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备战
童 年 趣 事
偷 瓜
（一）
我们小时候，还是生产队，集体经营。有一个河南人，在我们村南地里种了一大片西瓜。红穰黑籽，如铁桶般粗细。惹得我们垂涎三尺。下午总盼放学，又盼早早天黑。我们约三五个孩子趁着夜色摸到地头里，静静地爬着。瓜庵里手电筒不停的晃来晃去。我们几个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爬在麦田里一动不动。好不容易等到那边没动静了，偷偷地从麦地溜到瓜田里，用手摸瓜。不知谁喊了一声，人来了，我们撒腿就跑，有的窜到包谷地里，有的跑到麦地，只见一个大个子追一个小个子，绕着墓堆转圈圈，好不容易跑掉了，逃回村里，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把鞋都跑遗了，忙叫唤。谁知第二天上学，几个高年级同学说，熊没胆。偷瓜去叫我们吓了一下，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欢。
（二）
队上叫老陈看脆瓜，当时队长是杨德义。老陈大个子，可当时背有点驼，双手总向后缩着。队长是个老好人，没有儿女，爱养狗撵兔，啥事不肯放在心上，大不列列，马马胡胡。一天中午，我们装着去割草。摸到脆瓜地里，刚摘了几个，老陈在那边喊，偷瓜哩，偷瓜哩……挡住挡住。我们就往出跑，跑到桥头上，正好碰到队长过来，心想，这下完蛋了，非挨揍不可。谁知他竟跑到老陈跟前，对老陈说，偷瓜的在哪嗒？朝哪里跑了？老陈哭笑不得，大声说，从你跟前跑了！
（三）
队上派张老汉看菜园，我们小孩子嘴谗，爱摸些菜瓜洋柿子吃。老汉看得紧，我们总得不了手。于是拿上几分钱去买菜，看到老汉菜棚边有一个小草笼大的南瓜，老汉用指甲抠了“种瓜”两个字。说谁也别打这个瓜的主意。我晚上枕着它睡，看谁能得手。有一个大娃叫能兴，他说明天天麻麻黑，你们几个在菜地头里摘菜瓜，说话声大些，不要猫腰，胆放正些。老汉撵来就慢慢跑，快到跟前了，再快跑。第二天他溜到老汉瓜棚附近草草窝里。我们叽叽喳喳进了菜园子。老汉手搭在眼眶上遮光一望，说谁偷菜哩，顺便抓了一个棍，嘴哩还说胆大死了，看我不收拾收拾你们这帮毛贼。老汉心贼，顺便在他瓜棚四周寻视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动静。就朝我们追过来……等老汉晚上睡觉时，一摸，我的枕头呢？我的种瓜……至今想想，能兴就是能行，还会调虎离山，还懂七十二计，不简单，真不简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