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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人生至幸有书读

 青旗沽酒有人家 2021-02-18
        这是一个美好的日子,世界读书日。天下读书人,当为此同贺。

        读书的好处不必再谈,前人已说滥了。奇怪之处正在于此,举世皆知的好事,少有人做,需要喋喋不休地加劝;反倒是喝酒抽烟大家共认的坏习,却趋之若鹜,欲禁不止。看来人世的颠倒,非惟一日一时。所以儒家才提倡溯本求源、诚意正心;佛家才讲要“远离颠倒梦想”。

        从身边的情况来看,读书人较之前些年是日益增多了。特别是孩子,借“得语文者得高考”之势,家长对孩子读书更加重视。但仍然令人错愕的是,许多严令孩子读书的家长是不读书的。这也是困扰人类许久的怪圈,笨鸟下蛋的问题。“老子就是吃了不读书的亏,你小子要好好读啊,我吃饭回来检查你读了多少!”如同家训至宝,一代代地传了下去。

        另有一种以读书交友的,大的小的读书会,层层交织,时时活动,不亦乐乎。看似同学共进,交流相长,实则喧闹浮华,终不得真读书的妙旨。在人类所有的社会活动中,读书是倾向于个体的,否则便无“静读”之说。读书人的交流,也是静而有节的,偶尔在朋友圈看到或者偶遇时谈到,“原来你也读过这本书”,便有一种神交已久的至幸。所谓“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这个意思。以读书为交际、为交换、为积累人脉或者举步攀升的梯台,谬之更甚。

        因为疫情,病毒的侵害让人类莫名恐慌,“地球的警告”“人类的末日”之说又有尘上之势。纵览种种威胁,莫过于现代生活对读书的侵蚀。快节奏的工作、闹市般的生活,让读书成了奢侈。病毒的传播也好、环境的破坏也罢,或者是经济的危机、战争的毁灭,都不比失去阅读、失去思想的交流更为严重。人类正被“速食化”的欲望满足而导向真正的危机。结束人类历史的,也许并不是一场瘟疫或一次战争,而是因不读书而造成的文明的荒芜。

        什么是理想的生活?柏杨先生曾有名句:“待晴日、奇书看罢,卧小窗睡听黄莺。”我也附和过一句:“有闲钱买闲书闲时读,如此就好。”

        不过,也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时候,在感叹:“偌大的中国,竟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若论读书法,有七字:鲸吞、蚕食、牛反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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