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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005年秋在松滋市标留影 就因为算命先生说程昆的八字硬，所以他一直讨不到老婆，眼看他从一个18的小伙子转眼就变成了35岁的小老头，胡子拉碴，又黑又瘦，爹妈都跟他急白了头。用现代医学观点来讲，一个男人要是没有女人滋养就会衰老得特别快，而且寿命短。 然而就在人们都说36岁节把数凶多吉少这一年，程昆却意外地收获了婚姻。一个25岁的漂亮姑娘家嫁给了他。程昆家里穷，婚事没怎么张扬，粗茶淡饭招待几个己亲就草草收场。 程昆的媳妇是泡桐花开放季节生的，所以她爹取名泡桐花。她看上去白白嫩嫩，就像刚点过膏粉的豆腐，加上几件并不高档的新婚装，看上去也是花枝招展。 村中人称采花贼的侯勇看着自己已是明日黄花的老婆，心中很不平衡，怎么一朵鲜花就插在了牛屎上？多少年来侯勇没少拿程昆寻开心——程昆啊，你晚上是怎么过的？是不是搞些自娱自乐的小动作？程昆啊，我看今天的工钱还是拿去到花街去潇洒，做一回男人不容易。这些话总让程昆记忆犹新。 算命先生向人们透出玄机：程昆的婚姻分床分灶是迟早的事情。 村妇女主任是热心肠的人，向镇里申报，将文明家庭的铜匾送到程昆家，以此鼓励他们全家和美奔小康。 一年过去了，他们生下了一个男孩。“炒粥”的酒席散后，泡桐花拉着程昆有话说。 泡桐花：你还记得结婚时我跟你怎么说的？ 程昆：记得。还记得。 泡桐花：那些话说说我听着。 程昆：嗯……当时你说，人穷了，别人就会瞧不起。你说，你自小腿有残疾，经常受别人歧视。为治好腿疾拉了一屁股债。你还说我们俩要努力致富，要让别人拿正眼看。 泡桐花：现在家中添了新口。而我们的经济还没有起色。长此以往，怎么给儿子一个好的将来？ 程昆：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泡桐花：你的年岁大了，出门打工对我们不现实。可是靠几亩水田，只能糊个口，要致富还得想其他门路。听说你以前搞食用菌，还赚了些钱，后来因为行情不好，你亏了，一直没再搞。我看现在食用菌行情好，你可以重振旗鼓。同时，田里的活你也不能丢，农忙时叫爹妈帮忙，应该没问题。 程昆：那你搞嘛子？ 泡桐花：你以为我想当太太婆？我肯定不会闲着。我想在集贸市场上租个摊位，常年做点小菜生意，哪怕一天只赚10块钱，一年也是3600块，比你那两亩稻田的钱强多了。另外我还包销你的食用菌。 程昆：你的想法不错，就依你的办。 泡桐花：好。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从此我和你经济两本账，各抓各的收人，看谁挣的钱多，生活上分床分灶。 程昆：经济分开我还想得通。可分床分灶我就想不通，你想离婚就跟我明说，我不是没打过光棍。 泡桐花：你没资格跟我提离婚！我是为家里好。你想啊，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都增大了，一定都很累。你想想我要做菜生意的话，每天早上三点就要出门进货，晚上要八点才能回家，而你田里活路，食用菌都要兼顾也消停不了。分床是为了双方都要休息好，你晚上要那个了，也得先给我打个招呼。分灶是因为我们吃饭时间不一致，相互等饭吃浪费时间。不管怎么说，这比两人天南海北打工分开要强得多！ 程昆：好了，好了，就这么办吧： 程昆的家庭一切都按泡桐花设计的程序运作。 先是程昆的爹妈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算是开了一回眼，没见过谁家的儿子媳妇生活在一个屋里还分床分灶还分经济，便轮番给儿子媳妇暗示，明示。最后郑重提示：要这样的话，你们俩都给滚开，免得给我现眼丢丑。可家丑不可外扬，两老几番回合思想工作下来，也是心力交瘁，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村妇女主任听村里的人议论，程昆两口子的事听着听厌了，好歹也是她树的一个文明家庭，就到程家给两口子做工作。她说：实事求是地说，你们家庭经济是搞起来了，泡桐花也学会闯市场，程昆的食用菌、粮食生产也获得了丰收，我替你们高兴，我也正准备今年把你评为全镇的五好文明家庭，但村里村外议论很不中听。你们两口子分床分灶分经济。还有人亲眼看见你程昆把菌子称给你泡桐花。 泡桐花：是的，都是我的主意。 妇女主任：这就你不对了。我要狠狠批评你。社会要和谐。首先是家庭要和睦。和为贵，和生财：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泡桐花：主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家庭内部的事也是民主商议好了的。外面人怎么议论我都不在乎。 程昆：主任，我也同意这么做的。 妇女主任：既然这样，我就不过问你们的事了：还是用那句老话劝一下你们。要团结，不要分裂：我走了。 泡桐花：主任、你放心，我们用事实说话。 算命先生在这个时候有些得意了，又透出玄机：好戏还在后头。村里人拭目以待。 这问题肯定出在程昆身上，他不是阳屡就是早泄…… 这都是老少夫妻的通病。这回侯勇觉得泡桐花准能搞定，然后找她要些银子，不然把情况公开。泡桐花做生意有钱了，可要面子，他懂得女人一旦面子都没了，还敢在菜市场上混？ 时间已是冬季了，泡桐花那天晚上骑着自行车回家，正过芭芒林小路时，为防跌倒，就赶着自行车走。不料，芭芒林中窜出一人将泡桐花拦腰抱住，嘴里哼哼卿卿说：亲爱的泡桐花妹子，我终于把你搞到手了。 泡桐花不怎么惊叫，镇定地说：听声音是侯哥吧？前几天，我就看见你在这里转悠，是不是在等我啊？ 侯勇一听浑身舒服得连骨头都是酥的，连声说是的是的，还是泡桐花妹子善解人意。 那你把手松开，让我把车放好再亲热也不迟。 侯勇听了，便松开手。 泡桐花打起自行车站架，然后作拥抱状与侯勇拥在一起，泡桐花感觉到侯勇已把手伸进内衣。泡桐花深情地说：我也想死你了。候哥，让我亲亲你吧。 侯勇把嘴伸了过来说：我没猜错的话，程昆就是阳屡，让你守活寡，多不人道…… 泡桐花默不作声，看着侯勇把头凑过来，瞄准他的耳朵就是一口。 侯勇哎呀一声尖叫，慌乱地松开手，捂着血淋淋的耳朵丧家犬般地逃跑。泡桐花说：我看你不是吃错药就是看狗屁广告看多了！ 此后，程昆与泡桐花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年。婚姻状况一如既往，经济蒸蒸日上。有一天程昆主动提出要建楼房的打算：该建新房子了。我拿5万元，你能拿多少？ 泡桐花：听你的口气是欺负我拿不出5万？告诉你吧，你出多少，我出多少，决不输你一个子，以后儿子读书上学照例。 夫妻合伙出了10万，很快将私房建好了。程昆的食用菌栽培越搞越大，还请了几个帮工，终于有些闲暇时间了，就帮泡桐花打理菜摊，泡桐花也就轻松许多。 程昆对泡桐花说：现在可以合灶合床合经济了。 泡桐花：你想合就合吧，吃苦的日子该结束了。 这一年，妇女主任把五好文明家庭的牌子送到程昆的新家，泡桐花特意备一桌酒席承谢主任多年的关怀。 大家围着庆贺。程昆想起一个人：有个人不能不请。泡桐花问：是谁这么重要？ 程昆说：算命先生。他从我小时候就给我算命，灵验得很，后来他说我八字硬，只到36岁才和你结婚。结婚后又说我们分床分灶，果然我和你分灶了这么多年。他又说有好戏在后头，就果然发生几场好戏，你咬缺侯勇耳朵，我们终于发家致富了。 泡桐花笑道：还亏你有这么好记性，算命先生靠耍嘴皮生活，他的话活甩甩的你也信？他怎么只说你八字硬，不说你要光棍一生，哪个结过婚的人没有过分床分灶。我坐月子，你还要和我同床同灶？他那时说有好戏在后头，他的好戏遇上好戏是好戏，遇上歹戏也是好戏……命运其实都是靠自己掌握的。 妇女主任说：泡桐花说得好啊，命运靠自己掌握。来来来，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悠扬沙哑的声音：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程昆见是算命先生，站起来立马开赶：一边去，一边去，说什么瞎话呀！ 泡桐花站了起来，白了一眼程昆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好歹也是个残疾人！ 泡桐花说着迎了过去：先生别走，我来请您过来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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