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女佣原来会“倒脱靴”

戚老板家来的一个女佣人，除了会料理家务外，还会秋波微扫、大献殷勤。她辞职前偷偷地在老板衣袋里塞进了一个纸条。老板为女佣暗筑香巢，结果钱财被席卷一空，却不敢声张。

民国时，有一个名叫戚兆先的人，当时在小东门里马路开设宏大祥绸缎棉布店，年纪将近五十，家有妻室儿女，生活较为富裕。

陈宝姐看准了这个对象，就托平时结识的走大户的范妈妈把小娟介绍到戚兆先家里当佣人。

这天，范妈妈来到戚家，戚妻和她谈了一会儿家常，就托她推荐一个女佣帮她料理家务。

范妈妈道：正巧得很，有人托我，乡下来了一个妇女，生得身强力壮，人品又端正，手脚又利落。我明天陪她前来，不妨先试做半月或一月，如若称心，佣资以后再定。

戚妻听后，叫她明日带人来看。

次日，范妈妈陪着小娟来到戚家。戚妻见这个妇女，身穿土布衫，腰围土布裙，脚穿土气鞋，手里拎一个土布小包袱，在土里土气中倒还称整洁朴素，便以为是从乡村新来的妇女，肯定比城里人实惠可靠，就让她留下。

范妈妈走后，她询问了小娟的名字、年龄、籍贯以及家庭情况。小娟问一答一，问答中还夹杂些家乡土话。戚妻很是满意，就此吩咐她帮做家务。

由于小娟经过了一番训练，因此来到戚家后，对一应杂务做得有条不紊，又快又好。空余时间，还给戚家儿女裁制新衣，并做得十分细巧，很得戚家儿女的喜欢。

小娟在戚家帮佣不到一月，戚妻自认找了一个称心的女佣，有些家务事也免得亲自操劳，于是就把她留下来了。

小娟把戚兆先所穿的衣服洗熨得挺挺括括，鞋帽掸刷得干干净净，吃饭时服侍得分外周到，临睡前还把洗脚水端到床边。连戚兆先对她也暗中称赞不迭。

在这些日子里，虽然小娟看出戚兆先为人持重，但仍设法接近他。有时趁戚妻不在身边，小娟便有意到他面前做事，在谈话中或报以轻佻的微笑，或秋波微扫，娇态渐露。

戚兆先虽说老成持重，怎禁得眼前这块色、香、味俱佳的女人引逗！渐渐地就被她勾住了。只是急切里很难寻找下手的机会。

一天，正是戚兆先的岳父寿诞之日，他的老婆带同儿女前一天已回母家，行前约定戚兆先料理好店内业务，便到岳父家吃晚饭。

南方人家做寿，一般在生日前一晚要一家团聚，称为“暖寿”。

傍晚时分，戚兆先回到家里更衣，走入卧室，叫小娟开橱取衣。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小娟怎肯放过！就在戚兆先面前舞媚弄姿，大献殷勤。戚兆先见此，怎不动心，况且老婆又不在家里，落得眼前快乐。就这样，把戚兆先引上了圈套，事后就约定了续会的日期。

事隔一月光景，小娟向戚妻诓说身体不好，提出退辞帮佣。

戚妻虽还不知就里，但也觉得留这只爬椅跳桌、体态轻盈的雌猫儿在家，终究有害无益。如今小娟要自动退辞，落得顺水推舟，假意敷衍一番，便让她离开自家。

小娟到戚家帮佣，原不过是要缚住戚兆先这头老牛，如今老牛既已缚住，便开始进行下一步行动。

她在离开戚家之前，偷偷地在戚兆先的衣袋里放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事已至此，你的情况我也知道，若不弃我，愿作偏房，长伴终身，永不后悔。但我不能再在你家帮佣，倘若事情败露，于你面上塌尽臭名，不若借个小房子同住，彼此都可放心。

戚兆先看罢，也甚以为然，暗想讨个小老婆，给她些个吃用，也无甚紧要。于是戚兆先就暗地里给小娟一笔款子，嘱她先去租小房子，购置家具，一经觅定，写信来店告知。

过了数日，小娟租了房子，置办了家具。一封信去，戚兆先不请自来。这时，小娟也不象做女佣的样子了，眼下虽说打扮得还不那么妖冶，但已使戚兆先喜不自胜了。

怎奈戚兆先原是个惧内的行家，每晚是风是雨，必须回家住宿，不敢有半点违拗。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和小娟白昼相会。好在小娟只是对他的钱感兴趣，至于他晚上来不来宿，从不计较。

小娟既要骗取戚兆先的钱财，就要先稳住他。因此在戚兆先面前，处处小心谨慎，不但施出全身解数讨取他的欢心，而且绝口不谈他的老婆，凡事委屈，不计尊卑，使戚兆先把她看作知己。

如此同居将近一年光景，戚兆先就把店内盈余的一部份黄金和银圆，贮藏在小娟处，以备将来方便。可是戚兆先怎能想到这是小娟暗置的陷阱呢？

此时，小娟见目的已达，就想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一天晚上，她和陈宝姐商量停当，立即叫来几个同伙，把小房子席卷一空，连夜而逃。待次日戚兆先到来一看，早已人去楼空，杳如黄鹤，只剩下一间空房。戚兆先到了此时，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

戚兆先如此做了一桩连本塌的“生意”，心中虽然叫苦不迭，但又不敢对自己老婆吐露真情，只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