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谈八路军四纵的宋时轮支队 一谈到宋时轮支队，就要联想到八路军四纵，因为宋支队是八路军四纵的两个支队之一。邓华支队来自一分区，脉络清晰，争议不大，有争议的只是宋时轮支队。在谈宋支队之前，让我们看这张“八路军第四纵队序列”图表，发现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了吗？  X主要是两大问题： 第一、图表把冀东抗联也列在了八路军第四纵队的序列里，实际上它们是“并列关系”，不是“隶属关系”。 第二、冀东抗联的司令员高志远、政委王仲华消失不见，把邓华列在了冀东抗联的司令员位置上，但事实上，邓华从未兼任过冀东抗联的司令员职务。 在这张八路军四纵的序列图表上面，公然隐瞒了冀东抗联的真实情况，说这是“伪造历史” ，不冤枉吧？ 这一次话题我主要讲的是宋支队，与邓支队和冀东抗联没有关系。 有平西的子弟，认为我缩小了宋时轮支队的兵力——我的观点是：八路军四纵的五千兵力，邓华支队占三千五百多，宋时轮支队不足一千五。这位平西子弟认为：宋支队与邓支队应该在人数上相差不大，都在两千多人左右。 就像：“饿死人，那是要上史书”的一样，八路军四纵有多少人？宋支队、邓支队，各自带来多少兵力，那是有历史记载可查的。 1937年8月，党中央将红二方面军、陕北红二十八军、红军总部直属队一部分改编为八路军一二〇师的时候，全师一万四千余人。党中央同时决定由贺龙、关向应、肖克、甘泗淇、王震五个人组成一二〇师军政委员会，贺龙为书记。 有关红二方面军改编为八路军时吸纳陕北红二十八军的详细史料，因为涉及到一位陕北籍的领导人物同贺龙之间的亲密友谊，前几年在报刊上作了重点宣传，感兴趣的人可找来一读。但可以知道，以后很多在平西九团的陕北籍人物当时之所以加入到一二〇师，是由于那位陕北籍领导亲自出面说服的结果。 有意思的是，借着这次大批陕北籍干部战士加入到八路军的机会，当时的独立团团长杨成武也趁机要到了两百名陕北籍干部战士。以后抗战年间一分区的机要科长刘子进、侦察科长范儒生（解放后的山西省军区副政委），都是当时加入到独立团的陕北籍干部战士。 改编为八路军三个师之后，紧跟在一一五师、一二九师后面的一二〇师，也随即到达山西北部的雁门关一带。看到先一步到达山西北部的一一五师、一二九师已取得先机，贺龙立即命令一二〇师所属的三五八旅七一六团团长宋时轮，带领该团二营，即由陕北红二十八军编成的那个营，向大同方向挺进，开辟雁北抗日根据地。 这就是说，从1937年的9月贺龙下达命令，到1938年的5月从雁北开到平西，这是宋时轮支队建立和发展的最初阶段。此时，山西省的雁北地区灵丘、广灵、阳原、浑源、繁峙五个县已被晋察冀军区划给杨成武的一分区，连同河北一个县涞源县、察哈尔省一个县蔚县，杨成武都派驻了县长。 此时宋时轮支队总计不过千余人，原红二十八军总计一千二百人的绝大部分，活跃的地区，为大同、阴山、左云、右玉、平鲁、朔县、怀仁七个县。宋支队除了团供给处主任蔡友发的“九人班”，还有一个六个人的政治部，即一个主任（伍晋南）、两个科长（刘国梁、胡突），三个宣传员。 为什么贺龙要把宋时轮而不是什么别人给派出去？是因为宋时轮能打仗吗？不是，我想贺龙把宋时轮给派出去，是因为宋时轮不是红二方面军的“嫡系”，他是从红二十八军过来的。他当时担任红二十八军的军长，在此之前还担任过红三十军军长，他可能是贺龙一二〇师中，唯一当过军长的团长。那些老陕子弟兵，是经他手给带进八路军一二〇师的。 把不是红二方面军“嫡系”的宋时轮和陕甘子弟兵给派出去，那些多年跟随他的湘鄂子弟兵给留在身边，可能换了贺龙以外的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只不过原本红二十八军的一千二百人有枪支六百多支，合并到一二〇师再出来的时候，半数以上枪支又被收回，留下组建新的七一六团。说宋时轮没有“腹诽”或怨言，不可能吧？ 尽管缺枪少衣，分家之后的宋支队，还是在忻口趁乱打劫了日军一支百余人的运输队，缴枪百余支。那支1999年宋时轮夫人郑晓存捐赠给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八路军四纵司令宋时轮的驳克枪”，就是在这次战斗中缴获的。  宋支队一直没有脱离贺龙一二〇师的指挥建制。 1938年2月，贺龙一二〇师就接到延安的指示：“拟派宋支队岩长城东进，直赴渤海以西地区，配合支援即将开始的冀东二十万工农大暴动。”宋时轮3月赴贺龙山西省岚县的师部接受命令，同时接收一二〇师师部派出的一批二十人的军政干部队伍，充实宋支队司、政、供、卫四大机构。 一二〇师师部派出的这批干部别看人少，但十分重要，后来在晋察冀跟王平、王宗槐结成“连襟”的易耀彩，1955年少将；还有担任挺进军卫生部部长的红军干部彭方复，1955年大校，六十年代晋升为少将，就是在这一次到宋支队去的。 易耀彩原本是一方面军干部，1937年红二方面军改编为八路军一二〇师，易耀彩被红军总部派到一二〇师师部任作战科长，这一次被“派”了出来。邓华离开平西到晋察冀的时候，同行者易耀彩。以后邓华在雁北任晋察冀第五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易耀彩任参谋长；1941年邓华改任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副司令陈正湘、副政委刘道生，参谋长仍是易耀彩。 宋支队到达斋堂的时间是在1938年的5月下旬，与邓支队会合。这也是八路军第四纵队正式成立的时间标志。5月26日，继续东进，打昌平；6月，到潮白河畔，部队停下来在这里重新编组。宋支队成立三十四大队（大队长易耀彩、政委王再兴）、三十六大队、还有一个一百多人的骑兵大队。7月，进入密云、平谷、蓟县，到达冀东地区。 9月为冀东暴动的高潮时期，但昙花一现，10月，宋支队率先回撤平西，为掩护冀东抗联大队回撤，宋支队打下察东赤城县城。可惜西撤的八万冀东抗联主力，到潮白河时就减员一半，最后到达平西的，总数不足三千余人（以后的几个月又零零散散来到了数百人）。 1938年的11月初，宋支队率先回到平西地区，经过十三陵时，宋支队抓到一个外国人，说是“意大利法西斯分子”，其实是被二十九军的冀察政府聘为邮政总局局长的意大利人巴利蒂，到达平西后在请示了八路军总部和延安后，巴利蒂被释放回北平。 1938年12月八路军四纵在平西接到通知，一二〇师副师长肖克不日到达平西，统一指挥八路军四纵宋、邓两支队和冀东抗联，并受命组建八路军《挺进军》和“冀热察军区”。  1939.6河北唐县和家庄，出席晋察冀军区政治工作会议的主要领导，前排左起：王震、舒同、罗元发、萧克、朱良才、刘道生；后排左起：陈漫远、赵尔陆、马辉之、程子华、王平、彭真、聂荣臻、关向应、邓华、孙毅、许建国。  此时贺龙也经过延安的党中央授权，由于在晋西北地区贫瘠、人口稀少，一二〇师发展不易，决定调一二〇师到物产丰富、人口密集的冀中地区，筹集兵员、筹集物资后再回到晋西北。 1938年至1939年的交接之时，贺龙、肖克、关向应、甘泗淇等领导人带领一二〇师主力从山西出发，经八路军总部到达晋察冀。在这里贺、肖分家，在肖克回忆录里，他随身带来的以内定为挺进军参谋长程世才为首的干部近百人，都是八路军总部从一二九师派过来的。 据说，性急的肖克在河北省平山县蛟潭庄与聂荣臻的晋察冀领导人见面后，没有多作停留，随即与一二〇师师部的其他领导人分手，只带领十来名卫兵直奔平西。两个都曾在红军时期当过军长的人，肖克与宋时轮，就要在平西的斋堂地区会面了。 以后发生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战争年代，军队领导人都是农民出身、直来直去的火爆脾气，相互之间发生矛盾冲突也是很平常的。就像1938年2月杨成武、邓华之间的大吵目睹者有众多参谋、干事、警卫战士一样，1939年3月的肖克、宋时轮之间的矛盾冲突，平西干部战士的目睹者也有不少。口传下来，就成了民间故事。 你是否站在争吵的真理上面，与一个人的人品、道德修养，其实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是说，一个人品高尚的领导干部，也会犯下站错立场的真理错误；而一个人品猥琐的小人，有时也会站在真理的上面。 这就是历史的复杂性与多样性，跟我们今天谈的内容也许有关系，也许没有关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