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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术士阴险 那壬女到舜家不久就有了身孕，舜父虞弦更加对这新妇百般呵护，壬女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出来进去，脑袋仰得高高的，神态越发酷似给舜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了。对舜的态度也比以前更是随意呵呵斥斥的了，她瞧着舜觉得哪里哪里都不顺眼，特别是瞧着舜那双黑幽幽的眼睛，更是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 每天到吃饭的时候，舜总是最后一个坐到小桌旁去的，那个时候，稀里呼噜埋头大吃的象，已差不多将桌上好吃的饭菜一扫而光了，舜上一顿就只吃了个半饱，又在外面下力气地干了大半天活，回到家，两条腿都累得拖不动似的，饿极了的他才端起钵子扒拉了几口饭，就听壬女数落：“跟个饿鬼投胎似的，没人抢！” 舜一口饭堵在喉咙里，咽了几咽才咽下去…… 舜父在一旁不敢为儿子说话，只含糊地喃喃：“地里还有不少活等着哪……” 转过年，壬女就要临盆了。 那天，舜和象在外面听见壬女的要死要活的呻唤声如浪起伏：“我的阿娘啊！哎哟哎哟，唉呀唉呀呀哎哟啊哟啊哟，呜呜呜噢噢噢哇哇哇……”又见两个月婆子慌慌张张进来出去。 “瞧这热闹的！”天生一副蠢相的象凑到舜跟前说：“哥，你说这女人吧，也真够麻烦的，还要生孩子，你听这呻唤，疼得就跟鬼叫似的，说来将去，还是咱们男爷们好，就一根把儿，尿尿都不用手扶，利利索索。” 舜说：“可男人也是女人生的啊。” 正说着，就听一声新生婴儿的“嗯啊嗯啊……”的啼哭声从屋里传来…… 象两手一拍：“嘿！生了生了！” 月婆子从屋里探出头来说：“阿娘给你们生下个小妹！” 舜和象异口同声地：“小妹？！” 乐得合不拢嘴巴的舜父当即去请墟里的墟头秦伯给这新生的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敤首。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敤首就过满月了。 姚墟有个规矩，孩子过满月那天，得由母亲抱了在墟里去四处走动，凡是能走到的地方都要走到，这个不算是仪式的仪式叫“熟土”，其中包含的意思就是要让入世的新生儿接上故乡的地气，那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才不会迷路。 那天，壬女按照姚墟的习俗，抱了女儿敤首在墟里到处走动，当走到黄桥那棵大柳树下，远远地便看见一个方术之士迎面过来，那人一手举着一只画有龙、凤、龟图腾的幌子，一路游荡，嘴巴里还悠闲地哼哼唧唧着什么…… 壬女怀里抱着敤妹，从术士眼前匆匆走过。方士却惊讶地叫住了壬女： “哟！这位阿姑。你这面相可不好哇，必有大凶哪！” 壬女：“啊？先生……你……你可别吓我啊！” 术士说罢，抽身便走，头也不回…… 壬女心里便越发奇怪了：“哎哎哎，这位先生，你莫走啊……先生！” 术士只顾往前匆匆而去…… 壬女急忙快走几步，拦住术士。 方士故作诧异地回头：“妇人何事？” 壬女：“方才先生所言，着实吓了村妇一跳。还请先生为村妇细细道个明白才是。” 术士欲擒故纵：“妇人，你这命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壬女哪里看得出是那术士在欲擒故纵，心里还真的大起急了：“……哎哎，这位先生，你方才说我有大凶，说得我这眼皮嘭嘭直跳。你如何说走就走啊？你不得走！” 术士觑了一眼神色慌张的壬女，又吞吞吐吐说了句：“罢罢罢，不算也罢……” 壬女求一把扯住了那术士的袖子：“先生！看你的样子，话里有话，贱民壬女求你了！” 术士这才勉为其难地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我就给你算一命吧，不过，妇人可别太过焦心啊。” 壬女：“没事的，先生尽管直说无妨。” 术士：“你命里遇上了一个大克星啊！” 壬女：“你说什么？大克星？” 术士：“对，你遇上了一个会给你带来终身灾难的大克星。” 壬女：“这克星是何人啊？” 术士：“此人不在别处，就在你家门中。” 壬女：“我家里？那……会不是那舜儿？” 术士：“舜儿何人？” 壬女：“是我夫前一个妻子所生之子。” 术士：“妇人，恕我直言，正是此人！” 壬女：“先生，你说他……他莫非是妖孽吗？！” 术士故意卖关子：“我也只能点到为止，信不信由你自己……好了，我也该早早赶路去了。” 壬女：“先生！别忙着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应对哪，先生！” 壬女一把拉住了术士的衣襟，又觉得不妥，乃松手。噗嗵跪倒在术士面前：“先生，村妇求你了！你就索性把话都告诉村妇吧！” 术士不紧不慢地坐在大柳树下，一 捋胡髭：“看你的样子也真怪可怜的，得，那我不妨就跟你细细说道说道吧……” 壬女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术士，其实是皇妃手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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