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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封信 温尼科特的当代性和精神分析的社团

 无意识研究 2021-03-04

第24封信  温尼科特的当代性和精神分析的社团

译者 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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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温尼科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对现实世界漠不关心的神话就是:一个神话。 你可以从以下内容中自行判断。 摘自温尼科特1946年11月6日给“泰晤士报”编辑的信:

卫生部长已经决定不在国家医疗服务中包括骨病和信仰治疗。 从医生的角度来看,这就像他已经决定了以另一种方式开展一样地糟糕。这样的决定,本应该由议会多数议员负责健康[...]的任何人做出的,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想法。 [...]一群人,没有经过科学方法的训练,但由于他们的政治观点的复杂性而当选,最终因无知而摧毁了一些好事。

下面摘自1952年11月17日Winnicott致Melanie Klein的一封信:

亲爱的梅兰妮,我想写信给你关于上周五晚上的会议,以便试着把它变成具有建设性的东西。毫无疑问,我对Rivière夫人的批评不仅仅是基于客观观察的直截了当的批评,而且还因为正是在这里她的分析使我失望这一事实所导致。[...]我个人认为这非常重要,你的工作应该由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发现并以他们自己的语言呈现他们发现的东西。只有这样,语言才能保持活力。如果你做出规定,以后只有你的语言被用于对其他人的发现加以陈述,那么语言就会变成死语言,因为它已经成为了协会中的[...]最糟糕的例子,也许是C的论文,他简单地对很多现在被称为n克莱因派的东西的东西进行了抨击,但没有给人以任何对患者个人相关的过程的欣赏的印象。你的想法只会在他们被精神分析运动中的原本的人和在外面的人重新发现和重新制定时生活。每个原始的工作者都需要一个小圈子,在那里可以有一个争议的休息场所,让人感到舒适。然而,危险的是,小圈子建立了一个系统,该系统基于对最初的工作者们所获得的位置的一种防御,在这次案例中我说的就是你本人。

Winnicott的这种通晓认识无疑是与儿童一起工作有关的。我们知道能有多少精神分析师能够与自己和同事保持这种诚实,同时仍然关注公共事务呢?今天我们面临的矛盾情况是,精神分析师越努力在他的文化环境中发挥作用,他就越融入社会环境。这个环境究竟是什么?今天,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不断地通过电视告知,有一个理想的世界,完美无瑕的,为我们所想象的,同时,我们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带着欢乐,痛苦和烦恼。正如法国评论家和散文家塞尔蒂·达尼(Serge Daney)所说的那样:“我开始意识到所有关于电视的仇恨都源于共同的来源。无论是分配“文化”还是提供娱乐,所有节目动画师都有同样的病态甜蜜的方式为我们感到难过,因为我们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可以弥补我们所谓的平淡生活的悲惨空虚。他们让我们觉得没有他们我们什么都不会。

电视世界呈现出一个无可指责的世界;至于我们,如果我们希望了解我们眼前发生的事情,并对我们的生活产生深远的影响,我们必须抛开使我们能够生活的习惯性思维模式。首先,在我们解释它之前,我们必须听到电视使用的语言,即广告语言。但是这样的解释只会引起少数特定的个人的兴趣,并且没有机会对它位于焦点的对象提出质疑。这种不可能带来问题从根本上破坏了五十岁以上的人可以反思的关系。尽管我们目睹了某种形式的马克思主义的失败,两极化世界的终结,所有意识形态的宣告终结,我们的反应和旧习惯仍然存在。例如,当我们经历我们的经验时,习惯于建立实践性知识,建立能够对实在产生影响的知识实践,这种知识可以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简而言之,思考也可以通过其作为一种思维方式的有效性来评估。但今天这种类型的评估失去了相关性,而不仅仅是在电视上。人们认为通过电视立即获取信息使信息民主化。最复杂的问题被图像压平,不是为实在l创造一个位置,而是将其转化为情节剧。

因此,所有主题都获得了同等价值。因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承认这种情况已经分配并为文化大厦的反思分配了一个不同的地方。我们需要模仿法国小说家乔治·佩雷克,他仔细地注意到他所看到的每一个物体:它的形状;它的位置;它的材料;它在太空中的体积。虽然对于佩雷克这是一种理解和保存实在的方法,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一种方法来理解我们生活的时代如何隐藏实在并从中偷走它。但是,从批判意识的清除中恢复并不总是可能的。这种缺乏复苏是后现代主义的特征,后者是其支持者的珍贵发明。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些精神分析学家是第一批后现代主义者。从这个角度来看,精神分析已经过时了。弗拉基米尔格兰诺夫有一天会问自己,如果精神分析仍然可以构成对生活方式的承诺,那就不会产生任何幻想。“老一辈”的工作支持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对于你们这一代正在进行精神分析实践的一些人来说,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当这项工作不再构成生命承诺时,精神分析学家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打算评论一个小而广泛的获得社会地位或通过转移对他人持有死刑的节目,人们并没有期待精神分析的冒险是蔑视或像恶棍一样行事。但我会承认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对于某些人来说,精神分析已经变成“成为一个知识分子”的机会,而不需要去为自己思考。

拥有原创思想的勇气已经被忠于主人教义的模范学生的才华所取代。对意外事物的热情已经被对信任解释一切的形而上学系统的完美记忆所取代了。因此,这种对教条的强迫监护最终会将理性变为理想,这并不奇怪。分析机器的小官僚对他的倒错的影子所着迷,当后者吹嘘每天看到一百个病人,而不是用它的合法名称,即谋杀的炫耀,鹦鹉会努力尝试这样的嘲弄把它作为精神分析工业革命的证明。这种堕落正在开始蔓延。人们越来越多地看到那些称自己为精神分析师的年轻人,尽管他们年轻,但他们在有任何幻想之前已经幻想破灭。

不久前,我们大多数人在决定成为精神分析家之前还有另一个职业。现在,有人可以成为精神分析师,同时还是大学生,有什么可以防止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在托儿所就开始这种培训?事实上,越来越地本应该治疗他人的人说他们的患者让他们感到厌恶,他们对生活感到厌倦,这些话也不再让任何人震惊。这已成为一个可以接受的事实:有些所谓的精神分析师厌倦了成为分析师。这不仅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它已经开始建立一种联系,成为所谓的社区成员的标志。所有这一切都表明,愚蠢是我们所有人关注的颓废的最明显迹象。如果这种意识形态变得普遍化,那么看到受害者办公室或公共卫生办公室禁止进行精神分析就不足为奇了。这并不令人惊讶,在所有 - 相反,它可能是贬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为一种秘密活动,按照塞尔勒克莱尔在1981年所表达的愿望,就在他把精神分析转变为对法国电视台的第一次真人秀之前不久。

在一个受到威胁的领域,如果不是实际上在被遗弃的过程中,那些与儿童一起工作的精神分析家如Winnicott的例子,有什么贡献呢?当然,没有什么是压倒性的,而是一些小事,一种不道德的做法的常识细节,其道德规范仍然不稳定。让我们随意地回顾它们吧,就像消息被绝望的能量和希望所淹没在海洋中一样。

首先,生活是一种技艺,当然很难,但却令人兴奋。这项技艺涉及精神分析。温尼科特也是一名儿科医生,他与边缘患者和精神病患者一起工作。这使他特别有资格在国际精神分析界担任高度负责的职位。因此,他有能力帮助我们记住精神分析师是脆弱的生物。我们都从小就过早地被赶下台,并且在不同程度上是“聪明的婴儿”,他们必须成为我们不快乐的父母的治疗师。之后,在我们进行分析之后,我们建立或加入了精神分析机构,希望他们能成为,我们可以玩的并继续对待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遇难儿童d的幼儿园。

在法国和其他地方,精神分析的历史就是这些幼儿园的成功和失败的故事,我们称这些幼儿园有着极大的权力- 正如孩子们常常做的那样 - 精神分析学会。精神分析机构只有在我们可以玩的地方才能传递道德准则,并试图治愈我们无法治愈的自恋伤口。温尼科特举了一个精神分析师的例子,即使他是学者,也从不是一个知识分子,并且他明确表示他可以通过达到诗人的期望而获得一切。精神分析是一种治疗手段。换句话说,这不是在弗洛伊德和费伦齐之间选择的问题,而是选择了弗洛伊德和费伦齐。它也不是弗洛伊德和拉康之间的选择,而是选择弗洛伊德和拉康的问题。还有格兰诺夫,Perrier,潘科夫,奥拉尼耶,多尔多,Neyraut。还有McDougall,Davoine,Gaudillière,Réfabert。还有Radmila Zygouris,Pierre Delaunay,Monique Schneider,Michel Tort,Pierre Kammerer,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其目的不是要实现某种理论的折衷主义,而是要重新统一那些见证并证明重新拥有弗洛伊德的发现和发明的巨大精神任务的那些特别的人。

温尼科特向我们表明,在获得拒绝的关键能力之前,也就是说,在与另一个人分离之前,主体必须能够说是,即与另一个人建立长期的重要联络。他提醒我们,虽然性欲是所有人的基本要素,但当主体缺乏内部空间时,性欲是令人恐惧的,或者起到防止所有希望丢失的狂躁防御的作用,其中身体愉悦和性高潮的体验可以整合为对整个精神器官的过度和放松的体验。由于患者仍然寻求精神分析师的帮助,因为他们不受爱或者因为他们无法或不再能够去爱,现在是精神分析师从弗洛伊德的这两个角度重新审视爱情问题、这个老问题的时候了:包含父亲的那种引发生命的母亲的爱,以及带向死亡的那种母亲的爱。

精神分析师现在也是时候认识到爱情突然到达某人的生活中,因为这是一场有益的灾难。温尼科特提醒我们,在精神分析师被视为“应该知道的主体”之前(如拉康所说),患者必须认为他是一个活着的主体。这种存在方式涉及参与游戏的意愿。在温尼科特看来,游戏就是思考。温尼科特还指出了前生殖器期的性行为的真正重要性。它既不是次等的,也不是纯粹的想象性。相反,它是所有后续升华的源泉,在镜像阶段之前,在他的感知中集中了出现的自我的强度的核心之后。

今天,我们的文化机构仍然遗漏与爱情和性行为有关的丑闻,尽管有吸引力的外观掩盖了这一遗漏。 因此,一位忠于他职业的精神分析师可以认同超现实主义法国诗人René Char的话:“我在实践一种前卫的职业。”

让我们总结一下。 明天精神分析的历史今天正在写就出来。 但至少部分是由我们精神分析师来决定的,它仍然是不可降级的:即瞬息的实践。更具体地说,它仍然是一个人类的企业,它使得这一瞬间有可能并且带入了存在,这个瞬间组合了短暂凸显所需的条件,使得相遇成为可能,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没有这种条件,相遇就不会发生。

致以温馨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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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简介:

张涛,

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系博士,现为法国拉康派组织:精神分析维度(Dimension dela psychanalyse)的分析家;目前在成都橡树林独立执业。

成都精神卫生中心(三级甲等)心理门诊治疗师(2008-2010),2010年开始独立执业,巴黎青少年Bayen精神病医院实习(2011-12年),

参与译作:
1
荣格《红书》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
2
杜兰特《哲学的殿堂》东方出版社,2016
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技术论文集》,万千心理系列,

荣格文集第十四卷《神秘关联》译林出版社 已交稿;

发表专业文章:

《对一例罹患妄想痴呆的中国个案的妄想演变之分析》,《国际精神分析期刊》2018年9月 Issu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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