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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致远老师 宗致远老师的书法一副疏懒的样子。 俞是丰富的人，心却俞加简单：绝权欲，弃浮华，渐渐放下了人间繁杂琐碎。心简单，手底下也就简单了——少用加法多用减法，不做缠绕牵扯，删繁就简，繁华落尽真谆见。 这种疏懒的样子，就是艺术上所说的“逸”吧。文天祥的“天韵冲逸，神情简旷。”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宗老师的书法，萧散古雅随意适意。 走碑一路的，大多雄强浑厚，如赵之谦，如于右仁，如孙伯翔。宗老师的书法，碑味浓郁，却萧淡萧散，让人想起柳宗元的山水小品文，一路散散淡淡地写，初看不经意，回头却觉得幽思苦语，意味深长。 曾有过错觉，单以为宗老师是一位仁厚长者，一位学者，一位编辑，偏偏没有以一位书法家的身份去看待他，想当然地以为宗老师的书法是这样的：很“实”，一丝不苟，书卷气息浓，但少些趣味。所以读到的他的书法作品，与我想象中的极有反差。这种刻板印象的形成可能与这些年偶尔看些学者文人墨迹有关。学者文人的书法，一般讲究气息，但技法相对薄弱。人之一生屈屈数十年，经营不易，更兼上苍不会给予一个人太多，古今以来，如苏东坡般多科兼备的毕竟寥寥。与宗老师同省的另一位文化巨匠莫言，文字畅达魔幻，书法却越写越规矩。办了个书展，生生地被吃瓜群众指点，改称作了墨迹展，听话得如同一个小学生。大约是读者读他的文字多了，脑中生成一种印象，觉得他的书法应该如文字一般活泼。——莫言书法应该是那样的，而不是这样的。莫言就没把书法写成群众以为的那样的。 怎么就没有想到宗老师的书法也别有洞天呢？他本是一位专业性很强影响也大的书法报刊的编辑，我怎么就没去想过这一层呢？ 或许宗老师在幕后过深，在他编辑多年的《书法导报》中，仅在版面末角处见有“责任编辑：宗致远”的字样；再后来了解一些，是向导报投写过几份稿子——近几年向几份报刊杂志投寄过几份稿件，惟有宗致远老师作回复，且是“大作收到”之类的话。我玩笑总结捧场应景话的妙处：明明知道是捧场应景而已，但听起来还是舒服。——明明知道宗老师是鼓励打气的话，但听起来也还是舒服。 有的艺术就是这样，疏淡之中见精致，刘熙载论庄子时就说，“看似胡说乱说，骨里却尽有分数。”；有的人也是这样，随意之中有深情，如今夜的暗香浮动。 今夜，春意渐浓的夜晚，国内疫情也渐转好，暗香浮动中，读到宗老师《避疫墨痕》，记述自己的直觉感受，宗老师大约不会介意。 2020.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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