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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有人要“气死茅台”!独家解密

 山荣说酒 2021-02-10

这是周山荣公众号的第754篇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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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茅台!』
这话,放到现在,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恐怕都没有人敢说。
如日中天的茅台,不要说『气』了,就是真刀真枪地『打』,也没那么容易吧?
要是放到多年以前呢?那就不一定了。当年,还真就有人要『气死茅台』!
但是,『气死茅台』究竟源自何时?是在什么背景下产生的呢?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气死茅台』不止需要实力,还需要勇气——毕竟,茅台是根正苗红的国酒啊。
『诸葛亮三气周瑜』,那是诸葛亮自编自导自演的事件营销、饱和式广告投放。
『气死茅台!』一看,这明显是在恶意攻击竞争对手。在新中国的蓝天下,这样的广告不具有可行性。
这话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呢?
『气死茅台!』根本就不是广告,而是口碑。就像茅台『怒掷酒瓶震国威』的故事那样,是老百姓自传播的结果。
那么,不是广告而是口碑的『气死茅台』,就实在是小母牛下崽——牛X大了!
『气死茅台』的信息能量,你想,你细想……
诸葛亮和周瑜的对决,诸葛亮总是降维打击,不给周瑜一点机会——这才能够活活气死嘛。
很多行业前辈,对这事都有所耳闻。真要说个一二三,却又说不上来。
有人说,这是上世纪80年代,陈星国当了习酒厂厂长后,产量、销量遥遥领先。当年获了一个什么奖,让茅台很不爽。因而有了『气死茅台』的故事。

图 | 1980年1月号《人民文学》

这个版本过于简略,故事的冲突性明显不够啊。
在网上,我还读到过这样的文字:
『都怪以前习酒太牛X,不仅浓酱通吃,还弄个「气死茅台」的称号。可惜造化弄人,最后竟然沦落到茅台手里。』
在和行业前辈聊天时,我曾多次问到这个话题,但都语焉不详。
事情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即便当初有为尊者讳的考虑,现在也到了可以解密、可以面对的时候了呀。
『气死茅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满满的好奇心,被撩拨了小20年。
闲读杂书,事情突然就有了转机。1982年第4期的《上海文学》发表了顾城的散文《关于<西线轶事>的轶事》,专门介绍了『气死茅台』的前因后果。
顾城详细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表现中越自卫反击战生活的小说《西线轶事》震动了中国文坛。小说中人物的一句话,又震动了贵州赤水河畔的茅台酒厂。
原来,《西线轶事》中的一个人物——一号首长在无意中说了一句话:
『来,一人喝一口,这是「气死茅台——习水大曲」。』
因为这句话,茅台酒厂遭到了上级领导的批评。
酒厂所有领导的目光都集中在发表这篇小说的《人民文学》1980年第1期第10页第18行一号首长说的那句话上。
经过一番研究和讨论,酒厂领导果断决定:派一个最有业务能力和原则性的生产科长北上,星夜直奔北京,找《人民文学》评理,要求『平反昭雪』。

图 | 著名导演谢晋写给李维新的信

『都是为了四化建设啊』,原本坚持『文学作品不是报道,更不是批评表扬专栏』的《人民文学》女编辑在一阵啼笑皆非过后,面对每天都来办公室『静坐上班』的这位执着的生产科长,女编辑不得不被感动,于是给了他作者徐怀中的地址,让他直接和作者商议解决。
再次的软磨硬泡之下,生产科长与徐怀中双方商议:鉴于刊物已经发行无法召回,徐怀中决定在《西线轶事》的单行本中删去所有不利于茅台酒的话。
我专门找了《人民文学》1980年第1期,徐怀中的原文如下:
『隐蔽在树丛里的哨兵压低声音笑了。哨兵一指,原来已经来到了首长的掩蔽部门口。
她们撩开门上的雨布钻进去。掩蔽部里点了几支蜡烛,还是昏昏暗暗的。几位首长正跪在地铺上,查看拼起来的作战地图。小涓和杨艳把单机摆在一个压缩饼干箱子上,手脚麻利地接好了线。一摇,通了。』
『一号首长见两个女电话兵淋得全身透湿,缩着身子,他取过一个军用水壶说:「冻惨了吧?来,一人喝一口,这是「气死茅台」---习水大曲。」
「不!不!我们不冷。」杨艳和吴小涓往后退缩着。
「叫喝就喝,服从命令听指挥。」
她们两个推托不过,对着壶嘴呷了一小口。她们品味不出,习水大曲何以能「气死」茅台,只辣得打哆嗦。』

图 | 1979-1985年间的『二郎滩牌』习水大曲

就是这段文字,引发了『气死茅台』的风波。单行本的《西线轶事》,这一段改成了:
『一号首长见两个女电话兵淋得全身透湿,脸上划得一道道渗出血来,忙递给她们一条毛巾说:
「快擦擦脸,瞧划成什么样子了。」又嘱咐说:「等破的地方结了痂,千万不能用手去抠它,让它自己掉。抠掉了痂,落下一道道的,可就不好想办法了。」
两个女电话兵不好意思地擦了脸。』
但是,『气死茅台』后来又出现在《广西文学》转载的《西线轶事》中,乃至无数期刊的原版转载。
『自卫反击』是当年的主旋律。当年的习水大曲,风头甚劲。
1980年,习酒厂年产502吨。同年,茅台年产1294吨。到1988年,习酒形成年产浓香、酱香双3000吨规模,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酱香型白酒生产企业,同年,茅台年产仅1461吨。
作家徐怀中的文学创作,让『气死茅台』广为人知。文学期刊的转载,给『气死茅台』火上浇油。
抛开当年历史背景不谈,从营销、从传播上讲,『气死茅台』是习酒一次非常成功的、堪称经典的『品牌营销』。
著名谢晋导演,在写给好友李维新的信中,甚至刻意注明『习水大曲(气死茅台)』。可见当年影响之大。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习酒几与茅台争锋,更让『气死茅台』广为流传。
这事,与陈星国无关——因为1982年,陈星国才出任习水酒厂厂长。
那个北上评理的茅台酒厂生产科长,据《茅台酒厂志》记载:
1979年7月,撤销技术科,成立生产技术科,杜安民任科长;许明德任质量检验科科长,汪华任副科长……究竟是那位前辈,就不得而知了。
……
再翻这些故纸堆,并不是要为习酒张目。纯粹因为好奇,考据癖犯了,想让历史公案『气死茅台』——真相大白而已。

周山荣,持续研究酱香型白酒及茅台近20年,贵州省白酒特邀评委、国家一级品酒师、独立酒评人。著有《茅台酒文化笔记》《人文茅台》《山荣说酒》《山荣说透酱酒》等100余万字。自称『仁怀酱酒的服务员』,人称『中国酱酒的愚公』、『酱酒产业的活地图』。交流、转载、合作请联系:18985217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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