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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坟"的传说

 四十八顷氏 2021-02-02

喀喇沁右翼旗蒙古族王陵位于现辽宁省朝阳市建平县三家蒙古族乡新乃里村东北1.5公里处的龙旦山下,为喀喇沁右旗历代扎萨克及其亲族的陵园,当地俗称“王子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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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喀喇沁右翼旗

现在,一提到“喀喇沁亲王府”,人们首先会想到那位曾经在清末民初叱咤风云的蒙古族亲王贡桑诺尔布。贡桑诺尔布,乌梁海氏,字乐亭,号夔盦,是内蒙古卓索图盟喀喇沁右翼旗世袭札萨克亲王,兼任卓索图盟盟长。他的远祖为成吉思汗的功臣者勒篾。在历史典籍中,“乌梁海”多写作“兀良哈”。

者勒篾功勋卓著,再加上者勒篾的父亲札儿赤兀惕和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巴图尔又是好朋友,因此成吉思汗对待者勒篾如同亲兄弟一般。不仅如此,这位“拥有海洋四方的汗”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者勒篾的儿子吉伯格,尊其为“塔布囊”。“塔布囊”即相当于汉语中的“驸马”。到了元代,吉伯格的后代受封于契丹大宁之地,赐“诺颜”号,其部曰“喀喇沁”。

元顺帝失去中原后,退居朔方。明太祖朱元璋立都于江南金陵,封其子朱权于大宁(现宁城县大明镇),号宁王。这时,兀良哈诺颜的一部归属于宁王。

靖难之变,燕王朱棣起兵南下,兀良哈诺颜率甲兵六千人,协助燕王朱棣将建文帝推下明皇宝座,取而代之。燕王朱棣即位后,定都北京,移封宁王朱权于江西南昌,将大宁属地全部移交兀良哈氏,恢复其诺颜称号,设立“诺颜卫”,其领域包括后来的热河省全境,此后数传至苏布地。苏布地诺颜英勇而多谋,名震漠南。不久,满洲人兴起于东邻,奠基于奉天,即今天的沈阳。

天聪初年,苏布地脱离林丹汗的统治,率部众投靠了后金(清)皇太极,仍封于喀喇沁故地。康熙三年,赐封苏布地之孙班达尔沙为世袭罔替札萨克郡王。后数传至满珠巴苏尔,贡桑诺尔布是满珠巴苏尔的五代孙,亲王旺都特那木吉勒之子。

喀喇沁右翼旗自建立以来,在风云变幻的漫长历史岁月中,共世袭罔替了十五位蒙古王,成为漠南地区的名门望族。乌梁海氏之所以能够受封数百年、风光于元明清三代,主要是仰赖先人的功勋,加之封建社会的世袭制度,其中又确实不乏出类拔萃的后代子孙作为支撑。但时至今日,在喀喇沁地区,还流传着几段神奇的传说,更为这个家族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王的最后归宿

按照中国风水学的说法,阴宅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后代子孙,即决定着主人的运数。因此,有些人便认为,乌梁海氏家族之所以能够如此的兴盛,与其家族的阴宅选址有着很大的关系。

喀喇沁右翼族蒙古族王陵位于辽宁省朝阳市建平县三家蒙古族乡新乃里村东北1.5公里处的龙旦山下,远近群山环抱,松柏苍郁,景色宜人,为喀喇沁右翼旗历代札萨克及其亲族的陵园,当地俗称“王子坟”。

据乌成荫(乌梁海氏)所著《喀喇沁乌梁海部落史》记载,公元1704年,喀喇沁第四代札萨克郡王扎什去世后,康熙皇帝下诏,恩准喀喇沁右翼王室在其领地内修建“碑、表、墓”。历时三年,王陵建成。

喀喇沁右翼旗王陵占地约百亩,陵院占地约25亩。陵院的第一道建筑便是明堂前的汉白玉石碑。这座碑高约5米,宽约1米,厚0.6米。正面镌刻康熙帝的圣旨,背面则记述了乌梁海氏自苏布地以来立下的赫赫战功。其上为绿砂岩的攀龙碑顶,高和宽各约1.5米,厚0.8米,重达3吨,上刻有四条盘龙,栩栩如生。碑底座为巨大龟趺,稳稳地将整座碑身托起。

在这座汉白玉碑后的15米处为明堂,为三楹古建筑,飞檐拱厦,雕梁画栋,十分壮观。穿过明堂,便是四柱三进式石拱牌坊。牌坊底座分别雕刻着珍禽异兽,奇花异草,还有麒麟送子、马上封侯、龙凤呈祥、喜鹊登枝等传统图案。碑坊全为石质,在正中汉白玉楣额正面有康熙帝御笔亲书“藩屏世泽”四个大汉字,背面为“藩屏世泽”的蒙古语译。碑坊的石柱上立着四只望天吼,形象逼真。

穿过石牌坊,是三间硬山式青砖房,为供佛堂。堂内正面供有千手千眼观世音、文殊师利、弥勒菩萨,两侧为十八罗汉像。再后面为飨殿,相当于民间的祠堂,内供喀喇沁蒙古王的灵位,是人们举行祭祀和凭吊的地方。

按照前朝后寝的规制,以飨殿为界,前为祭祀地,后是陵寝园。飨殿的后面正中有一小型砖墙院,并有四门,前后错落。在这座小院里有四座碹坟,底座不高,其上为迭涩式细腰形建筑,再上为2.5米高、近2米直径的砖砌圆柱。其表以石灰抹光,顶圆而带拱。右侧第二个为喀喇沁首任札萨克固噜思奇布墓,右侧第一个为其长子图巴色棱墓。因这两位都是贝勒衔,所以坟墓涂以红色。固噜思奇布以西第一个为其第三子班达尔沙墓,再西为其第二子扎什墓,这两位因是郡王衔,故坟墓涂以白色。

在这座小型砖墙墓院外的东西方向还排列有七座土坟,东有五座,西有两座,按人字形排列。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东部的最后一个坟便是贡桑诺尔布及其福晋善坤的最终归宿,但对另外的六座墓的主人至今还无法认定。

在这座王陵以西不到一华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坟院,当地人称其为西坟院。西坟院前也有与东坟院一样的高大石碑,只是碑顶为汉白玉的。在明堂前有下马石、拴马桩,东侧为三间马棚。院西还有小庙,称为三观庙。院墙下部为石砌灰抹虎皮墙,上部为砖砌,白灰抹面。在这堵墙的墙面上写有好多诗,可能是色伯克多尔济、旺都特那木吉勒、贡桑诺尔布等人所题。人们多认为这一坟院为喀喇沁右翼旗的公爷陵院。但乌成荫认为,喀喇沁右翼旗的公爷有两支,一支是罗卜藏车卜登,另一支是公主子讷穆赛。但罗卜藏车卜登一支的坟墓在锦山镇河南东村柳条沟小五队一带,而辅国公讷穆赛一支的坟墓则在锦山镇马鞍山村扎木参沟。讷穆赛的四弟、公主子多尔记的墓也在讷穆赛的坟旁,并发现了“多尔记四阿哥”碑。当时,此地叫“白勒图”。那么,这座西坟院到底埋的是何人呢?乌成荫认为此院应为乌梁海氏先祖之陵地,而且其中最大的墓的墓主人即是者勒篾。

据说,当年为了管理这两处坟院,喀喇沁右翼旗王府还曾在坟西一公里处设置了护卫章京衙门,总管姓李,人称李大爷,白顶子。这位李总管的手下有管理陵丁户的官员一名,还有骁骑校武官一名,率领着二十人的马队,并设置有衙门仓一处,以收取地租,解决部分费用。在这处衙门里,曾经保存着一部专门记载每座坟墓详情的档案,可惜毁于“文革”之中了。

王陵的神奇传说

今天,在喀喇沁右翼旗蒙古王陵园内的一砖一石都记录着历代札萨克亲王及王室的荣辱兴衰。在王子坟周边的地区,还流传着诸如汗王坐殿、奇布立功、七十二场浇灵雨以及刘罗锅驾牛破风水的传说。

据传,喀喇沁右翼旗蒙古王陵是由喀喇沁右翼旗第二位札萨克图巴色棱发现并选定的。图巴色棱是固噜思奇布的长子,顺治十五年袭札萨克、多罗杜棱贝勒爵位。图巴色棱于康熙三年去世,由其三弟班达尔沙袭爵。图巴色棱这个人文武兼备,尤其精于骑射。因此,他不满足于眼前的荣华富贵,为图王运昌盛,子孙兴旺,希望能够找到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家族的阴宅。有一天,他带着一群手下在领地里打猎,无意之中登上了一座大山。图巴色棱站在山顶上四处一望,只见四周古树参天,泉水淙淙,野花竞放。在这座山的东面有三个池塘,碧波荡漾,清水相连;西面阡陌纵横,平地连缀。南面有五条蜿蜒起伏的山岗遥相呼应。北面有八城相依,即有八个村庄。而脚下的这座山呈现环状如椅子的靠背,怀拥着一块平坦如坻的洼地。

图巴色棱望着眼前的这座山,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叫手下请来附近的一个有名的阴阳先生李四。李四见过王爷,骑上马绕着这座山走了两圈后,非常有把握地说:“这可是一处龙兴之地啊,如能在这里安上阴宅,后代定出真龙天子。”图巴色棱闻听此言,又惊又喜,喜的是总算发现了一处吉壤,惊的是这事儿若是传到当朝皇帝的耳朵里,那可就是有谋反的嫌疑了。于是,他压低了语气问道:“此话当真?”李四见王爷信以为真,更来劲了,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王爷,您看这蜿蜒如虬的尖山子,乃是一条卧龙啊。听老人们讲,这还是一条犯了天条的龙,被锁在这里了。但这条龙不甘心,还带来了砚台和墨水。”果然,前面有一座平顶小山如砚,而西边的泉水流过青石谷底如墨。看到这里,图巴色棱又有点儿将信将疑了,便问李四:“既有如此宝地,为何不见他人占有呢?”李四见王爷生疑了,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人生在世,富贵皆有定数。这么好的一块地方,如果让福薄命浅的人得到,那也是枉然啊。”图巴色棱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又问了一句:“此话怎讲?”李四瞅了瞅四周,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本地曾经有一个老财主,也找到了一处三代之内必出皇帝的宝地。但谁能想到,他的儿子不争气,总喜欢在戏里扮演皇帝。结果,在戏中过足了瘾,龙气也就变假了啊。”

图巴色棱觉得李四说得非常好,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可转念又一想,江湖术士多阿谀奉承之辈,目的就是为了骗财。想到这里,他便让李四确定正穴的方位。李四又经过一番测量,最终选定了山洼东侧偏北的一块地方,然后表示如有半点儿差错,愿献上他的项上人头。图巴色棱见状哈哈大笑,重赏了李四。但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偷偷地将一枚铜钱埋在了李四定的那个吉点上。

第二天,图巴色棱又找来一个专司风鉴的喇嘛。这个喇嘛也围着山转了两圈,还拿出经书来仔细地对照了一番,来到前日李四选定的地方,掏出一长把锥子扎了下去。图巴色棱叫人扒开土一看,竟然发现锥子尖正好扎在事先偷埋的那枚铜钱的眼儿里。图巴色棱大喜,决定将此地定为家族的阴宅之地,即现在的喀喇沁右翼旗蒙古王陵园所在地。

者勒篾的后裔

据《喀喇沁乌梁海部落史》记载,在明人郭造卿所著的《卢龙塞略》里记录着者勒篾后裔和通诸子共40余家,人数大约15000口。五百多年过去了,现在能够查到的其后裔却只有3家了,并且这3家还都是和通长子革儿孛罗一人之子孙。在今天的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只有革儿孛罗第三子脱力的十二个儿子中的第九子伯牙儿的一支。如果按当时的支系算,伯牙儿只是百余名父兄之中的一个。加上喀喇沁右旗、喀喇沁中旗和土默特左旗的兄弟三人,也只是总数的二十五分之一而已。

那么,时至今日,者勒篾后裔都在哪里呢?

嫡长子继承法,是封建社会关于权力再分配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不仅在皇室贵族中实行,在少数民族中也多有实行。这样做的结果,只给嫡长子提供政治舞台,而使其兄弟子侄只能淹没于历史典籍之中,没能留下相关的文字记载。比如,兀良哈氏“七传至和通”,史书只记载了七传共八人。

当然,在那些未能承袭的兄弟里面,也会出现一两个能人,但因不是正统继承人,过不了两三代,除非有极重要的表现,否则也会很快销声匿迹了。这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兀良哈氏第四世祖脱鲁忽察儿了。他有三个儿子,老二和老三也很有名气,均被明廷封为朵颜卫右都督。《卢龙塞略·贡酋考》记述其第二子:“脱罗叉儿(即脱鲁忽察儿)子猛革赛,其子朵儿干。”朵儿干就是朵罗干,不仅是明廷的右都督,还曾以“太尉”的身份,“以兵从孛来”。因他是喀喇沁部酋长孛来手下的大头目,孛来死后统领喀喇沁部,驻牧于河套地区,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但不久,“朵儿干子二,长脱火赤绝。次帖木儿孛罗……子二,曰猛革孛来,曰把秃歹,并绝。”一个爷爷的三个孙子,不是“绝”就是“并绝”,这是不可思议的。或许,这只是一种记载上的“绝迹”吧,未必就是断子绝孙了。

另外,各个部落共同发展和壮大,实际上也是一个互相流动和融合的动态过程。与邻近各部融合,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消失”的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明朝中后期,察哈尔势力南下,右翼土默特的喀喇沁部东进,共同瓜分了兀良哈部。兀良哈部部长影克无奈之下举部投降黄金家族,整体投降,人员大损。

据乌成荫从原属喀喇沁三旗和土默特左旗乌梁海氏活动的区域统计,乌(吴)氏人口约在8000人左右。但这只是和通长子支系的后裔,其他的就无从查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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