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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拜谒阿炳之墓

 冬歌文苑 2021-02-03

拜谒阿炳之墓

位于无锡惠山脚下的阿炳墓地,仍一如既往的那般寂寥、安静,墓上的荒草在秋风中摇曳,像在吟唱寂静永恒。

阿炳,也许是一名永远不会被俗世完全解读的乐坛奇人了。

在音乐上读懂阿炳的是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他曾说过,《二泉映月》是需要跪着聆听的音乐。

读懂阿炳还有著名的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钱绍武。钱绍武先生无锡人,阿炳的同乡、邻居。钱先生介绍说,他家与阿炳所在的雷尊殿只一壁之隔,童年和少年天天看到阿炳操琴走过,卖艺说新闻,他经常和阿炳说笑逗趣。当阿炳不幸双眼染疾,钱先生做眼科郎中的祖母还替他诊治过……

1950年12月阿炳去世,先是下葬于无锡西郊璨山(又名产山)脚下“一和山房”道士义冢边,文革期间“一和山房”道士义冢遭到破坏,阿炳墓地也不复存。1979年5月,无锡知名书画家韩可圆先生于一农户猪圈内寻得阿炳墓地残碑,清洗处理后捐赠无锡市博物馆收藏。1983年无锡市政府于惠山脚下修建了阿炳“衣冠冢”并立墓碑纪念,1986年,此墓被列为无锡市文物保护单位。墓地占地七百多平方米,主体由墓墙和翼墙组成,状如音乐台;墓碑高不到一米刻有“民间音乐家华彦钧阿炳之墓”字样,镶嵌在山墙之上,以中间为半轴,向两侧呈八字型敞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广场,大方、庄重。墓碑由中国音乐研究所和无锡市文联立,碑文由音乐教育家、中国民族音乐学的奠基者杨荫浏书。墓前所立的阿炳铜铸立像,则是由钱绍武先生雕塑:一个饱经风霜,弯腰驼背,侧身面向前方,身着一袭破布长衫,赤裸双脚,顶着风雨吃力前行,全神贯注拉着琴弦,仿佛世界已然消失,天地间唯有他一人在用哀婉琴声向天、向地、向着浩瀚宇宙倾诉着他不为人知的心声……不知何时,阿炳铜像所操的琴弦不翼而飞,没有了琴弦,阿炳依然操琴如故,“无弦胜有弦”的神韵,更给予瞻仰者非同凡响的人心震撼。

墓东南,有一状如道士醉倒斜卧的天然卧石,惟妙惟肖,像是在陪伴寂寞阿炳。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无锡崇安寺实施改造,一致商定除了恢复阿炳故居外,还要在其故居前开辟一个二泉广场,并在广场核心处再立一尊阿炳塑像,塑像仍然由阿炳的“知音”钱绍武先生完成。钱先生怀着对阿炳的崇敬和回忆,带着被再次选为阿炳雕像设计者的欣慰,也带着这一尊塑像必定胜于阿炳墓前那一尊雕像的“坚信”,全身心投入到阿炳塑像的创作中去。先小样,再放大,先做成石膏模样,再浇铸成铜像,终于铸魂镌灵般完成了这一力作。这是一尊阿炳的坐姿雕像,雕塑手法相当夸张,充分从内心深处反映了老艺人那不被世人所知的悲怀情愫。修长的手臂将二胡拉到了极限,勾头永远陶醉在音乐之中……雕像前《二泉映月》的石刻曲谱,将阿炳苦难一生定格在了这里。如今,这尊在百年老钟楼前的阿炳坐像已成了二泉广场的核心和灵魂。

阿炳照片唯一,画像众多,塑像也为数不少,最为传神的当首推雕塑大师钱绍武先生的这两尊阿炳铜铸塑像了。

最让后人遗憾的则是著名作家陆文夫先生的“无语”与“无奈”了。陆先生是唯一既想自己读懂阿炳,又想用文字向世人展示阿炳精神世界的国人了,为此他专门前后四次去无锡城进行了专访。

陆文夫江苏泰兴人,年轻时为随军记者。一个偶然机会听了二胡曲《二泉映月》,顷刻双眼热泪盈盈,整个身心受到强烈震撼,夜不能眠,哀婉曲音萦绕耳畔始终挥之不去。他决定专程去一趟无锡城,访问该曲的作者瞎子阿炳。1950年冬天,江南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天气极为寒冷,滴水成冰,陆先生独身前往无锡城。然而陆文夫来得迟了,他没能见到《二泉映月》的作者,瞎子阿炳已在半个月前过世,从而失之交臂,阴阳阻隔。阿炳老伴董催弟陪同陆文夫,在阿炳灵前焚香,并按江南习俗烧了锡箔。灵案上没有阿炳遗像,只有简陋的白木牌位,写着“华彦钧之位”几个墨笔字。陆先生这次探访,记录了不少真实可靠的第一手资料。事后,陆先生请董催弟到前街“王兴记”吃了碗双浇面,又包了几只无锡小笼馒头供在阿炳灵台。行前又给董催弟留下了八万人民币旧币。

来年初春,陆先生再次去无锡城探望董催弟,遗憾的是董催弟也已不在人世。这对患难夫妇先后过世,仅仅相差二十来天。对阿炳遗孀董催弟真正采访过的人,只有陆文夫一个。此后,陆先生又专程去过无锡两趟,访问了阿炳故居所在地崇安寺雷尊殿的左邻右舍,以及瞎子阿炳的熟人、朋友数人。其间,陆先生为了揣摩阿炳的心态,不但反复倾听《二泉映月》,还拜师学会了拉二胡。

通过多次一线采访,陆先生记录了大量的原始资料并草拟了创作提纲,准备进行《阿炳传记》的文学创作。然而当他兴冲冲找到时任江苏省文化局局长、省文联主席进行汇报时,还没讲上几句就被领导粗暴打断,并被厉声训斥道:我们有这么多革命音乐家聂耳、冼星海,你不写,非要写那大烟鬼、社会渣滓。并给了陆先生一本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要他好好学习。

当陆先生想再次操笔完成《阿炳传记》时,阿炳已由当年的“地狱”升入天堂。无锡市歌舞团创作演出的《二泉映月》,阿炳风流倜傥、琴妹妙龄女郎……电影《二泉映月》更是把一个身处社会底层、逆来顺受的民间艺人,简单诠释成为一个正直好青年遭遇上层权贵压迫的苦难史记。这些完全背离了基本史实,把阿炳拔高的诸多文艺作品,一时红极大江南北,许多还被评上了国家级奖项。

陆先生想写的只是一个真实可信的瞎子阿炳,一个身处社会底层的天赋民间艺人。然顾虑重重,终未得以下笔。这不仅是陆先生的遗憾,更是时代的遗憾和全民族的遗憾。陆先生若能活到现在,他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告知世界一个真实的阿炳。

也许在陆先生采访记录中,呈现阿炳的真实人生是这样的:生于无锡的阿炳自幼丧母,寄养在亲戚家,8岁前往雷尊殿,来到在雷尊殿为当家道士的生身父亲身边。一边念私塾,一边向精通各种乐器的父亲学习各种乐器及民间曲目,熟练掌握了包括二胡在内多种乐器的演奏技艺,并深受江南民间音律的熏陶。阿炳天资聪慧、刻苦钻研,广泛吸取民间音乐的曲调。阿炳长得也很周正,加上一副好嗓子,18岁不到即被无锡道教音乐界誉为演奏能手,被世人称作“小天师”。阿炳22岁时父亲去世,他接替父亲继任为雷尊殿的当家道士。本可以衣食无忧的他,却因交友不慎,染上了吃喝嫖赌甚至吸食鸦片的恶习,生活入不敷出,34岁染上梅毒导致双目失明,丧失了对道观的控制,并被赶出道观,流落街头以卖艺为生,最后穷困潦倒致死。

将阿炳从无锡城的公知推向世界,是南京师范大学教授黎松寿先生、中央音乐学院杨荫浏教授。最为难得的是,黎松寿让阿炳在生命最后时刻,璀璨绽放了一次。

黎松寿孩童时期和阿炳近邻,少时亦喜好二胡,在演奏技法上常常得到阿炳的点拨。后来他考取了南京艺术学院民乐系。一个阴冷的清晨,他在老师琴房外活动手指,随手拉了支阿炳教他的乐曲,一曲终了,一个陌生人走近黎松寿询问他拉的是什么曲子。陪同这位陌生人的黎松寿老师告诉他,这位问他的先生,是从中央音乐学院来的杨荫浏教授。黎松寿告诉说这乐曲是家乡一个民间艺人教的,没有曲名。杨荫浏说这曲子好,还说他们正在收集民乐,要用刚从国外进口的钢丝录音机录下这样好的民间音乐。待到9月,杨荫浏和曹安和两位教授来到无锡,先是录制了无锡的道教音乐,然后由黎松寿陪同他们去录制阿炳的乐曲。阿炳一曲拉完,杨荫浏教授轻声问这曲子的名字,阿炳说没名字。杨教授说没名字不行,阿炳回答说那就叫《二泉印月》吧。杨教授又说“印月”这名字跟广东音乐曲名有点重复,要不叫映月吧。自此闻名世界的《二泉映月》就此诞生。对这首比较随意取名的二胡乐曲曲名,当代著名音乐家教育家贺绿汀曾说:《二泉映月》这个风雅的名字与《二泉映月》音乐本身是矛盾的,音乐不是在描绘二泉映月的风景,而是深刻抒发瞎子阿炳自己那苦不堪言的身世。

后来,彭修文将此曲改编成民族器乐合奏曲;吴祖强改编成弦乐合奏曲;丁芷诺、何占豪改编为小提琴独奏曲;丁善德改编成弦乐四重奏等等。中国唱片社曾将阿炳于1950年夏演奏此曲的钢丝录音制成唱片,畅销海内外。1959年10周年国庆时,中国对外文化协会又将此曲作为我国民族音乐的代表之一送给国际友人。从此,此曲在国内外广泛流传,并获得很高评价。1985年,此曲在美国被灌成唱片,并在流行全美的十一首中国乐曲中名列榜首,阿炳被誉为中国的贝多芬。

黎松寿先生在他的回忆文章里说:1950年9月2日,我和妻子陪着杨荫浏、曹安和两位先生找阿炳录音,那天晚上7点半才开始录。录音的时候,阿炳因为身体不好,手劲也不够,琴也是临时找的,所以录音保存下来的《二泉映月》并不是效果最好的。阿炳的最后一次演出是1950年9月25日,也就是录音后的第23天,阿炳被请去参加无锡市文艺演出。阿炳支撑着病体出门,由于他走得慢,到会场时演出都快结束了。我扶着阿炳走上舞台,坐在话筒前面。这是阿炳平生第一次面对话筒演出,也是惟一的一次。阿炳一开始是弹琵琶,后来台下有人叫着要阿炳拉二胡,我和妻子叫阿炳注意身体,不要拉了。阿炳说了一句:“我给无锡的乡亲拉琴,拉死也甘心。”接着就拉起了他不知拉了多少遍的《二泉映月》。我记得满场都是人,连窗户上也站满了人。演出结束的时候,台下掌声、叫好声不断,阿炳听见很是激动,脱下头上的帽子向观众点头示意。

生命里的阿炳除了要感激黎松寿先生和曾有恩于他的人外,天国中的阿炳,一定还是要感谢其他几人的。

一是,阿炳自杀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时任阿炳住地居委会主任张师母发现阿炳家门两天没有开,进屋后才发现阿炳早已悬梁自尽、死去多时。死后的阿炳面颊还被老鼠咬掉了一块肉。张师母家出钱买了棺材并帮助安葬了阿炳。

二是,经手把阿炳唯一存世照片保留下来的著名编剧钱惠荣先生、时任无锡文联主席的袁硕、无锡艺术研究所作曲家郭洛先生,以及当年崇安寺小学的负责人。阿炳这张存世的唯一照片:架着一副左高右低的盲人墨镜、黑色胡须,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注视着他不再可能看到的远方;一顶破毡帽下的枯瘦面孔,透着生活的艰难和岁月沧桑……然而也许就是这张照片,最能表现出阿炳放荡不羁的性格、袒露他的贫困和落魄。据说这张他生平唯一留存下来的影像,是一张日伪统治无锡时期“良民证”上的标准照。

三是陆先生,这个世界上唯一想全方位展示真实阿炳人生的著名作家。他在阿炳去世后不久看望了阿炳妻子,并在阿炳灵台上供奉了也许阿炳生命最后时刻,再也没有吃到的无锡小笼。

还有,阿炳故居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屋内陈设保存原状,所有东西没有改变原址:床旁边简单地摆放着一个吃饭的桌子和一个破旧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两个旧箱子,在门口处还有一个四脚小桌……多年过去,阿炳故居得以完好保存,无锡历届领导功不可没。

阿炳身世的猜测,也许他是雷尊殿当家道士华清和私生子的说法更为接近真实。华清和虽为道士,在道学上并没有什么造诣,在道教音乐上却颇有成就,是无锡地方道教音乐界公认的杰出道教音乐家。作为华清和血脉传人的阿炳,遗传了父亲的音乐天分并加以发扬光大。

解放后,共产党政府在禁毒、禁娼、禁赌等方面采取了声势浩大、雷厉风行运动。阿炳抽了三十多年鸦片,烟瘾一时难以戒绝,加之身体患病、生活穷困潦倒,已基本丧失了生存能力。阿炳选择自杀既是一种无奈,也是阿炳性格使然的人生必然结局。

时至今日,阿炳出身何处、死于何因已不重要,在那个非神即鬼,不是被歌唱、就是被毁灭的非常岁月里,类似命运的何止阿炳一人。在九州华夏,但凡是名人或者有过重大贡献的人,基本都是以正面角色登场。即使有什么污点,也都是尽量一笔带过,避重就轻的美化其人,如果是帝王之类,更是会被描绘到几近神话。阿炳从无名、到出名;从身处地狱到升入天堂,也多少反映出那个特定时期中华文化的顽疾和虚伪。一个生前靠卖艺乞讨为生的民间艺人,死后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已足矣!

阿炳一生共创作、演奏了270多首民间乐曲,许多曲目已成为绝唱。留存有二胡曲《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三首和琵琶曲《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三首。底层的生活让他历尽了人世艰辛,饱尝了旧社会的辛酸屈辱。但才艺出众的阿炳,经常通过拉二胡、弹琵琶、说新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通过音乐揭露当时的黑暗。他把自己对痛苦生活的感受通过音乐反映出来,产生了著名二胡曲《二泉映月》。阿炳的《二泉映月》把温柔、凄苦、文雅、愤恨、宁静、彷徨、焦虑、不安等诸多情感相互交织一起,交响出宛如夜之皎月、浩瀚宇宙一般无与伦比的深邃意境。打《二泉映月》诞生之日直至阿炳生命最后时刻,他每次在奏响这首传世名曲时,都会结合紧贴当时的身处、心境,对乐思、节奏加以润色。他就是要在自己的遭遇上再追加上一段遭遇:音乐的遭遇;在痛苦上再追加一种痛苦:音乐的痛苦。现在成谱的阿炳乐曲,只能算是阿炳音乐的一部分。阿炳每次演奏的自己音乐都有即兴的创造,这来源于阿炳几十年演奏传统音乐的积累及对生活的感悟。仅仅关注弓法、指法、音准、力度的学院化教学,仅仅一首《二泉映月》的弹奏,无法诠释出阿炳音乐的全部内涵。所以对阿炳精神、阿炳音乐的传播、研究应该更加细化,使之成为非遗传承保护的一个独特范本。阿炳的即兴演奏,不仅成就了《二泉映月》这支自述式的悲歌,更主要的是它摆脱了那种赏玩式的心态,上升为一种与我同在的共命运感;对人世的关怀,对自我的思考,以及遭受的磨难,从而难免有人将他和贝多芬相提并论。

阿炳真的伟大,用音乐的语言将人世百态、众生百相刻画得细腻入微;他用手中的琴与弦,让许许多多不懂音律的普通百姓,也能听懂阿炳的凄楚人生。

每当听到《二泉映月》时,眼前就会出现一幅幅的幻景:寂寥黄昏后,小巷深处琴声悠悠,远方隐隐影孤人瘦,一人背着琵琶沿河走;阵阵秋风,吹动着他的青衫袖,淡淡的月光洒向石板路, 步履摇晃再现巷口,转身又上小桥头。四野寂静,灯火微茫隐画楼,操琴的人,似问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头,只有月照芦狄洲。琴音绕丛林,琴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淙淙流;憔悴琴魂做漫游,平生事儿啊……难回首,岁月消逝人淹流,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一抔净土惠山丘。

陆墟是阿炳屈指可数的几个朋友之一。他曾这样向后人描述过阿炳在无锡二泉拉《二泉映月》时的场景:大雪像鹅毛似的飘下来,公园里被碎石乱砖堆得很是凌乱。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从街头传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媪用一根小竹竿牵着一个瞎子在公园路上从东向西而来,在惨淡的灯光下,我依稀认得就是阿炳夫妇俩。阿炳用右胁夹着小竹竿,背着一把琵琶,二胡挂在左肩,在飘飘洒洒的飞雪中,如杜鹃啼血般的声音就慢慢地传过来,凄切哀婉,如泣如诉……

阿炳衣冠冢椁的封土高4米以上,直径至少也10米有余,这般的墓地规模,对一个生前贫极还曾被打入“地狱”的民间艺人,也不算小了。墓地置于江南,气候潮湿、植被丰富,坟头长满各色杂木,并附着不少藤曼植物,遮挡的封土密不透风,加之常年落叶堆积,形成厚厚的一层浮土,很难看清封土全貌。春天,和暖阳光在坟头闪烁;秋日,风儿在墓冢之上的灌木丛中飒飒作响;冬天,白雪温柔地覆盖着这片幽暗的土地。阿炳,这个被好名声、坏名声同样所累的乐坛奇人,远离尘世,孤零零地躺在灌木树荫里,就像一个无名的流浪者一样,被世人遗忘在这个形单影只,只有寂静在唱歌的地方。阿炳身世是痛苦的,生活是痛苦的,精神是痛苦的。仓央嘉措曾说:世间至情至性之人,都逃不过孤独。阿炳的一生如戏剧般充满情节的跌宕,正是成就他那些动人心魄乐曲的缘由;阿炳悲苦不堪的一生与独树一帜的音乐成就,罕见的艺术天赋与衰败的苦难经历,构成了其高度反差的传奇人生。

连续多日的凄风楚雨,现在的塞外也是常见,使得所居的这个省城颇有江南之感。这样日子里、蒙蒙细雨中,又想起了曾经拜谒过的阿炳墓地,阿炳适合在清冷的细雨中追忆。

谨以此文,献给已过世的无锡民间文化传人褚毓泉先生!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卫本兴,兰州大学物理系毕业。从事科研工作多年。学的理科,亦喜欢人文,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多篇各种类型的文学作品。现为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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