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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新生:往日风光洋行无处觅,今年青砖伴瓦漆,酒香引人迹

 玉人 2021-02-05
编者按

作为烟台城市起源和近代化的见证者,朝阳、所城也是最佳讲述者。自芝罘仙境项目启动至今,两大历史文化街区多个“地标”相继褪去铅华,焕然新生。即日起,本报推出《老街新生》系列报道,以多年对两条老街的所见、所闻、所记、所感,以“芝罘仙境”项目启动至今近两年的持续跟踪报道,为您还原历史建筑修缮过程中不为人知的细节,复原老建筑“脱胎换骨”的全过程,历数曾在两条老街发生的故事,重温那些曾与老街一起载入历史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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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斯洋行:垄断医疗器械和花生贸易


烟台晚报原首席记者 尹浩洋

拆除了浴池等乱搭乱建的破旧违章建筑后,朝阳街上的“盎斯洋行”又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显赫了一条街,也显赫了一段历史的高大威猛。

朝阳街上第一个商号盎斯洋行在近现代烟台商埠中占据了重要地位:首先它成立后不久就垄断了烟台的医药尤其是医疗器械的进口。但有一个“医疗器械纪录”是它之前由法国人打破的:史料记载,中国第一台医用X光机,是1864年由法国人进口到烟台的天主堂施医院(现烟台山医院前身)的。

引领时尚风气的烟台,确实出现了中国第一台X光机,这就和“亚洲第一条保龄球道出现在烟台”一样,是有它特殊的社会背景的:烟台当时是一个走在时代前沿的城市。它在山东开埠最早,港口重要,它气候宜人,它当时外商云集,它是大清重臣们休养憩息的经常之地。在中国近代史上,烟台是李鸿章经常光顾的地方。而在中国近代耻辱的外交史上也有重要一笔是在烟台写的:许多中国人不知道此事,但云南和西藏的近代史学家们熟悉这段史实,宜昌、芜湖、温州、北海四个城市也了解这段史实——它们就是在烟台签订的《中英烟台条约》中被迫开放为“通商口岸”的。

集进出口贸易、邮政、电报电话、金融,甚至是教育众多业务为一体的洋行,从1862年烟台东海关正式开关以来,以畸形发展速度“繁荣”起来。据19世纪末的统计,烟台当时已有洋行60多家,其中英国的仁德、美国的美孚、德国的盎斯、俄国的士美、日本的三井为“五大洋行”。其次是众多的传教士来到烟台,他们涉足的现代事业几乎包括了所有行业:不仅在烟台大办殖民特色很浓的教育事业,医疗事业、翻译、新闻、出版等文化活动,甚至农产品品种的输入改善等活动传教士们也纷纷插足。


长期控制了烟台医药医疗器械行业的盎斯洋行,还有一个小故事呢。1937年“中国的辛德勒”德国人拉贝(“南京大屠杀”见证者)途经烟台回南京,知道盎斯洋行控制着烟台的医药行业,就央求盎斯洋行的经理们把朝阳街上的所有胰岛素搜刮一空带走,拉贝是糖尿病患者,需要大量备用它。结果盎斯洋行这边帮助老朋友搞到了急需用药,那边拉贝前脚离开烟台,后脚所有朝阳街药房的老板们都来要求盎斯抓紧胰岛素的进货,聪明的德国商人两头都没有吃亏!
盎斯洋行不仅垄断了烟台的医药医疗器械,也垄断了烟台多年的大花生出口。
过去的老烟台人知道花生是因为“盎斯洋行”。它大量收购“山东大花生”出口,强烈刺激了烟台花生的种植。
早年通过烟台港出口的“山东大花生”,其实本不是中国产品。它是美国传教士梅里士(也是近代烟台苹果和大樱桃的引进者)1862年在登州乡村(现烟台蓬莱)引进并试种成功的。最早引进的花生品种是后来和中国建交的美国总统卡特的老家产品“弗吉尼亚种”(普通型),也称“洋花生”和“大花生”。
烟台市气候温和,土壤疏松,雨量适中,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非常适宜大花生生长。所以“美国花生”迅速在烟台开花扎根,到20世纪30年代,胶东境内大面积播种。它已长成胶东乡村主要经济作物的“冠军”。花生迅速成为了烟台大宗传统出口商品。而盎斯洋行紧紧抓住了烟台的“花生出口业务”,把烟台变成了“中国出口花生第一大港口”。
不光是盎斯洋行垄断了烟台的很多行业,以“五大洋行”为代表的众多洋行垄断了烟台很多的关乎国计民生的行业。1893年建立于大马路上的仁德,垄断了烟台的花边、绣花、肠衣、鬃毛、麦草辫的出口。1920年开办于朝阳街北端的美孚,垄断了烟台的汽油煤油等“洋油”的进口。1910年开办于海滨路的希腊永盛洋行,垄断了烟台的烟草进口。1912年成立于海关街上的英国卜内门公司,垄断了烟台的颜料、肥料市场……当然,在船舶运输、银行保险等行业,这些洋行又是竞争激烈的。因为烟台人当时不具备和“洋行”竞争的实力。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烟台本土商人开始发力。例如银号、饮料、钟表、酿酒、罐头等行业,烟台就开了中国现代轻工业的“先河”。所以朝阳街还是近现代中国轻工业的发源地之一。
大概也是近距离地看到了西方列强对中国的欺压凌辱,感受到了我中华民族的衰落孱弱,一位伟人才在盎斯的对面发出了实业救国的强烈呼吁。请关注本报下期报道。

青墙转角处,悠然酒香来



YMG全媒体记者 杨健

春节将近,朝阳街上已是一片喜气洋洋、春意满满的迎新氛围,在诸多修葺一新的老建筑中,最醒目的“新面孔”,莫过于盎斯洋行旧址前,一组由斟满红酒的高脚杯组成的主题雕塑。这组雕塑自带灯光、音乐,甚至还可以和游客互动,烘托朝阳街的醇厚酒香,着实“酒不醉人人自醉”。

作为未来朝阳街街心最别致的景观,这组流溢着美酒馥郁的雕塑,将再鲜明不过地揭示朝阳街未来的定位——弥散式的红酒街区为特色,以文旅+红酒产业为核心IP,打造融合历史文化、商业活动、休闲娱乐、精品旅居为一体的综合性旅游目的地。

在朝阳街上一众近代历史建筑中,盎斯洋行无疑是近代烟台接轨世界潮流的见证者,这座开营商、外贸、科技诸多风气之先的地标性建筑,如今也伴随着新街新气象,一道新生。如今,旧址的崭新业态,变成了米其林菜系。


1

重制清水墙小样,力求“以假乱真” 


芝罘仙境项目启动前,作为朝阳街上多年来文保情况相对完好的建筑,征收前的盎斯洋行旧址,外立面虽然相对完整,但内部因几易其主,已略显破败。朝阳街历史建筑修缮启动前,洋行一度被挪用做古玩店。建筑内部的木质楼梯和地板得以保存,但表面多有斑驳的划痕,红漆也剥落不少。此外,建筑内部因长年受潮,墙面在修复前,已出现了腐蚀、剥落。“尽管不需像其他建筑一样做‘系统康复’,但盎斯洋行也按照修缮标准,进行了‘全面体检’。”朝阳街区文保修缮项目经理李东介绍说。

李东告诉记者,外立面修复主要包括水刷石修复、白灰砂修复及清水墙修复,按原有的设计文件,对现场水刷石进行病害检查时,发现建筑存在空鼓缺角等现象,且每栋房子水刷石基础材料石子颗粒大小均不一样,项目部前期逐一制作了大量的小样,进行现场对比。在反复对比反复试验后,终于试验出了现场保留下来的水刷石材料配比。

“盎斯洋行的一面老建筑墙体上有四种不同颜色的碎石饰面,施工团队不但要找到一模一样的石材,还要按照原有饰面的碎石颗粒大小,对石材进行分割、碾细。我们首先进行局部制作,参照一面清水墙试制小样,然后与原有建筑立面进行比对,必须要求肉眼粗看‘以假乱真’,还要做旧出足够的年代感,与建筑本体保持视觉一致。”李东说。

试制清水墙时,正值最酷热的8月,工人们在烈日直射下,将一块长约一米半、重达数百斤的青石逐一进行切割、粉碎,精确度要以毫米计算。石屑火花飞溅,噪音绕耳不绝,戴着口罩的施工师傅,还没切完一块石材,往往已经满面灰尘,汗流浃背。


2

分门别类,重现青墙青砖 


针对建筑原有水刷石开裂空鼓的情况,修缮团队对其进行切割凿除后,再开展基层处理,进而进行水刷石饰面粉刷,粉刷层干透后,再进行新旧交接处的润色。“但在具体施工中,又遇到了新难题,建筑向阳部分长年风吹日晒,自然颜色和化学处理物理处理后新补的饰面,存在非常明显的色差。”如何避免视觉冲突,又成了必须攻克的难题。

李东介绍说,朝阳街上的清水砖墙多数为青砖,且经历了数次修复,大多数平缝受到不同程度的风化,按照文保和设计文件以及现场保存材料分析,要采用灰色油灰进行勾缝,对砖面的修复以最小干预为标准,粉化风化较小的部分予以保留现状,其他部分则去除表面沾污和浮灰,对于砖面损坏较深的,采用老青砖贴片工艺。


3

米其林餐厅将落户原址 


作为近年来国内声名鹊起的网红餐厅,2016年在外滩18号正式营业的L’Atelierde Joel Robuchon(乔尔·卢布松美食坊),开业4年多来,以丰富的菜式、美味的口感和层出不穷的创意,牢牢攫住了慕名前来的食客的心。这家地道的法式餐厅,开业仅半年就获得了米其林2星荣耀。2017年,乔尔·卢布松连续第二年摘得米其林二星,续写了品牌传奇。尽管创始人乔尔·卢布松2018年去世,但他一生在全世界开设了十几家餐厅、摘下33颗米其林星星的傲人业绩,令他博得了“世纪厨师”的美誉。

在数年前爆红的日剧《东京女子图鉴》中,女一号为能在乔尔·卢布松约会精英男,斥资35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万余元)买入一条裙子的桥段,以及“30岁之前能在乔尔·卢布松约会的女人就是好女人”的经典台词,令剧迷津津乐道,而今,这家驰名中外的宝藏餐厅,将正式亮相朝阳街,为港城市民带来一场舌尖上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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