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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194篇 太元十年（公元385年）十月，眼看着慕容垂的事业蒸蒸日上，慕容冲也开始蠢蠢欲动，派尚书令高盖率领五万兵众讨伐后秦。 姚苌毫不示弱，率兵迎击，双方在新平以南展开大战。结果，高盖大败，还投降了后秦，慕容冲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数月之前，杨定被慕容冲所俘，高盖惜其才，养以为子。等到高盖失败，杨定逃奔到陇右，又收集起了过去的兵众。 杨定虽是苻坚的女婿，苻丕的小舅子，但也是杨难敌的曾孙，祖上曾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如今，天下已乱，杨定岂能甘心屈身前秦之下，也想恢复祖上的荣光。 于是，杨定将治所迁移到历城，把储备物资安放在百顷，自称龙骧将军、仇池公，派遣使者前来向东晋称藩。 东晋朝廷欣然笑纳，将杨定自封的称号暂时授予了他。随后，杨定又夺取了天水、略阳的领地，自称秦州刺史、陇西王。 至此，仇池国复兴，杨定也成为后仇池国的开创者。 讨伐后秦的失败，不仅让西燕损失惨重，更让慕容冲威严扫地，西燕内部的矛盾就此激化，由此引发一系列的动乱。 慕容冲占领长安后，一来喜欢长安的形胜，二来惧怕慕容垂的强盛，不敢东归，便督促农耕，建筑宫室，作长久安居的打算。 但鲜卑人却一心想要回到燕国故地，对慕容冲心怀怨恨。 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二月，左将军韩延顺应众心，突然起兵杀死慕容冲，立慕容冲的将领段随为西燕王。 三月，慕容恒和慕容永突袭段随，将他杀死，立慕容恒的儿子慕容顗为燕王，率领鲜卑男女四十多万人离开长安东归。 然而，走到半路上，再生变故。慕容恒的弟弟护军将军慕容韬诱骗慕容顗，在临晋杀了他，慕容恒大怒，丢下慕容韬离开。 慕容永与武卫将军刁云率领士兵攻打慕容韬，慕容韬大败，逃奔到慕容恒的军营，慕容恒再立慕容冲的儿子慕容瑶为帝。 但西燕士兵并不认可只有几岁的慕容瑶，全都投奔慕容永，慕容永抓获慕容瑶，将其杀掉，立慕容泓的儿子慕容忠为帝。 慕容忠投桃报李，以慕容永为太尉，暂任尚书令，封为河东公。慕容永施行法令宽松平和，鲜卑人暂时安定了下来。 一行人抵达闻喜时，听说慕容垂已经称帝，慕容忠和慕容永便不敢继续前进，修筑燕熙城居住。 六月，西燕再度发生政变，刁云等人杀死慕容忠，推举慕容永为使持节、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大单于、雍、秦、梁、凉四州牧、录尚书事、河东王，并向慕容垂称藩。 前面曾说到，苻丕在晋阳称帝后，前秦旧臣纷纷响应，约定和他一起讨伐姚苌。但是，还没等他们采取行动，内部已经先打起来了。 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正月，益州牧王广忽然在枹罕攻打河州牧毛兴，毛兴派建节将军卫平率一千七百多族人夜袭王广，大败之。 二月，王广的哥哥秦州牧王统出兵相助王广，毛兴环城自守。 四月，毛兴突然出城袭击王广，将其击败，王广逃奔秦州。陇西鲜卑人匹兰抓获王广，将他送到后秦。 击败王广后，毛兴又想去上邽攻打王统，枹罕的氐人厌恶战事，一起杀掉毛兴，推举卫平为河州刺史，派使者向苻丕请求指令。 苻丕得报后，一阵无语，但事已至此，只能以卫平为抚军将军、河州刺史，又顺便以吕光为车骑大将军、凉州牧。 结果，传达任命的使者全都落入后秦之手，根本没能送到。 六月，苻丕以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录尚书事王永为左丞相，以太尉、东海王苻纂为大司马，以司空张蚝为太尉，以尚书令徐义为司空，以司隶校尉王腾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于是，王永传檄各地的公侯、州牧郡守、垒主、豪族，命他们各自率领所统辖的部众，以十月上旬为期，在临晋与苻丕汇合。 在王永的号召下，天水人姜延、冯翊人寇明、河东人王昭、新平人张晏、京兆人杜敏、扶风人马朗及建忠将军、高平牧官都尉王敏等，全都承檄起兵，各自拥有兵众数万人，派使者到前秦汇报，苻丕全部授予他们将军、郡守职位，封为列侯。 冠军将军邓景（邓羌之子）也在彭池拉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部众，与窦冲首尾呼应，扬言共同攻打后秦，苻丕以邓景为京兆尹。 就在这时，枹罕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冒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枭雄。 卫平虽被推举为河州刺史，但枹罕的众氐族认为他过于年老，难以成就功业，想要废黜他，又害怕他宗族的强大，好多天都没有决定下来。 氐人啖青挺身而出，对众将道：“重大的事情应该及时决定，不然会产生变故。诸君只要请求卫平召集聚会就行了，看我的行动。” 正逢七月初七宴会时，啖青拔出佩剑对众人道：“如今天下大乱，我们休戚与共，没有贤明的君主无法成就大事。卫公年老，应该让贤，狄道长苻登，虽是王室远亲，但志向远大，才略英明，应该立他为首领，以奔赴大驾。诸君如有不同意的，现在就说出来。” 看着杀气腾腾的啖青，众人不敢不从，无人敢仰望。于是，推举苻登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抚军大将军及雍、河二州牧、略阳公。 简单介绍下苻登，这是苻氏的最后一个狠人。 苻登是宗室疏属，父亲苻敞在苻健在位时担任太尉司马、陇东太守、建节将军，后被苻生所杀。 苻登从小勇猛，有豪气，粗暴狠毒不拘小节，苻坚不以他为奇。长大后读了不少书，变得恭谨忠厚，骨子里却还是个武夫。 苻登掌控枹罕大局后，立即率领五万兵众，东下陇郡，攻打南安，克之，然后派使者向苻丕请求指令。 八月，苻丕以苻登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安王，持节、州牧、都督，全都根据他的自称加以正式任命。又以徐义为右丞相，留下王腾镇守晋阳，右仆射杨辅戍守壶关，亲率四万兵众，进军到平阳驻扎。 谁也没想到，苻丕南下平阳，竟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而更让人意外的是，消灭他的不是姚苌，而是慕容永和东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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