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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犹记儿时年味浓【征文】

 冬歌文苑 2021-02-03

犹记儿时年味浓

农历新年将至,身边年味渐浓。年味,也许是挂在房檐下的大红灯笼,也许是贴在门前的喜气春联,也许是一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而对于我来说,记忆最深的年味儿当属打扬尘、除夕守岁和“喂果树”了。

打扬尘

在我们老家,腊月二十四这天的年俗是打扬尘(方言中“尘”念一声)。扬尘并不单指灰尘,它包括各个房间里的灰尘以及角落里的垃圾杂物等。因“尘”与“陈”谐音,扫尘有“除陈布新”的含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霉运”和“晦气” 统统扫出家门。这一习俗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

记得儿时打扬尘这天,几乎家家户户都会上演一处“全家老小齐上阵,热火朝天打扬尘”的戏码,将家中进行一次彻底大扫除。

在我们家,一般都是父亲手持锄头,清理房前屋后的垃圾,弟弟们便跟在父亲后面,帮忙拔草、倒垃圾等;母亲则挥舞着长扫帚打扬尘,屋顶、门窗、灶台、床下柜子旮旯,一处都不放过。此时,我负责给母亲打下手,洒水清扫地面垃圾。首先,母亲举着长扫帚进入卧室,往屋子里上下左右一通扫,房顶上的灰尘和着蜘蛛网通通往下掉。她又将长扫帚伸进床下面或柜子底下一通清扫,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垃圾杂物通通扫了出来。我连忙洒上水,将地上打扫干净,用撮箕把垃圾端到竹林边倒掉。

母亲又举着扫帚来到我们烤火的屋子。因为生煤炉的缘故,屋子里的灰尘可比卧室多多了。一通打扫下来,光灰尘就得一撮箕。

厨房可是打扬尘的重中之重。因为那时家家户户做饭都是烧柴禾,平时烟尘满屋子乱飞。一年下来,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只见母亲手里的扫帚往屋顶轻轻一扫,整个厨房顿时烟尘弥漫,一股呛人的味道扑鼻而来。尤其是灶台上和墙壁上的油烟,黏糊糊的,特难搞。但是,母亲一点也不嫌麻烦,她用沾了洗衣粉水的丝瓜瓤一点一点擦。我见状,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擦起来。可擦几下擦不掉就没耐心了,打算留着下次再擦,可母亲却说不行。她说打扬尘就是“除陈布新”,陈不除新何来?再者打完扬尘后,后面几天就不要打扫了。尤其是初一至初五那几天,忌打扫卫生、忌倒垃圾或往外倒污水,恐将家中的财气倒掉。听罢母亲的话,我只得耐着性子,继续一点点擦,直到擦干净为止。

这厢,我边擦灶台边听母亲讲过年的习俗。屋外,弟弟们和父亲干得那才叫一个热火朝天呢!父亲用铲子将屋檐沟里的树叶泥土铲入撮箕,大弟和二弟则用棍子抬去倒在竹林边上。他们抬着垃圾一边走,一边学大人们抬重物时“哎着哎着”地吆喝着。小弟双手抱着一捆杂草,嘴里也随声附和着大弟二弟的吆喝,紧跟在他俩屁股后面。样子呆萌又搞笑。

经过全家大半天的忙活,大扫除终于结束。一番劳动下来,虽然很累,但是看着屋里屋外焕然一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除夕守岁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每年除夕夜,我们老家都有守岁的习俗,据说是为了一年来一次的年兽。每到除夕之夜,人们把“年”肆虐的这一夜,视做关口来熬,为消磨时光,一家人团聚交谈,有祈求平安度过这一夜的意思。不过,在我们这里还有一种说法叫“守田坎”。母亲说不守的话,田坎要垮掉,那样来年稻谷无收,就没有米饭吃了。

彼时,母亲总是把火烧得旺旺的,再在回风炉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爆米花、桔子等零食,目的在于让我们乖乖“守田坎”。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家的田就在最低洼处,田坎还能垮到哪里去?只是,母亲总说,这是从老祖宗那儿传承下来的习俗,照做就是了。她还说,守到晚上十二点,父亲还给我们发压岁钱呢!

于是,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火炉旁,边吃东西边看春晚,乖乖陪着大人“守田坎”,也是为了压岁钱。

起初我们都挺开心,因为母亲终于舍得把好吃的东西全拿出来了,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换作平常,母亲可“抠门儿”了,每次只给我们吃一种,还限量。而且有的东西,譬如苹果,不到过年压根儿吃不着。现在让撑开肚子吃,我们当然满心欢喜,各自挑了爱吃的就大吃起来。

大约十点左右,我们就已吃得肚子溜圆。吃饱喝足后,瞌睡虫也随之找上门来。可是,一想到母亲事先说好的规定,不守到十二点,就没有压岁钱,我们只得咬牙硬撑着。

也许是实在太困了,弟弟们都半闭着双眼,摇头晃脑地打起瞌睡来。只见大弟拿着瓜子还没送到嘴边,脑袋往下一磕,又猛地惊醒过来,手里的瓜子随即掉落地上;二弟一边剥橘子皮,脑袋也不由主地前后摇晃,一不小心往后仰去,“咚”的一声撞到椅背上,才又清醒过来;小弟则睡眼朦胧地对着电视机,嘴里啃着苹果,啃着啃着就睡着了。

其实,此刻,我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哈欠连连,眼皮直打架,恨不得弄个竹签来撑着。干坐着啥也吃不进去了,电视也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们就这样半醒半梦,终于熬到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响,我们从父亲手里接过期盼许久的压岁钱,这才如释重负,赶紧洗洗睡咯!

“喂果树”

过大年这一天,习俗跟除夕差不多,做好丰盛的饭菜,进行祭祀仪式后,除了要把饭菜分拣一点“泼水饭”外,还得留一份“喂果树”。

喂果树可是我和弟弟配合得最默契,也完成得得最好的任务呢。一般都是弟弟扛着柴刀,我端着饭菜,我们一起来到自家果树下。弟弟用刀把果树上砍一道小口,他边坎边问:“结不结?”我边把饭菜塞进口子,边回答:“结”。弟弟又问:“落不落?”我答:“不落。”然后我们俩齐声说道:“吊断丫枝扭成索,上面棍棍打,下面撮箕撮。”

这是母亲教我们的,她说,这样做的话,来年家里所有的果树都会结满果子,任凭风吹雨打,果子也不会掉下来。到了成熟的时候要用木棍打才掉下来,而且硕果累累。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我们一年能吃到的水果就只能指望着家里这几棵李树、桃树、梨树了。以至于每次我和弟弟喂完果树,看着满树即将绽放的新绿,似乎已经看到秋天诱人的果子在向我们频频点头。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如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年味儿也更具丰富的色彩和时代特征。但是,我却更加怀念儿时的年味,唯有那浓浓的年味历久弥新,永远飘香在我纯真的记忆里。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母宗美,遵义人,一个以书为友与文相伴的80后,偶有文字见于各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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