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绿皮火车~那些火车之歌

 姚骅2020 2021-02-13
春节假期,等家人入睡了,夜深人静时可以干些自己的事。比如在书房里听听唱片,玩一玩很久没有玩过的足球经理,手里可以再拿一本书,边玩边听边看。最近看的书是这本《在中国大地上 搭火车旅行记》,很生动,有趣的一本书,那是80年代的中国。

80年代,我每年都会坐绿皮火车,不过很少是去旅行,基本都是往返于上海与安徽间,两个地方都是我的家。那个年代,”旅行”是一个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有点遥远的词。坐绿皮火车的感受并不好,空气污浊,拥挤不堪。我上车的车站是固镇,宿县或者蚌埠,如果在前两个车站上的话,经常看到吐着黑烟拖着绿皮车厢的黑色火车头,像一只巨大怪兽一样呼啸进站,让年幼的我既兴奋又害怕。由于停车时间很短,上车的人又多,爸妈常常先把我从窗口塞进去,他们再拼命挤上车。我那时候常常担心,如果爸妈挤不上来,我该怎么办。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一年我们从上海回安徽,在固镇下车,由于下车的人太多,我们的行李也很多,老爸先把一部分行李从窗口丢到了站台上。但,由于停车时间太短,还没轮到我们下车,火车就开动了。后来还好有惊无险,老爸联系了列车长,我们在下一站下车后折返,顺利取回了行李。
所以,对于固镇这个京沪线上的小站,有着很多特别记忆。上车下车,回家离家……,有一年我生了病要回上海去治疗,昏昏沉沉地躺在固镇火车站旁的小旅馆里等着绿皮火车来接我,我现在还能记得旅馆里那昏暗的灯光以及等待的心情。后来,我把有关”固镇”火车站的事告诉了小皮,就有了下面这首歌。
对于绿皮火车,印象深刻的肯定有车上的盒饭,被我奉为至上美味。每次看到列车员推车过来叫卖,我就馋得不得了,巴望着爸妈立刻给我买一盒吃。打开盒饭似乎有种火车上饭菜的特别香味,还有那盖在饭上小小的,薄薄的几片红肠,永远停格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次,妈妈奢侈了一把,在宿县站买了一只符离鸡烧鸡,俩个人就在车上大吃起来。以至于我现在每次看到烧鸡这种食物,就很自然地与绿皮火车联系起来。奇怪了,现在高铁上的饭菜,我是根本连看都不想看。
让我一看到就与绿皮火车联系起来的还有古龙先生的小说。为什么会这样呢?80年代末有一次过完年,我从上海返回安徽。到了上海火车站,被告知昆山有座铁路桥坏了,火车改期在第二天。第二天发车以后,就发现飘起了雪,绿皮车走走停停,到了南京站则干脆停了很久,那时雪越下越大,大雪阻碍了列车前进。那次我正好带了古龙先生的小说书,在停车等待的那几个小时中正好可以打发时间。车窗外是白色的寒冷世界,温暖的车厢内我则沉浸在精彩的武侠世界中。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都觉得很有意思。
长大了一些,我开始接触到了音乐。所以,每次坐火车都会备上几盘喜欢的磁带,在绿皮火车上用那时流行的Walkman听磁带,在拥挤的空间里就完全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时间再久都不会觉得很闷。这首《love song》就是我有一次在夜火车上听了一整晚的歌。
如果可以打开车窗,坐在临车窗的座位边听歌边看着外面,那真的是一种很拉风的感觉 。事实上,风也确实很大很大。每次听李春波的《小芳》,就可以又回到了20多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在拥挤的绿皮火车车厢里塞着耳机,听李春波唱着关于小芳的故事。之所以对这首歌印象这么深,除了音乐本身外,还有件很惊险的事:火车到站蚌埠,我倚着窗很投入听这盘新买的李春波的《小芳》。当火车缓缓启动时,忽然从窗外伸进一只手要抢走我放在窗口的Walkman,还好我眼疾手快,才没让他得逞。从此以后,坐绿皮火车都有了阴影。
插一句,说到绿皮火车的车窗,我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阮义忠先生下面的这张照片。当年,我也像这样轻轻地探出脑袋,好奇又谨慎地看着窗外的世界。现在的高铁,车窗好像已经不能打开了吧。

写到这里,忽然想到1987年春节,我和爸妈其实是有一次坐绿皮火车的长途旅行的。从上海坐了两天的绿皮火车到广州,再转车去深圳的姑妈家。记得进入广东地界以后,有一个叫”坪石”的车站令我印象深刻,我至今都清晰记得这个车站的名字,因为车站边上就有笔直的山,那时年纪小见识也少,看到这风景很震撼。一个礼拜以后,我们又到了南昌,转车去崇仁的大伯家。从南昌到崇仁这段旅程非常难忘,因为那时是春运高峰,连绿皮车都没有了,而改用装货的黑皮车运人。大家席地而坐,听着火车咔嚓咔嚓的声音,望着车顶上一盏昏暗的小马灯各想各的心事。
很久没有坐绿皮火车出行了,现在一提到绿皮火车,总会与文艺,小清新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在我的记忆中,与绿皮火车有关的事很多很多,一篇文章完全写不完。时间久了,当时很多坐绿皮火车平淡的经历,都变得鲜活,有趣起来,就像我们回味一首旧歌一样。

除夕的下午

30年了,你还在追梦吗?

南京,三字头

30年了,你还在听南方细说往事吗?

30年前席卷全国的这场演唱会,你还记得吗?

告别的年代

近期回顾

静听

一起分享聆听的点滴

如转载或他用请事先联系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