也该是生活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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