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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得闻其名 翠翠和凤仙，没日没夜地赶制那些绣花活，那里有她们对于未来的所有美好的期盼与憧憬。翠翠心里想的是，如果能靠自己的手艺多挣些钱，也好让凤仙早一天歇歇，过个安稳的晚年，而凤仙想的是，翠翠也大了，很快就要找婆家了，她特别得想在翠翠出嫁的时候，给她陪嫁些体面的嫁妆，也好到了婆家有底气，说得起话。她们彼此，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对方过得好一些，但是谁都未说破，两个人默默无闻得为此努力着。 而这边，老爷知道周春派出去的家丁们不敢怠慢地或蹲守，或跟踪，已经大体上搞清楚了这两人的平日动向，凤仙每天就是早起到珀府，晚饭后回来，而翠翠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租来的小屋仅够容身，哪里有大门二门，穿堂就是街），忙活着她的绣花活。 凤仙最近几天好像隐约觉得有人跟着跟着她，可是转身时又看不到人了，她觉得是眼花了还是多心了，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了，又没钱又没仇人，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人跟踪呢。这样想来，她又觉得舒心了很多，忙活着厨房的那些杂七杂八，又抽时间加班加点地帮翠翠绣花。 跟踪了几天的家丁给周春汇报，世上无巧不成书，翠翠的娘竟然在珀府里做事，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叫凤仙，您看看是不是可以选择合适的时间先问问她？周春也很诧异，真是无巧不成书！但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凤仙是姐姐的名字，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激动之心，只是想着这事好歹有些进展了。然后嘱咐家丁，小心地盯着，但是一定不能打扰到人家，而且务必小心，不要被发现了。家丁得令，退下之后，周春踱步来到老爷的书房。 书桌前的文房四宝，摆放井然，一看就没有写字，桌前的书是摊开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读进去了，只见他仰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似睡非睡的样子，好像是在梦中追忆，又好像是在神往之中。周春转了两圈，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老爷叫醒，越是拿不定主意就越不敢造次，就去书房外的桂花树下站着了，幽香又浓郁的花香一阵阵散出，让人有几分陶醉。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景色宜人之下，他不知道为啥，下意识地又想起了父亲说的，“她就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之亲了！”，可是她到底在哪里？久伫，久视，便觉得桂花疏影里冉冉升起一个江南姑娘的倩影，仔细看，还有几分翠翠的模样，周春使劲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时有了幻觉了，转身，看见老爷正在打量着自己。 他捋了捋身上的衣服，快步向前，“老爷！”老爷轻哦了一声，周春便将家丁告诉他的，翠翠的母亲在珀府帮厨，名字叫凤仙。凤仙，一听到这个名字，老爷就觉得猛然被什么东西敲击了，重重地咋在心上，凤仙！凤仙！他就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在翠翠的眼眸里读出了凤仙的样子，原来是母女，血脉相连，怎么能不像呢？ 周春看老爷摇晃着身子，似未站稳，赶忙趋近搀扶，心里还在想，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老爷听到这个名字有那么反常的不淡定的表现？ （未完） 2019.4.29晚 郭江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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