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28）北方进入新动荡期1、拓跋珪即代王位 太元十一年丙戌，公元386年 春，正月，戊申，拓跋珪大会于牛川，即代王位，改元登国。任命长孙嵩为南部大人，叔孙普洛为北部大人，分治其众。任命上谷张兖为左长史，许谦为右司马，广宁人王建、代人和跋、叔孙建、庾岳等为外朝大人，奚牧为治民长，皆掌宿卫及参军国谋议。长孙道生、贺毗等侍从左右，出纳教命。 （拓跋家所建立的魏国在北方胡人政权中延续时间最长。） 王建娶代王拓跋什翼犍之女；庾岳是和辰的弟弟；长孙道生是长孙嵩的养子。 2、北方进入混战期 燕王慕容垂即皇帝位。燕国大赦，改元建兴，置公卿尚书百官，缮宗庙、社稷。 后秦王姚苌如安定。 南安秘宜率羌、胡五万余人进攻乞伏国仁，乞伏国仁将兵五千逆击，大破其军。秘宜奔还南安。 鲜于乞杀翟真的时候，翟辽奔黎阳，黎阳太守滕恬之特别爱而信任他。滕恬之喜畋猎，不爱士卒，翟辽暗中施奸惠以收众人心。滕恬之南攻鹿鸣城，翟辽于后闭门拒绝其归城；滕恬之东奔鄄城，翟辽追上抓住他，遂据黎阳。豫州刺史朱序遣将军秦膺、童斌与淮、泗诸郡共同征讨翟辽。 秦益州牧王广自陇右引兵进攻河州牧毛兴于枹罕，毛兴遣建节将军卫平率其宗人一千七百多的军队夜袭王广，击破王广。二月，秦州牧王统遣兵助王广攻毛兴，毛兴婴城自守。 西燕主慕容冲乐在长安，而且畏燕主慕容垂强，不敢东归，课农筑室，为久安之计，鲜卑人全都心里怨恨。左将军韩延借众心不悦，进攻慕容冲，将其杀掉，立慕容冲的大将段随为燕王，改元昌平。 当初，张天锡南奔东晋的零点，秦长水校尉王穆藏匿其世子张大豫，与他一起逃奔河西，依附秃发思复鞬，秃发思复鞬送张大豫于魏安。魏安人焦松、齐肃、张济等聚兵数千人迎张大豫为主，进攻吕光昌松郡，攻拔，抓住太守王世强。吕光派辅国将军杜进出击，杜进兵败，张大豫逼姑臧。 王穆劝谏说："吕光粮丰城固，甲兵精锐，逼之非利；不如席卷岭西，砺兵积粟，然后东向与之争，不及期年，吕光可取。"张大豫不听从，自号抚军将军、凉州牧，改元凤凰，任命王穆为长史，传檄郡县，劝说晓谕岭西诸郡，建康太守李隰、祁连都尉严纯皆起兵响应他，有军众三万，保据杨坞。 代王珪徙居定襄之盛乐，务农息民，国人悦之。 3、谢家以退为进 三月，大赦。 泰山太守张愿带着郡叛晋，投降翟辽。 当初，谢玄想要派朱序屯梁国，谢玄自屯彭城，以北固河上，西援洛阳。朝议认为征役既久，想要令谢玄置戍而还。正好碰上翟辽、张愿继叛，北方骚动，谢玄谢罪，乞解职，诏慰谕，令还淮阴。 （司马家忌惮谢家势力的强盛，谢家也深自克制。） 4、慕容垂败坏礼制规矩 燕主慕容垂追尊母兰氏为文昭皇后，想要迁文明段后，让兰后配享太祖，诏百官商议这件事，皆以为当然。博士刘详、董谧以为："尧母为帝喾妃，位第三，不以贵陵姜原。明圣之道，以至公为先；文昭后宜立别庙。" 慕容垂怒，逼迫他们，刘详、董谧说："上所欲为，无问于臣。臣案经奉礼，不敢有贰。" 慕容垂于是不复问诸儒，卒迁段后，以兰后代之。又以景昭可足浑后倾覆社稷，追废其皇后位；尊烈祖昭仪段氏为景德皇后，配享列祖。 崔鸿曰："齐桓公命诸侯无发妾为妻。天下的普通人的妻子，犹不可以妾代替，况子而易其母乎？《春秋》所称母以子贵的，君母既没，得以妾母为小君；至于享祀宗庙，则成风终不得配庄公。君父之所为，臣子必习而效仿，犹形声之于影响。慕容宝后来逼杀其母，因为慕容垂所为影响的。尧、舜之让，犹为之、哙之祸，况违礼而纵私的情况？当年文姜得罪于桓公，《春秋》不之废。可足浑氏虽有罪于前朝，然小君之礼成了；慕容垂以私憾废她，又立兄长妾无子的，皆败坏礼制规矩。 5、拓跋珪政权慢慢稳定 刘显自善无南走马邑，其族人奴真率所部降于代。奴真有兄犍，先居贺兰部，奴真言于代王拓跋珪，请召犍而以所部让给他；拓跋珪同意。犍既领部，遣弟弟去斤遗贺讷金马。 贺染干对去斤说："待你兄弟厚，你今领部，宜来从我。"去斤同意。 奴真怒道："我祖父以来，世为代国忠臣，故我以部让你等，想要建立大义。如今你们这样乱来，竟然谋叛国，义于何在！"于是杀犍及去斤。贺染干听闻，引兵攻奴真，奴真奔代。拓跋珪遣使责贺染干，贺染干才停止。 6、姚苌捡漏 西燕左仆射慕容恒、尚书慕容永袭击段随，杀之；立宜都王的儿子慕容顗为燕王，改元建明，帅鲜卑男女四十余万口离开长安而向东。 慕容恒弟弟护军将军慕容韬，诱慕容顗于临晋，慕容顗怒，舍慕容韬和慕容恒，与武卫将军刁云率众进攻慕容韬。 慕容韬败，奔慕容恒大营。慕容恒立西燕主慕容冲的儿子慕容瑶为皇帝，改元建平，谥慕容冲为威皇帝。众人皆离开慕容瑶奔慕容永，慕容永抓住慕容瑶，杀之，立慕容泓的儿子慕容忠为帝，改元建武。慕容忠任命慕容永为太尉，守尚书令，封河东公。慕容永持法宽平，鲜卑人安定下来。 至闻喜，听闻燕主慕容垂已称尊号，不敢前进，筑燕熙城而居之。 鲜卑既向东，长安空虚。前荥阳太守高陵人赵穀等招杏城卢水胡郝奴，率户四千入居于长安，温北皆响应他，姚苌任命赵穀为丞相。 扶风人王穀有众数千，保据马嵬，奴遣弟弟多进攻他。 夏，四月，后秦王姚苌亲自带兵从安定出发，渭奔汉中。姚苌抓住多而进军，奴害怕，请降，拜镇北将军、六谷大都督。 癸巳，东晋任命尚书仆射陆纳为左仆射，谯王司马恬为右仆射。陆纳是陆玩的儿子。 毛兴袭击王广，击败王广，王广奔秦州；陇西鲜卑人匹兰抓着王广送后秦。毛兴打算进攻王统于上邽，枹罕诸氐皆厌苦兵事，于是共同杀毛兴，推卫平为河州刺史，遣使请命于秦。 燕主慕容垂封其子慕容农为辽西王，慕容麟为赵王，慕容隆为高阳王。 代王拓跋珪改称魏王。 张大豫自杨坞进屯姑臧城西，王穆及秃发思复鞬子奚于帅众三万屯于城南；吕光出击，大破之，斩奚于等二万余级。 秦大赦，任命卫平为抚军将军、河州刺史，吕光为车骑大将军、凉州牧。使者皆没于后秦，不能达。 燕主慕容垂任命范阳王慕容德为尚书令，太原王慕容楷为左仆射，乐浪王慕容温为司隶校尉。 后秦王姚苌即皇帝位于长安，大赦，改元建初，国号大秦。追尊其父姚弋仲为景元皇帝，立妻虵氏为皇后，儿子姚兴为皇太子。置百官。姚苌与群臣宴，酒酣，随意说："诸卿皆与朕北面秦朝，如今忽为君臣，得无可耻吗！" 赵迁："天不耻以陛下为子，臣等何耻为臣！"姚苌大笑。 （胡人轻挑，说话做事常依礼。） 7、燕秦混战拓跋珪得利 魏王拓跋珪东如陵石，护佛侯部帅侯辰、乙佛部帅代题皆叛逃而走。诸将请求追杀，拓跋珪说："侯辰等累世服役，有罪且当忍之。方今国家草创，人情未壹，愚者固宜前却，不足追杀！" 六月，庚寅，任命前辅国将军杨亮为雍州刺史，镇卫山陵。荆州刺史桓石民遣将军晏谦击弘农，攻取下。初置湖、陕二戍。 西燕刁云等杀西燕主慕容忠，推慕容永为使持节、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大单于、雍、秦、梁、凉四州牧、录尚书事、河东王，称藩于燕。 燕主慕容垂遣太原王慕容楷、赵王慕容麟、陈留王慕容绍、章武王慕容宙进攻秦苻定、苻绍、苻谟、苻亮等人；慕容楷先以书信给与苻氏众人，为陈祸福，苻定等人皆投降。慕容垂封苻定等人为侯，说："以报答秦主之德。" 秦主苻丕任命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录尚书事王永为左丞相，太尉、东海王纂为大司马，司空张虵为太尉，尚书令咸阳人徐义为司空，司隶校尉王腾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王永传檄四方公侯、牧守、垒主、民豪，共讨姚苌、慕容垂，令各帅所统，以孟冬上旬会大驾于临晋。于是天水人姜延、冯翊人寇明、河东人王昭、新平人张晏、京兆人杜敏、扶风人马朗、建忠将军、高平牧官都尉扶风人王敏等全都承檄起兵，各有众数万，遣使到秦，苻丕皆就拜将军、郡守，封列侯。冠军将军邓景拥众五千据彭池，与窦冲为首尾，以击后秦。苻丕任命邓景为京兆尹。邓景是邓羌的儿子。 后秦主姚苌徙迁安定五千余户于长安。 秋，七月，秦平凉太守金熙、安定都尉没弈干与后秦左将军姚方成战于孙丘谷，姚方成兵败。后秦主姚苌任命其弟弟征虏将军姚绪为司隶校尉，镇长安；亲自领至安定击金熙等人，大破之。金熙本东胡之种；没弈干，鲜卑多兰部帅。 枹罕诸氐认为卫平衰老，难为成功，议废之，而惮其宗强，累日不决。氐人啖青对诸将说："大事应该因时而定，不然，变生。诸君但请卫公为会，观我所为。" 正好七夕大宴，喽青抽剑而向前就："如今天下大乱，我们所有人休戚与同，非贤主不可以济大事。卫公老，宜返初服以避贤路。狄道长苻登，虽王室疏属，志略雄明，请共立，以赴大驾。诸君有不同意见的，即下异议！"乃奋剑攘袂，将斩异己的人。众人皆听从他，莫敢仰视。 于是推苻登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抚军大将军、雍、河二州牧、略阳公，率众五万，东下陇，攻南安，攻拔，驰使请命于秦。 苻登是秦主苻丕的族子。 祕宜与莫侯悌眷帅其众三万馀户降于乞伏国仁，乞伏国仁拜祕宜东秦州刺史，莫侯悌眷梁州刺史。 已酉，魏王拓跋珪还盛乐，代题复以部落来投降，十余日，又投奔刘显；拓跋珪使其孙倍斥代领其众。刘显弟弟肺泥帅众降魏。 八月，燕主慕容垂留太子慕容宝守中山，任命赵王慕容麟为尚书右仆射，录留台。庚午，亲自率范阳王慕容德等人南略地，命高阳王慕容隆东徇平原。 丁零族鲜于乞保曲阳西山，听闻慕容垂南伐，出营望都，剽掠居民。赵王慕容麟亲自出军征讨他，诸将皆说："殿下虚镇远征，万一无功而返，亏损威重，不如遣诸将征讨。" 慕容麟说："乞闻大驾在外，无所畏忌，必不设备，一举可取，不足忧。"于是声言至鲁口，夜，回趣乞，等天明，至丁零大营；袭击，擒鲜于乞。 翟辽寇谯县，朱序击走之。 秦主苻丕任命苻登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安王，持节、州牧、都督，皆因其所称而授之。又任命徐义为右丞相。留王腾守晋阳，右仆射杨辅戍壶关，率众四万，进屯平阳。 当初，后秦主姚苌的弟弟姚硕德统所部羌居陇上，听闻姚苌起兵，自称征西将军，聚众于冀城以响应他；任命兄长的孙子姚详为安远将军，据陇城，从孙姚训为安西将军，据南安之赤亭，与秦秦州刺史王统相持。 姚苌自安定引兵会姚硕德攻王统，天水屠各、略阳羌胡应之者一万余户，秦略阳太守王皮投降。 当初，秦灭代，迁代王拓跋什翼犍小儿子拓跋窟咄于长安，跟从慕容永东徙，慕容永任命拓跋窟咄为新兴太守。 刘显遣其弟亢泥迎拓跋窟咄，以兵随他，逼魏南境，诸部骚动。魏王拓跋珪左右于桓等人与部人谋划抓拓跋珪以响应拓跋窟咄，魏将代人莫题等人亦暗中与拓跋窟咄交通。于桓舅舅穆崇告密，拓跋珪诛于桓等五人，莫题等七姓全都原谅不问。 拓跋珪担心内难，北逾阻山，重新依附贺兰部，遣外朝大人辽东安同求救于燕，燕主慕容垂遣赵王慕容麟相救。 九月，王统以秦州投降于后秦。后秦主姚苌任命姚硕德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秦州刺史，镇上邽。 吕光得到秦王苻坚凶问，举军缟素，谥称文昭皇帝。冬，十月，大赦，改元大安。 8、苻丕兵败身死，姚苌重伤 西燕慕容永遣使拜见秦主苻丕，求借道东归。 苻丕弗许，与慕容永战于襄陵，秦兵大败，左丞相王永、卫大将军俱石子皆死。当初，东海王苻纂自长安来，麾下壮士三千余人，苻丕忌惮他，既败，惧怕为苻纂所杀，率骑数千骑兵南奔东垣，谋袭洛阳。 扬威将军冯该自陕邀击他，杀苻丕，抓了其太子苻宁、长乐王苻寿送建康；诏赦不诛，以付苻宏。苻纂与其弟尚书永平侯苻师奴帅秦众数万走据杏城，其余王公百官皆没于慕容永。 慕容永于是进据长子，即皇帝位，改元中兴。将以秦后杨氏为上夫人，杨氏引剑刺慕容永，为慕容永所杀。 甲申，海西公司马弈薨于吴。 燕寺人吴深据清河反，燕主慕容垂进攻他，不克。 后秦主姚苌还安定。 秦南安王苻登既克南安，夷、夏归附他的有三万余户，于是进攻姚硕德于秦州，后秦主姚苌亲自前往相救。苻登与姚苌战于胡奴阜，大破其军，斩首二万余级，将军啖青射姚苌，中之。姚苌创重，走保上邽，姚硕德代他统众。 9、苻登称帝 燕国赵王慕容麟大军未至魏，拓跋窟咄稍前逼魏王拓跋珪，贺染干侵魏北部以响应他。魏众惊扰，北部大人叔孙普洛逃亡奔刘卫辰。慕容麟听闻后，遽遣安同等人速归。魏人知燕军在近，众心少安。拓跋窟咄进屯高柳，拓跋珪引兵与慕容麟会师共击他，拓跋窟咄大败，逃奔刘卫辰，刘卫辰杀了他。拓跋珪于是全部收拢其众，以代人库狄干为北部大人。 慕容麟引兵还中山。 刘卫辰居朔方，士马甚盛。后秦主姚苌任命刘卫辰为大将军、大单于、河西王、幽州牧，西燕主慕容永任命刘卫辰为大将军、朔州牧。 十一月，秦尚书寇遗奉勃海王苻懿、济北王苻昶自杏城奔南安，南安王苻登发丧行服，谥秦主苻丕为哀平皇帝。苻登议立苻懿为主，众人说："勃海王虽先帝之子，然年在幼冲，未堪多难。如今三虏窥觎，宜立长君，非大王不可。"苻登于是设坛于陇东，即皇帝位，大赦，改元太初，大置百官。 慕容柔、慕容盛及慕容盛弟弟慕容会皆在长子，慕容盛对慕容柔、慕容会说："主上已中兴幽、冀，东西未壹，我们现在居嫌疑之地，为智为愚，皆将不免。不若借时机东归，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待鱼肉。"于是相与逃亡归燕。 后岁余，西燕主慕容永全部诛杀燕主慕容俊及燕主慕容垂的子孙，男女无遗。 张大豫自西郡入临洮，掠民五千余户，保据俱城。 十二月，吕光自称使持节、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陇右、河西诸军事、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 秦主苻登立世祖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建黄旗青盖，以虎贲三百人卫之，凡所欲为，必启主而后行。引兵五万，东击后秦，将士皆刻鉾、铠为"死""休"字；每战以剑槊为方圆大阵，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当初，长安即将败亡，中垒将军徐嵩、屯骑校尉胡空各聚众五千，结垒自固；既而受后秦官爵。 后秦主姚苌以王礼葬秦主苻坚于二垒之间。等苻登至，徐嵩、胡空以众降投。苻登拜徐嵩雍州刺史，胡空京兆尹，改葬苻坚以天子之礼。 乙酉，燕主慕容垂攻吴深垒，拔之，吴深单马走。慕容垂进屯聊城之逢关陂。 最初，燕太子洗马温详来晋投奔，任命为济北太守，屯东阿。燕主慕容垂遣范阳王慕容德、高阳王慕容隆进攻他，温详遣从弟温攀守河南岸，儿子温楷守碻磝以拒战。 燕主慕容垂任命魏王拓跋珪为西单于，封上谷王，拓跋珪不接受。 解读：北方军伐混战，可以看出各个家族的传承对后代的影响，苻氏兄弟是极度不信任，苻丕也是一次战败就身死，慕容家出的人才很多，每一个地方都能独当一面。 反而是拓跋珪极有耐心，在强人如林战场上周旋而扩展自己的势力。不急不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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