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Sheqi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谢永彬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今年腊月二十六了,再有几天中国人一年一度,最喜庆最热闹最快乐的日子-春节,就要来到了,日子过的真快。小时候上学过一星期都感到很久,昐过年更是眼扒眼望地望眼欲穿,怎么还不到年下儿啊!如今一眨眼又是一年,过了年正如网络上说的,不用走后门拉关系,全国男女老少统统普调一岁。哈哈!说起过年啊!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经过了建国以来,各个年代各个时期的过年,要说起来怎么也说不完。活了七十多岁过了七十多个年,从南到北,各个年代、各个地区,过了无数个不同的年。现在回想起来,过去虽然生活艰苦物质贫乏,但是每逄过年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现在生活富裕了物质丰富了,反而越过越没有年味了。现在想起来那些过年的事,还真让人回味无穷。 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一九六二年,全家跟随当铁路工人的父亲,在湘南京广铁路沿线的郴州、邓家塘、白石渡、槐树下等车站居住,年也就是在那些地方过的。铁路职工家属过年就很简单,铁路有专门有铁路生活段。大一点的车站设有铁路生活供应站,小车站每月有定期的生活车,停靠在车站边供应各种生活食品和日常用品。只是需要买农产品时,才到附近的闹子和圩上去买(闹子和圩就是北方的"集")。铁路职工和家属过年,只是饭桌上饭菜比平时丰盛了些,各个地域的人按自已老家的习俗做。过年见面互道一声"新年好!"等新年祝语,互不拜年。
有几个好哥们下班休息,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我们小孩们那就是穿新衣、戴新帽、吃水果糖果、放鞭炮。那时候我们最喜欢吃的是山东烟台的"国光"苹果,那苹果有一种特有的迷人的香味,隔离很远都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每当铁路线上运输山东苹果的车厢开过,那种苹果特有的香味久久不会散去。电影《上甘岭》影片中坑道里的志愿军战士,手拿苹果闻着它那迷人香味的场景让人难以忘怀。现在满大街摆满了苹果,也闻不到苹果的香味。再也吃不到那种苹果,也闻不到那种味了。 过年了孩子们也没什么玩具,男孩们喜欢把过年买的柚子,插在一根木棍的顶端,柚子上插满香。到晚上手举点燃香的柚子,在寒冷的夜空里旋转舞动着,如一条条漫天飞舞的火龙煞是好看。南方乡村过年与北方有相同之处和不相同处。相同的是进入腊月后,都在筹备和制作过年的食品,不同的制作的食品的种类和方法不同。进入腊月南方农村家家都要杀年猪,留足过年的肉以后,全部都制作成腊肉和腊肠,以备来年一年的食用。南方的农人可以不讲究穿,但是吃是非常讲究的,家家户户都挂满了腊肉、腊肠。 杀了年猪打糍粑,把蒸熟的糯米放在石臼里,用木槌一下一下,打成粘手的糯米面团,再制成一个个糍粑。在湘南和粤北糍粑有很多种,最典型的两种,一种是大大的圆圆的白白的糍粑,一种是有白有黄还有灰色的,做成与月饼一样用木模制作的糍粑。这种糍粑一般浸泡在草木灰水里,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洗干净食用。食用方法可油炸、火烤,也可甜可咸的煮着吃。粘粘的不沾牙可好吃了。过年的油炸食品最独有特色是套花(也叫桃花),先用江米面掺糖和成面团,然后搓成细细的长条,揑成外面六个大圈里面六个小圈互助套着的形态,所以叫"套(音、涛)花,象征一年六六大顺,生活顺利吉祥。又因形似挑花所以也称为桃花。也有把外圈大圆捏成尖形,形似花瓣。油炸食品有一种叫"瓜片),把米浆倒在柄朝上的大勺里,再放入几粒花生米或黄豆,在滚油中炸制成圆圆的瓜片,放在嘴里一咬嘎嘣脆,很是好吃。油炸红薯干红薯皮,这种红术薯和红薯皮可与北方的不一样。南方的红薯水份大含糖度高,红薯煮熟后放凉,带衣切成片状,晒干后红黄色晶莹剔透,嚼在嘴里筋道甜丝丝的。红薯皮制作方法是,煮熟的红薯去皮倒成泥状,加入橘皮、芝麻搅拌均匀。找一个老式带底的算盘,翻过来铺上一块湿布,把搅拌好的红薯泥倒入,摊好压实刮平,再翻转倒出凉晒干即,吃在嘴里有橘香且爽口,这都是乡下农家自制的小吃。湘南粤北的农家过年,就用竹篮盛上这些自制的食品,提着自养的鸡、鸭、鹅,出门走亲戚串朋友省钱又大方。每次过年都要去郴州给外公外婆拜年,坐火车到郴州车站下车,再坐黄包车到城里西大街的外婆家。到外公家拜年什么都不用拿,只要提溜两瓶好酒就行。给外公外婆磕头拜年发压岁钱,平日里家里只有外公外婆和姨家表妹三口人,我们一家的到来顿时热闹起来。外公周子清清瘦脸庞留着山羊胡子,身穿黑色棉长祆头戴黑绒园帽,手执黑木长杆铜锅大烟袋,端坐在地炉炭火前,吧嗒吧嗒吸着烟,让人感到不怒自威。外婆白白胖胖的,慈眉善目,操着衡阳音的郴州话让人亲切,我在这个家庭的小名叫"长春″。父亲和外公聊着天。母亲赶紧到厨房帮助外婆准午饭。外婆的厨艺高超做得一手湘南好菜。中午一声"吃饭″声,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把一张大方桌架在地炉上,大家围坐一圈即暖饭菜也能保温两全齐美。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菜,除了鸡、鸭、鱼,还有湘南特色的扣肉、米粉肉和让豆腐,看着都让人眼常流口水。外公和父亲的酒量都大,都是宁可不吃饭也得喝酒的主。他们翁婿喝酒聊天,我们这边开吃,鸡腿永远都是表妹我俩的。饭桌上的规矩外婆教导的可多了,端碗必须拇指在上四指勾碗底,不能手捧着那是讨饭人的样。第一碗饭必须双手端给长辈这叫敬老。饭桌上夹菜只能夹自己眼前的,不能随意翻找自己喜欢的……,中华民族的礼仪文化,就在这不经意间传承着。下午父母都返程回家,我则需要留下陪伴外公外婆直到开学。我与表妹相处也还融洽两小无猜,有时她的小女孩脾气也真让人受不了,我们时有争吵。每当这时外婆总是会说:"长春!你是哥哥要让护她些。将来她是要嫁给你做老婆的呀!″老人们早就指定我们长大成婚,为外公外婆养老送终的。年少的我总会扭着脸不高兴地说:"我才不要她呢!″表妹一听我这话,总是会气得摔碟子摔碗的气上几天。我俩也真算是有缘无份,六二年的全家返乡全成为空谈,只留下一段人生美好的回忆。未完待续 谢永彬,曾在苗店中心学校、苗店镇教办室工作,生于1946年,爱好广泛:弹琴,手工,雕塑,书法,根艺,蛋雕,收藏,尤其鸡蛋上雕刻作画为当地一绝。乡土文学《乡土赊旗》(Hometown Sheqi)发布 总编 | 赵华胜 总顾问 | 王学章 王书义 梁铜勋 刘永科 特约作者 | 晓辉 丽萍 尚钞 春雨 松克 春兰 特约美编 | 穆青冬 (所有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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