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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与“喜鹊叫”

 思想者札记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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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和喜鹊是两种常见的鸟,它们形态相似,同属一科,但给人的印象却截然不同。乌鸦全身黑色,长相丑陋,其“啊啊”的叫声,给人一种凄凉、悲伤之感;而喜鹊的羽毛黑白分明,尾巴较长,长得喜兴,其“喳喳”的叫声节奏感很强,悦耳动听。

人们通常认为,“喜鹊叫”是“报喜”,而“乌鸦叫”是“报忧”。喜鹊“喳喳喳喳”的叫声寓意“喜事到家”。而乌鸦凄凉的叫声象征着霉运,很不吉利。

联想到中西方媒体,西方媒体以负面报道为主,强调“反常”和“冲突”,热衷于揭露阴暗面,以“报忧”为主,可以称为“乌鸦嘴”;而中国媒体以正面报道为主,注重积极、和谐,着力于反映光明面,以“报喜”为主,可以称作“喜鹊叫”。但无论是“乌鸦嘴”还是“喜鹊叫”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在西方,“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流传了一个多世纪,至今魅力犹存,说的就是新闻中的“反常”性。一个事件负面因素越多,它构成新闻的可能性就越大,就越是西方媒体报道的对象。

在负面报道中,“冲突”是另一个重要特征。具有“冲突”性的新闻题材在西方都被认为是新闻价值极高的东西,西方媒体报道最多的往往是战争、犯罪、劫持、谋杀、强奸一类,还有暴乱、政变、法院判决、游行示威、竞选、逃税以及官员的腐化堕落等等。

西方新闻媒体具有相对独立性和商业性质,具有娱乐性和盈利目的,强调卖点。在政治上往往站在与当局相反的一面来挑剔批评当局的政策,以使公众瞩目,引起轰动,起到警醒作用。1998年对美国总统克林顿性丑闻的报道万众瞩目,最先刊登丑闻的《华盛顿邮报》发行量直线上升。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的新闻报道几乎是清一色的正面报道,“歌功颂德”和“英雄主义”通常是报道最多的题材。一些程式化的会议报道,往往是“隆重召开”、“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还有对英雄人物无限拔高的典型报道,通常是强化优点、弱化缺点,恨不能把周围所有人的优点都加到一个人身上,使得原本鲜活的人物和事例变得干巴和虚假。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新闻报道发生了重大变化,负面报道在媒体中的独特作用逐渐被人们认识,各大媒体开始出现类似“焦点访谈”类的爆料节目,以揭露社会的丑陋现象。

积极向上的正面报道固然可以净化社会,而以暴露和批评为特色的负面报道也能剔除社会糟粕。揭露社会弊病,不仅能让始作俑者原形毕露,得到应有的惩罚,促进问题的解决,还可以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从这个角度讲,负面报道对于促进改革、社会和谐绝对具有积极的作用。

另外,在网络时代,各种真真假假的信息泛滥成灾。如果主流媒体不能发挥自己的功能,第一时间还原事件真相,不仅会让民众失去信任感,更因为无法得到真实的信息而造成种种猜疑,导致谣言满天飞,造成民众的恐慌。反之,则会让谣言不攻自破,缓解民众的不安情绪,有利于维护社会的稳定。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媒体给人的印象基本上是“报喜不报忧”,怕负面新闻多了会影响社会的安定,但从新闻传播学角度来看,单一的正面报道不仅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同时也会对媒体产生不信任感,认为媒体没有客观反映现实生活,久而久之,会使受众产生逆反心理。

只谈阴暗面的“乌鸦嘴”,会让人们在恐怖中整日惶恐不安。而只歌功颂德的“喜鹊叫”,不仅会让新闻失真,还会影响社会的进步。

我们的媒体既需要“喜鹊叫”,也需要“乌鸦嘴”。以正面报道为主,可以鼓舞士气、激发人民积极向上。但同时,也不能忽视媒体的舆论监督作用,揭露丑恶现象,让社会的不正之风没有立足之地,负面报道也会产生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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