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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全盘保守主义之败》的立场而作(一)

 爱游泳的黑熊 2021-01-31
我一再表示,我不愿与新教保守主义(“柯克 主义”)论战,不愿与新儒家保守主义相争。因为,拙文批评的重点,另有所在:
一),就西方保守主义而言, 是天主教保守主义。Carl Schmitt 不仅是德国天主教党徒,也是一心要“拖延现代到来”的Cortes(柯特)和 Maistre(梅斯特)的膜拜者:其敌我决断论的基础,即来自于这两位西班牙、法国天主教的激烈祭司。
二),就中国保守主义而言,是被解读为国际国内政治经济文化……全盘保守化的“亨廷顿主义”。在这个过程中,一)是作为秘密使用的,却也产生了基于对现实无限肯定的中国“浪漫派”、天生的意识形态专家:新左派。
三),就美国大选而言,是对以川普为代表的僭主政治的膜拜。
E. Burke《反思法国革命》对罗伯斯庇尔革命的批判,仍然是可以成立的,但他未及经历(1797逝去)拿破伦复辟, 对现代僭主政治的批判,必须述诸于贡斯当(B. Constant),而这恰好是近三十年保守主义所一再忽略的。
迄今,我对“文化保守主义”的意义仍坚持肯定的立场,并视之为新的“公共性政治文化”的传统资源:无论是新儒家,还是新教,都做如是观。如果不幸我不能选择对手,也再一次强调:那是同袍之争,那是伊拉斯谟与路德之争。
我对“反激进主义”的学术史意义,持更高度的肯定,近三十年知识界的进展,每一寸都与之相关。但是,对其无反思、无立场的误用、滥用,形成了全盘保守主义的弥散性氛围,和一种进攻性的保守主义。

让我在下文从容论说。
我从未讳言,自己二十年前与新左派的过从。
但2011年底我在F大学参加完那个有关文明论的会议,并公开对此辈逐一针砭之后,即自加隔绝。

我对此一期间捡拾旧文余唾,成其教授荣业的人士,是怀有愧疚的,但腐鼠既然成滋味,我只有望风避去。但不意,这不断成为一些人攻击我的把柄,在人前人后指点:“他,原来是……的人”。
我只想说,思想是自由的事业。我即使在与他们为友时,也与他们并不一致;而且,是根本的分歧——前述四端,及其背后的现实选择——使我与他们分道扬镳。
在我闻听有人以我与GLW有故,传语海外,勿信拙文《全盘保守主义之败》时,我曾以余家松雪隐居十年而后仕元为说,此处愿再做申明:
在为一位世纪前辈所做的纪念文章中,我写道:

君今在草野,余故来相亲。

余之退在草野,于今亦十年矣。是固知草野之洁,草野之义。我愿意亲近的,也绝不可能是明朝去束金鱼带的发达之辈。
如果有人,爱川普更胜过基督,爱势力更胜于未来,尽管弄笔,然勿忘一语:
思想,原是死伤枕藉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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