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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如昔 汤燕萍||福建 时间从未停止过匆忙的脚步，像仓皇游过的鱼像汹涌翻滚的潮，覆盖过所有遐想。我无法奢望苍白天空变成透彻的蓝，如同无法完全碰触宇宙的深邃。于是，我在立人学校里探秘，做试探性叩问，三分推测七分技术地接近一群孩子，接近——梦想。 第一位孩子，是我三班的科代佳育，以“诡辩家”之名闻达于三班。在那场关于是否还木雕的辩论赛中，他巧辟蹊径，学东西谩有惊人句。 怔愣间，我以诚相待：“你说的是什么？” 他略显惊讶：“《红楼梦》里的句子啊，老师你不知道！”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原来他的文学语感木已成舟。 佳育是个懂得洞悉人心的孩子，看破不糊轻易道破，他有一份内在的自制力，约束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懂得遇事不“形于色”（表现在表面）的人，都是有深度的。犹记得“丑小鸭”辩论赛他被佳佳激怒爆发后，我禁言他三分钟，他暗数时间，起来后第一句便是“感谢对方辩友……”明思巧辩，若寒潭上的耀月，皎洁清澈。 第二位孩子，我很喜欢他的头，四班的怀瀚。他的名字自带博大胸怀，虚怀若谷。很多次上课，无意间的回眸，总会对上他干净的眼神，不过五秒，他就会不好意思地避开，规避行为。我曾和英语老师笑谈：“你且盯着怀瀚的眼睛，不多久他立马会害羞。”英语老师无比同意：“是啊，上次我就是……” 早上从三班下课，接到怀瀚的信息： 老师，我早上没去读书，感冒。加分的那个你先叫一位同学记在一张纸上，我下午再搬到登分表。——四班的头 刹那，我笑了。回想起多少次经过他身边，直接摸那颗头心中感慨：“这注定是颗绝顶聪明的头啊！”昨天他避开了我的手，我笑问：“怀瀚你八九年级长大后会不会再也不让老师摸你的头啊？”他怔住几秒，眼神不定。 然而生病了，给我的信息署名里竟是——四班的头。理解，体贴，并且在私底下称呼同学的量词也写着“一位”！我道：“照顾好自己。你好尽责。”他回复：“好的。老师您委托的重任，我要认真对待啊！”仅仅一瞬，内心如莲花的开落，悄然入住一片温馨。 第三位孩子，如何说呢？第一印象永远是骗人的吧，原来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国家，而自己正是那个国的王。认识他愈久，我愈觉得他像一处清喜的水泽，有着涤荡心灵的温度。我刚给他“汉堡”称号的时候，他对我笑笑，并不因此介怀。后来有同学推荐他来记分，说他为人公正，不骄不躁，不与人争锋，不显山露水，却深得人心。任务委托，他做得极好，我甚至将最喜欢的“静月神君”称号给了他——沉静内敛，懂得包容。 昨天晚自修后，班长跟我说岳堡的书被撕了。我第一次问他，他的神情隐匿，但眉宇透着正直之气，没有半点怨怒。当那女孩隔天奉命去夸他后，我有意问他是如何想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世界的雄性代表都很要面子，他释然以对：“我真觉得没什么。没关系。书撕了我可以自己粘回去。”我看得出来，他后半句想说的是：同窗情如果毁了就如何也补不了了吧。那一刻，我恍见一位真正的君子立于眼前，正如《诗经》所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清楚自己应该做的事，包容别人无理的行经，若现在男儿皆有此等胸怀，是所有老师之幸，是中国未来之大幸！ 第四位孩子，他有点状况外的萌。第一次下宿舍，他从旁道：“老师你千万别来我宿舍啊。”当我走出第一间宿舍的时候，他突然进入我的视野，鹅黄色衬衫，整齐长裤，边走边喊着：“老师你千万别来啊。”我不禁莞尔，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于是，跟着他进了宿舍。遍寻四周，只有他的床前壁上“创作不止”，还有署名——林东神。一开始认识东煌，只觉得这孩子的世界里肯定都是阳光明媚，因为他的“笑”曾被班里同学写进文章不少次。他笑起来时，眼眯成缝，嘴角得意上升的弧度，浑然天成。水瓶座的孩子喜欢活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中，他的意识里有一座奇异的城堡。 第五位孩子，是我四班的科代世杰，尽责进取。有时我真觉得不是他们的青春撞见了我是幸运，是我何其有幸能有他们这样的学生。当其他老师都在抱怨自家学生不够自主，笨啊，还有各种插嘴乱入，我淡而不语。并不是我的才华过人，而是我尊重他们每一个人的世界，他们也尊重老师给予他们的一切。世杰这次五科赢了正科代，来我面前炫了三次，第二次在走廊还扭着销魂的腰，双手为自己点赞。钰婧有点无语状，看着他道了一句：“是是，你赢了。” 苦心人，天不负。世杰必能搏出属于自己的一分天地！ 第六位孩子，身负重任，一直很坚强。文采斐然，见识过人，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比同龄人更早的成熟和自知。她的笔名是“荼蘼”，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荼蘼是花季最后盛放的花，奈何缘浅，向来情深。也许正因如此，更该深思细品她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班长威武，却有女儿身的细腻和体贴，值得信任的好女孩。那一次，她哭得眼睛红肿，周围的人都不知所措地心疼、关怀，她只想找一个角落缩起来疗伤。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即便在内心伤痛时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累赘。 吴桐，在所有大人对她要求的懂事中提前成长，但我相信在她心中有一块谁也无法触及的圣土，她美好地耕种自己的原则和梦想，终有一天，会遇见属于她的奇迹。 第七位孩子，我后来学会了透过表象去肯定他的“真。”他的性格和数学老师很像，有惊人的数学天赋，思维敏捷，做事效率。很多时候我们总是看到了故事的一面，而忽略了故事的另一面，他其实比起同龄孩子懂事更多。他说他会自己煮饭，自己做家务，自己追求想要的一切。他学着去看清楚现实，学着去看待身边的人，极度生气时，他的眼睛会泛起红丝，手紧紧握着，那是克制。如果说耀栋像赤焰的光芒，那么就如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说的“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很多人都只看到他“这团火”的灼人，却总是忽略了他的“温度。”他的心是热的，在说到班主任生气原因时，除了正义之气还有对老师的尊重和理解。他是懂得大人世界责任和无奈的孩子，所以他内心要承担很多其实这个年龄也许不需要知道的事。 “老师，登分我记好了。”下课他拿给我看的登分表，干净，工整。这是用了心的啊。 还记得哲宇曾提前逃了那次，耀栋首当其冲去追人，永远的身先士卒，心中有大义。那天早读，他打扫回来，全身都被淋湿，发丝沾着雨水，站在我的面前，说：“没事。老师，我经常淋雨，这不算什么。”真正勇敢的孩子，不会给自己找借口，只会做更好的自己！ 我的三四班孩子，个个都将是传奇。还待我继续挖掘他们的“神话”，从他们身上，我获益匪浅。初心最美，我喜欢他们没有阴霾的眼神和执著的精神，我喜欢听他们讲着各种八卦的神情和动作，我喜欢他们大声过后笑谈不已的对视……乐天知命，是最自由自在的选择。在此预祝我的三四班孩子，能撞见更多青春的美好，能把握更多值得珍惜的现在，能在期中考脱颖而出，不负师恩。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密拉吾爱，昵称密拉，原名汤燕萍。现于福建省云霄立人学校担任初中语文老师。爱好古典文艺和心理学，喜欢有故事的人，能够破碎的人，必定真正地活过。业余时间兼职网络作家，陆续在起点中文网发表作品《朝颜暮骨》《密拉谈梦》《经年陌路》《兆载永劫》《密拉诗经故事》《断想钩沉》《只是疯狂不青春》等作品。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 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 编：冬 歌 副 总 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吴秀明 责任编辑：张 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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