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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懂《红楼梦》,读懂已是梦中人

 泰荣林黑皮 2021-02-21

一入红楼,终生难醒
红楼梦赏析持续征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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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慈怀读书会


导语

 

他是生于簪缨世家的公子哥儿,又是几经家变的落魄文人;

他是杂学旁收的放浪子弟,又是才华横溢的清朝才子。

他一生只写一部小说,至今依然为世人所热爱追捧,还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

他就是曹雪芹。

他耗费十年多的心血,写出了千古流传的文学巨著《红楼梦》,此书被称为“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

曹雪芹作为最负盛名的文学巨匠,靠的不是生前的声名显赫,而是他的作品拥有永恒的艺术生命。

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何能写出《红楼梦》这部皇皇巨著呢?

1

才自清明志自高
生于末世运偏消

曹雪芹于雍正二年在金陵城江宁织造府曹家降生。曹家在南京可谓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

他的曾祖母孙氏是康熙的奶妈,康熙曾手书巨匾“萱瑞堂”,深表对乳母感恩之情。

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少时是康熙的侍从,两人关系很好,“明里君臣,暗里兄弟”。可以说,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曹雪芹简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曹家不仅家资丰厚,而且家学颇深。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祖父曹寅,曾主持编刻《全唐诗》,家中藏书据说有三千多本,还留下了“读书过日,学射为郎”的家训。

富贵生活中藏着浓厚的文化底蕴,这样的家庭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曹雪芹。这就让聪慧勤学的曹雪芹从小在文学艺术上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到了雍正五年,新的一轮政治风波席卷而来,雍正帝以铁血手腕极力排除异己。

时任江宁织造员外郎的父亲曹頻因亏空罪被革职入狱。曹家满门皆沦为布衣,繁华不再,家产抄没,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

次年元宵节,曹雪芹随着家人离开了秦淮的繁华之地,长途跋涉来到北京崇文门外蒜市口的一处老宅。

金陵城宽阔豪华的房子变成了北京狭窄简陋的四合院;上百余人的曹家只剩六个家仆;曾经不愁吃喝的家人只能靠变卖田地艰难度日。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成过眼云烟;无忧无虑、生活富裕也变成了黄粱一梦。

此后,曹雪芹从富贵公子变成了落魄弟子,尝尽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体会民生疾苦。

《红楼梦》的开头其实就已经道出了曹雪芹的命运“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有人说:如果曹雪芹不曾经历过人生的跌宕起伏,不尝遍世道艰辛,他不可能写出名垂千古的《红楼梦》。

只有尝尽人间酸甜苦辣咸,才能让曹雪芹把贵贱、荣辱、兴衰、离合、悲欢的人生阅历和感悟都放进《红楼梦》,才能写出恢弘博大的千古奇书。

2

愚顽而怕读文章
精通且痴迷杂学

小小少年曹雪芹在经历家变后更显聪慧早熟了。

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把书看两遍就能背下来。

他悟性也特别高,喜欢思考文字背后的意思,提出的问题总能把老师问得无言以对。

当时私塾里念的都是枯燥的四书五经,曹雪芹对死板的学习内容和方式感到乏味,偷偷地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悄悄地学习各种杂学。

红楼梦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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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一梦深如海,共结平生不了缘。唯愿与你一道:赏世间最美文字,品天下不二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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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由贾宝玉“愚顽怕读文章”来体现出他对于当时枯燥的四书五经、正统的八股文的厌恶。

因为曹雪芹住在皇城外,他比一般的世家公子更容易接触到“杂学”。在街市巷口随处可见搭台唱戏的,也更容易得到小说、剧本一类杂书。

当然,兴趣广泛的曹雪芹还尤其喜爱诗词歌赋,各种“正史”“野史”等。

对于其他的文化艺术也是旁收杂取,例如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栽花林艺、煮茶饮酒等等。

正是这些杂学,给他写《红楼梦》积累了良好的素材。

如果没有各类知识的积淀,曹雪芹也不会写出包罗万象的巨著《红楼梦》,因为这本书几乎包括各种各样的知识,描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据统计,《红楼梦》中描写的食物就要180多种、中药100多种、方剂40多个......

曹雪芹喜欢的这些自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学问,自然他学的“杂学”也是受到了当时士大夫的轻贱甚至惹怒了家人。

乾嘉时期的宋长洲曾言“其父执某,钥空室中,三年。”说的就是曹雪芹曾有三年的时间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外出。

如果他曾向家人低头,向“四书五经”俯首,也不至于被关三年之久。

曹雪芹一生真性情,不墨守成规,也不与世俗同流。在封建家长的压制下依然坚持自己的热爱的事情,铮铮傲骨,响彻千古!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性格,曹雪芹又怎么能成为文学大师,又怎么能写出泱泱《红楼梦》呢?

3

字字看来皆是血
十年辛苦不寻常

雍正去世,乾隆上台后宽恕曹頻的亏空罪,曹家的生活逐渐有了好转。

逐渐长大的曹雪芹也开始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在宗学里谋得个小职位,稳定又清闲。

生性不羁的曹雪芹在严格遵循礼法的宗学任职,自然是不受上司待见,自己也不会过得舒坦。没过几年,曹雪芹就“丢职罢官”了。

正是因为这份工作,让他结识了不少王孙贵族,也让更多人知道他知识渊博、能言善辩、诙谐有趣,是一个有才华的人。

之后穷途末路、缺衣少食、举目无亲的时候,曹雪芹不得已到富贵人家做西宾,生活逐渐稳定了起来,《石头记》也就是后来的《红楼梦》大约就是那时候开始写起来的。


可惜好景不长,曹雪芹因为行为放诞不羁被主人辞退了,再次陷入了流离辗转、穷困潦倒的生活。

也许是在京城再无人任用,曹雪芹之后一直在北京各处生活,居无定所。

直到乾隆十五年,曹雪芹二十七岁的时候,他移居北京西郊风景优美的黄叶村,基本上结束了漂泊不定的生活。

山村固然幽静,但生活确实困难。

三间小茅屋是用草木对付搭起来的,没有家具,没有吃食,他的好友敦敏、敦诚来访时只能以瓜花做下酒菜,由“瓜花饮酒心头乐”可见其贫寒。

此后的日子里,曹雪芹一直都过着饥寒交迫的穷苦生活,最惨的时候“举家食粥”。

尽管生活艰苦,命运坎坷,曹雪芹也没有放下文学创作,所谓“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在创作《石头记》的过程中,没钱买纸,就把字写在旧皇历的背面。不管遭遇什么,都没有东西可以阻挡曹雪芹创作的热情。

他把自己的痛苦倾泻在虚幻的世界里,怀着满腔的悲愤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年复一年地写着贾宝玉的故事,同时也是他自己的故事。

一个人要是没有强大的信念是无法在饥寒交迫、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数十年如一日地创作,更何况《石头记》在当时是并不被世俗所看好的“下流”之作。

曹雪芹呕心沥血地创作,尝遍了常人所没有吃过的苦,才最终创作出了“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巨著。

真的是“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4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曹雪芹和脂砚斋努力修订的《石头记》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但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被称为“淫书”“邪说”。

据说当时这本书还惹出了巨大的麻烦,文字狱盛行的时代没有人的书籍能逃脱被禁锢的藩篱,何况是曹雪芹写的《石头记》呢?

为了保存书稿,曹雪芹和脂砚斋只能想尽办法“删削进呈”,地方官吏还对他严加逼供,拆毁房屋,让他生活狼狈不堪。

身心的苦难还可以忍受,但书稿万万不可以被毁。那可是他的精神所在,是他的命之根源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年春旱严重,生活愈加艰难,又遇百年未有的痘疹,曹雪芹唯一的儿子也死于这场瘟疫。

曹雪芹痛失爱子,忧伤过度,又加上各方面的煎熬逼迫,不久就病得卧床不起了。

乾隆二十八年除夕,四十八岁的曹雪芹在爆竹声、欢笑声中凄凉地离开了人世,一代文星在西山陨落了。

脂砚斋语“壬午除夕,书未成,芹泪尽而逝。”
    
凭借曹雪芹的才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只要他肯随世俗侍奉权贵,何至于落得如此凄凉境地呢?

在很多人看来曹雪芹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守着黄叶村这穷苦的日子,可谓是“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曹雪芹的一生大富大贵经历过,穷途末路经历过,可谓尝遍世间百态。

一个人只有经历了世间的种种,才会明白身外之物都是浮云,只有内在的精神能够恒久流传。

当曹雪芹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创作《石头记》,灵魂在书中得以安放,他才觉得一生没有白活。

而曹雪芹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留下的《红楼梦》一直在流传,他的名字也永垂不朽!

都说作者痴也好,傻也罢,对文学艺术的热爱,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晓。

愿我们都能如曹雪芹这般,在繁华富贵中不移心志,在贫穷落魄时不忘初心,坚持所爱,追求精神世界的永恒!
 
注:因曹雪芹身世诸多不详,故择一方结论写之。

*参照资料:
1.   《泣血红楼——曹雪芹传》周汝昌著,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
2.   《曹雪芹:清朝才子的红楼一梦》李丽著,重庆出版社,2012年版;
3.   《红楼梦》曹雪芹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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