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屋中坟
维西县澜沧江畔施底村有一傈僳族妇人，中年丧夫后将其骸骨垒坟埋于中堂已数年矣，日夜相伴，乡邻劝其移居皆不应诺。妇无亲嗣，有养子疑痴呆已不同住。闻之甚悲，诗以记之。
苍苔石壁共谁行，贫贱相容更有情。
雪岭风寒期一世，云乡骸骨付余生。
乞留精魄居虚室，犹梦衣冠入碧城。
坐到更深月华泻，伴君寂寞听江声。 |
2、记梦
三生石上说相思，百劫茫茫那复知。记得当时明月在，风襟误拂碧螺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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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坐船经故地见桃花正开
撩人溪畔数枝斜，又见红云一片遮。
安得尘间忘情水，来销眼里有缘花。
少年未解怜香玉，皓首何堪听暮鸦。
浪底余思淘不尽，小舟寂寂过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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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寄人
把酒问青天兮，胡不为降三危之青鸟。闻道皆婴于王母之罻罗兮，不复传儿女之幽悄。
我所思兮在瑶宫。有美一人玉玲珑。欲往求之天澒蒙。无可御之流风。无可乘之蜚龙。望彼昊苍兮逸兴飞翀。独坐嗟凡骨兮两鬓飞蓬。
吾之生息，垓下在东。元非项氏，讵奈貌与性咸若玄熊？为尔不喜，自笑吾乃大荒融父未化之犬戎。何郎粉面，素女颜红。虔虔祷祝，凰兮凰兮汝当止栖于梧桐。
怅吾平生，孤景茕茕。徘徊对月，饮以巨觥。木兮木兮，摇落秋声。萧然入耳，凄其魂清。 |
5、火焰木
己亥冬夜，于南山携一笑女史游海湾，时见幽花一树，燃于树杪，焰焰其光。余不识此木，乃问之于一笑，徐谓余曰：此火焰木耳。归来览其传说，有所感，乃作此篇。
伊思兮往古，有女殊秀爽。二老陷利薮，欲以遗酋长。玉人心下事，玉山何朗朗。神力逾百夫，虎眉仍大颡。能猎豺与豹，可驱雄虺蟒。酋长生妒忮，少年背乡党。青梅兮竹马，一朝绝天壤。一自入军班，骁骁力不悭。终朝不遑寐，所期凯歌还。司命类冥瞽，流矢射颅穿。身死眼不枯，含恨归九原。闺梦红颜子，侠骨已销残。扶桑日复日，花开年复年。佳人苦延颈，朝朝赴云山。仰首呼苍鹰，怜我一寸丹。欲假摩天翅，千里为探看。所见骇心目，沙场白骨寒。讵忍以情告，盘旋复盘旋。不见苍鹰回，泪下若流泉。复托黄蜂儿，为我越重关。苍鹰泣枯木，相看无一言。黄蜂亦不回，泣血红欲燃。长跪诉羲和，六龙适经过。载将郎边去，满目旧干戈。伏尸祈日神，所愿赴奈何。日神感其诚，火化葬阳坡。魂魄合有灵，蕃此紫葳科。焰焰如火精，生长气峨峨。南山感情种，为君歌长歌。 |
6、见伊途中作于列车上
绿皮车发已黄昏，念远心如急箭奔。水上群山连小市，雨中长笛过孤村。
秋灯又起茫茫夜，铁轨曾销黯黯魂。应喜明朝花树畔，一瓯时可共寒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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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寄故人
秋深风物渐萧疏，覆野寒云绝锦书。囊底万金皆散尽，樽前一诺竟成虚。
花开陌上归无据，子结枝头恨有余。独过江南烟雨巷，珠帘同卷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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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月十三日
——是日识初恋。
又持春伞过千灯，拂尽诸襟始目成。
黄叶深窗廿年雨，觉来相续只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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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二十年后
——故人既归，予立誓廿年不婚以待。
玉台风露梦同凭，鱼在深幽月在溟。
谁识他年霜发客，独依凉沚拾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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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恋后十年
暮色青幽接远天，亭台如旧草如烟。
一从梦落丁香结，不觉浮生又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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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逢
三十韶华俱渺茫，与君邂逅紫丁香。
黄昏雨后千千瓣，一瓣明珠一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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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与妻夜坐如琴湖畔
远远歌来就水听，彩灯越岭混天星。
身边任过千双屐，两个闲人一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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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拙荆出院感吟
家无女主室生寒，听又唠叨心此安。
菜味长违桌嫌小，夹罗重著镜犹团。
影同薇绽劫馀瘦，声不虫吟病后欢。
语我杞忧终夜念，逢人乞米一时难。
注：本地习俗，出院，与邻人乞米一撮，小口袋缝之，藏于枕头下面，“寓以從此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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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无题
酒兵无力破愁城，烛泪滴残未许明。悬帐既无寻梦草，悔将薄醉抵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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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七绝 冷月亮
金风潜夜露将承，鹊渡明河力未能。
瘦尽相思如片月，当年犹照最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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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值广陵生日不得会面遥有此寄
剧怜初度会穷秋，海岭东西隔凤俦。吊影不堪将尽夜，怀人须上最高楼。瑶卮深祷歌三阙，金掌寒倾露一瓯。吟到西风声自远，聊将心曲事雕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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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衡陽寄粤
投止塵寰久自憐。蝶鶯畏避漫經年。
風來海運騰春訊，雁觸峯迴滯麝箋。
萬口誓如情確確，幾人盟到老便便。
願言珍重相思意，旬日夢迷南粤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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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湘灵曲（1）
忆是当年黄口子，家城一日忽飞矢。烽火河南十五州，举家迁向彭城(2)里。
彭城城外战声喧，彭城乡下炊烟起。炊烟缭绕碧桃枝，一带疏篱分曲水。
篱畔桃花初吐芳，晨曦欲上小红床。谁家女儿年正少，闲教鹦鹉倚兰窗(3)。
窗外娇花照水流，窗里佳人俏正愁。一语未交螓首曲，几片桃花上眼眸。
卿植丛花百种色，我插杨柳桃花侧。河面蜻蜓对对飞，花间蝴蝶双双落。
蝴蝶蜻蜓去莫追，桃花流水更依依。梁间燕子无单宿，河上鸳鸯不独归。
三岁从文日月多，逢卿十五解吟哦。喜君琴曲相和美，琢玉书郎对翠娥(4)。
轻寒九月秋风发，与君十载约同穴。秋风满径落花深，一曲清江抱明月。
清江明月不胜愁，独上江南万里舟。想念佳人楼上望，每经高处即回头(5)。
感卿赠我匣中镜(6)，观镜如卿秋水映。复赠丝履绣针轻，鸳鸯双宿花枝盛。
十年磨剑博功名，怀玉披云入帝京(7)。渭水绪风卿念我，长安明月我思卿。
曲江设宴宴诗侣，折桂龙门更谁与。十七人中最少年，归心早至故园女。
归来切切告慈亲，中馈于今已得人。且喜花开终结实，焉知梦醒未成真。
永忆当时阿母状，慈眉忽立音忽亢。顿将大士度人容，转作金刚伏鬼相。
道是此行辱门楣，复云此议忒孟浪。“我家名族彼平门，燕雀麒麟殊未当。”
“吾门虽宦未为尊，彼家非贵亦清门。缘何相恋不能合，我亦为人彼亦人。
此女性淑颇耐烦，无忧洒扫奉堂萱。况闻有约无轻负，儿今已与有成言。”
“得色忘亲合如此，育尔成人吾已矣。儿且行之遂尔心，吾今老矣当自死。”
踉跄出门天已黑，星旋月转无南北。可叹佳人待好音，岂料天心不可测。
漫天雨打合欢花，千钧棒落双飞翼。强将母意告佳人，我亦垂零卿亦泣。
“阿母深心未可非，妾今老大竟何归。留将蒲柳待君子，莫令痴心常做灰。”(8)
自此公门日奔走，阿母严看少聚首。日月穿梭年岁登，彼已廿四我廿九。
天子有命驻长安，自此相望如星斗。哀哀悲泣告慈亲，求许伊人得执手。
一言未竟怒如潮，梁上结绳对户牖。“儿今但去吾不妨，归以此门抬汝母。”
心灰意冷报倾城，“人事从来未易成。惜取青春休自苦，留将此意许来生。
四体任劳酬圣主，七情无逆报慈母。但取心中一片丹，永与卿卿留寸土。”
“君如不娶妾不嫁，有违此誓天不赦。但得生酬一心人，何惧孤穷成老大。”（9）
去君千里将双泪，卿自无言吾自愧。卿在符离泥土中，我在长安花月地。
私宴公文月复年，长安有月月空圆。利名场里新官职，三十七年老乐天。
时开明镜铜初滓，展玩丝履花将死。观镜把履每思卿，想卿亦念邻家子。
逝者如川日夜流，二毛初上少年头。亲恩似债偿无尽，母命如仇迫不休。
初尚婉言继死情，为人子者何以胜。杨家有女白家妇，卿不负人人负卿。（10）
再遇卿卿道路边，江州罪客冒风寒。卿年四十犹未嫁，一世严霜老季兰（11）。
抱头相拥无穷泪，造化弄人究何意。少年离别老相逢，到老相逢当此际。
燕岂门当始共欢，蝶非户对亦能安。人身难得何如物，得此人身徒自难。
一别从兹无再遇，遇似浮云散如雾。经年复向故园行，不见卿卿翘首处。
禁里挑灯夜月昏，寺中听鼓春花暮。浔阳江上琵琶舟，钱塘湖畔沙堤路。
长安几醉酒家姬，洛阳独对山中树。身外卿卿未曾随，心底卿卿未曾去。
曾经执手约三生，奈何风雨不同程。屡道人生如梦寐，果然梦寐是人生。
明镜匣中光已暗，鲜花履上形将散。小蛮已去樊素行，名马赠人不复见。
余日无多鬓尽衰，此心只欲与君偕。生有万般非得已，情于再世可重来。
篱畔桃花初吐芳，晨曦欲上小红床。谁家女儿年正少，闲教鹦鹉倚兰窗。
注：
（1） 湘灵：即白居易的恋人。白居易曾为其写过近30首诗歌。
（2） 白居易十一岁时，因避家乡战乱，随母将家迁至父亲白季庚徐州符离，古属彭城。
（3） 白居易写给湘灵的诗中有“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的句子。
（4） 翠娥：指美女，这里指湘灵。
（5） 上面四句指白居易为前程投奔江南叔父之事，期间给湘灵写诗有“每经高处即回头”之句。这里直接引用。
（6） 白居易诗中曾提到湘灵所赠镜子及丝履事。
（7） 以上指白居易考中进士事。
（8） 以上指白居易考中进士，向母亲提出迎娶湘灵被拒绝事。
（9） 以上指白居易迁往长安前，向母亲再次提出迎娶湘灵被拒绝事。
（10） 以上指白居易被迫迎娶杨氏事。
（11） 以上指白居易元和十年被贬江州途中，与杨夫人一起遇到湘灵父女事。季兰：古少女名或字。这里指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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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头翁
白头翁，白头翁，双栖自在翠丛中。
依依不负春光老，逐花飞西复飞东。
白头翁，白头翁，嘤鸣眷偎雨荷濛。
纵无翻翮扶摇处，何妨缱绻小庐风。
白头翁，白头翁，秋华不与昔时同。
相思刻骨夕阳色，不染红豆染红枫。
白头翁，白头翁，华发如雪情由衷。
比翼今生或有时，守望来世岂有终？
自古情深付生死，不绝绵绵东流水。
但求白首能相依，一脉灵犀结连理。
慨叹羽禽多知情，从一不弃痴无比。
当年曾遗雁丘词，每读犹湿书扉纸。
孰谓同林各自飞，世人几如禽相似。
今日我歌白头翁，犹望白头执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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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到葛村
漠漠云阴向晚开，村深径狭此徘徊。
一春红泪花都尽，几度斜阳燕独来。
携手松林风落子，坐人溪石雨生苔。
离亭隔水言犹在，不遣芳心只作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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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梯行
巴渝之野云崖立，林莽幽深桫椤密。中有石磴行蜿蜒，上穷碧落下苍壁。乡人告我此天梯，一台一阶人所辟。斧凿锤锹五十年，披山更比愚公执。或谓辛苦意何为，只为妻子上下得。当年美妇逝前夫，独抚四子实不易。同村少年刘国江，恻隐助之倾心力。为避人言遁深山，从此真与世尘隔。两情悦处即为家，无论荒陬与野宅。白云山中神仙侣，猿狖为邻鸟为客。耕云织雨寻常度，不必山盟自胶漆。粗衣薄馔年复年，春日熙熙秋露白。儿女成家下山去，犹守深林伴朝夕。不觉骎骎老景临，筋骨渐衰渐成疾。一息弥留将欲辞，执子之手相顾惜。寸寸夫身渐冷时，老妻长号荡魂魄。誓共荒冢伴千年，为报天梯六千级。青山对此肃无言，我闻故事长太息。君不见明星八卦如走马，转瞬之间移枕席。君不见高官别墅辟丛楼，金屋阿娇藏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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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夜雨
久坐无眠意不胜。轻雷隐隐暑风譍。与谁共揭重帘雨，为汝曾留一夕灯。
别后相思都作梦，朅来孤抱冷于僧。时光有隧隔桑海，地北天南各自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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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春日有怀
欲书花叶思纷纷，彩笔难传曩日文。情海莺归春已断，酒场歌冷月初分。采桑天气时疑雨，入苑风光几梦云。我竟为君冰泪积，湖楼黯坐夕阳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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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中学
课堂黑板遍涂鸦，楼道铃声响慢些。故事停留同学录，院棚静锁自行车。漫随印迹寻梨叶，重许心期待雪花。长发女孩藏梦里，甜甜一笑最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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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无题
埋藏拾起渐成空，不在今生缘分中。
蝶梦千年谁可续，灵犀一点已难通。
拟将心事沉秋水，徒剩相思系短蓬。
窗外蔷薇犹会意，开来仍是那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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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无题
闲闲矮纸任斜行，庭竹霜飞破晓声。晋帖唐碑临不倦，三年一字是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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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山中见红籽一粒，成诗一首有寄：
秋来万事厌萧疏。更值风寒百草枯。
过岭乍看红一点，俯身不觉讶三呼。
深知意好因初见，转怕情消到绝无。
欲摘还怜终别去，各珍邂逅此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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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寄内
出无车载食无鱼，霜染青丝鬓渐疏。
旧诺廿年终是负，春盟三字未曾虚。
淡看珠玉还空椟，一任尘光落满裾。
夜梦常回携手地，白云流水似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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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访风雨茅庐
绮梦难禁风雨摧，红皮树下旧相偎。
人间各有伤心史，莫遣柔情一例灰。
注：风雨茅庐，即郁达夫与王映霞在杭州筑起的爱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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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江滨重游二首其一
记得浦江边，临风七月天。傍花常自比，照水共相怜。
影去随丝雨，香销逐晚烟。斜阳染晕色，好景似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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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伤别
山外青山更几重，别君东去晚凉浓。
情知当日曾多误，恨是今生不再逢。
自此天涯两萧瑟，从前心底一缄封。
临窗久对风吹雨，无限飞花掩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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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听《栀子花开》
流光忽去不重来，满目悲凉独自哀。
小院红英一树老，那时微雨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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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与妻通话作
细雨初来天乍寒，知君线上正开餐。
一城灯火阑珊夜，两处加班互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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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携侣过白鹭湖赏荷
擎伞随君过鹭湖，红荷红袖两清腴。
欲求无限丹青力，写作寒斋壁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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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江滨重游二首其二
缓步滨江带，花间笑语柔。啼莺相对逐，燕侣共偕游。
依倚光阴短，分飞岁月稠。重来牵手处，旧绪惹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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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吴祠汲水
那天正是杏花天，汲水相偎到井前。
桶小未能恣意舀，绳长却待用心牵。
一双倒影真如玉，千古吴祠恰似船。
只恐情多难载动，随风堪泛白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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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雨夜
秋霖淅沥渐成洼，小巷深深一伞斜。
依约有人檐下立，路灯微映雨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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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题郁达夫《乱离杂诗》
岂不怀归畏简书，江村消息竟何如。
诗文去国无前敌，妻子投荒托后车。
梦里刀头残月冷，愁边仙侣彩云疏。
平生只有双行泪，半感苏卿半伯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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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古风 重阳北祭
引：秋风瑟瑟犹奔圉，秋蛩幽幽唱晚溆。袤野萧飒孤雁啼，声声犹唤来时侣。凝情遥睇北邙山，烟水微茫渺云渚。忆昔相逢洛水边，一碗姜汤胜芳醑。娟秀清扬貌媞媞，娇柔婀娜姿楚楚。牡丹为据芍药媒，永结同心两情许。相怜相惜三春秋，鸿雁传书问寒暑。乍起风云日无光，门户不当流蜚语。由是慈严不解情，拆散鸳鸾棒高举。伊人从此入高门，身如鱼肉任刀俎。无良衙内肆意侮，官翁吏婆苛若虎。可怜弱质不堪蹂，宁甘玉碎归泉土。如烟往事不足稽，惨象恍如亲所睹。含泪几读浸血书，字字锥心犹汤煮。悲结千里抚荒坟，千言万语空悲苦。苍天留我不留君，致教愁肠绞千缕。四十余年愧难消，利禄功名不足取。岁岁尤念洛阳花，夜夜梦魂到幽圃。春怯子规秋怕雁，月逢盈缺花溅坞。今又夜雨洗重阳，一腔心语向谁吐？心作砚池泪碾墨，寄与伊人倾肺腑。
祭曰：呜呼丹妹，洛邑之魁。心原锦萃，笔亦花开。秦汉风韵，班宋体裁。谈笑风生，精锐走雷。论卿之才，岂逊盐梅。天不与名，天难测哉！呜呼丹妹，汝复可哀。奉亲敬老，孝笃橘怀。救人之危，悯人之灾。友善邻里，重义疏财。论卿之德，德无不该。天不与寿，天难测哉！呜呼丹妹，滋我徘徊。黛眉凤目，云鬓桃腮。不施铅华，玉琢天裁。楚楚风韵，袅袅身材。论卿之貌，洛神犹愧。天不与愿，天难测哉！呜呼丹妹，无过疑猜。天数难测，天理可推。有其善者，为福之媒。杜默失名，名不今灰。西子无寿，寿不今摧。有情无眷，情不今颓。报施善人，别有昭遗。词穷文焚，意切神衰。祈君怜我，盼卿梦来。
戊戌年重阳夜焚香谨撰
注：媞媞，喻美好。《楚辞·东方朔〈七谏·怨世〉》：“西施媞媞而不得见兮，嫫母勃屑而日侍。”王逸注：媞媞，好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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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逝事
逝事翻從悔中悟，當時無意荷春恩。憶曾滿地桃花雨，深坐同卿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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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遣怀
所幸方斋外，倾情感一吟。
独怜呜咽水，深锁寂寥心。
霜色老秋树，月华惊夜禽。
倩谁向灯里，抛掷此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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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相思
久别相思最不堪，几多心事向谁谈?
夜来倚枕浑无寐，一纸情书读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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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出差长沙寄山妻
卿之南海我之湘，执手叮咛语正长。
粤菜生鲜宜选食，洞庭晦暝莫贪凉。
三分醉意辞诸子，一片闲情诵九章。
七日归来逢大雪，小厨精脍可衔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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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绮怀
不堪旧曲起回澜。独似浮鸥意未安。窗外星辰因雾蚀，中城罨画隔江看。
平生故事诚多谶，已死相思戢一棺。只是当时冷雨夜，有人醉倒路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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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七律
落拓年来老眼昏，一回首是一销魂。
桃花颜色凋笺纸，客子心情滞酒樽。
醉醒天涯空有梦，悲欢岁杪岂无痕。
裁书欲诉终删了，除却平安尽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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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赠人
客路浈江转寂寥，风吹木叶又萧萧。
他年回首烟波上，记得携君过此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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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偕妻看电影
凄清寒夜梦重温，又挽山妻入小门。
电影院中人换代，浔阳江上水无痕。
深谙手冷兼心热，看惯花明与柳昏。
如戏生涯双拷贝，其间铸有自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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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月十三夜寄王雨晴
无论山岳与江潭，一片清光万里涵。
看月君应比我近，君和明月在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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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致青春
相别相逢一转身，再无相见是青春。
皱纹常向眉间老，华发偏从鬓上新。
直到清纯前女友，终成丰满陌生人。
想来唯有风中誓，散作街头雨后尘。 |
50、夜坐
夜色熙熙客去来，雪花酒更菊花台。
愁生烟雾别因恨，声动星河歌有才。
十二栏杆成隐约，三千云梦久徘徊。
此中幽抱谁人识，底事秋风吹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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