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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艳装笑且行

 慢悠悠的虫子 2021-03-10


记忆中的服装,是清一色的黑白灰,于是因为年轻,怕那些招摇的东西,又或者说因为底气不足,所以喜欢用深沉来压压气场,又或者是为了追寻个气质气场,说不清楚,总而言之,成天穿得灰不溜秋,灰头土脸,即使妈妈给买了艳丽的衣服,也偷偷地换上自己的“蜥蜴色”,在那种保护色里觅得些许安全感。

成长,伴随着的是妈妈的摇头叹息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女孩子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时光轻轻略过,大概是中毒颇深无药可医,所以大人们渐渐放弃了改造的念头,随她去吧!但那份无奈,在长长的叹息声里还未改最初的基调。

青春年华就在不知又不会打扮中嗖忽而过,“忽如一夜秋风来”,忽然之间,就老之将至,虽说有些惊觉,但也好像没有多大的变化。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肆意绽放过,老之将至,又有什么不同呢?


可是大概确实是因为老了,心态竟然悄悄地有了变化,再看那些黑白灰,缺少了最初的那种感觉,反倒是以前难入法眼的大紫大红大绿,所有以前觉得俗不可耐的东西,倒渐渐多了些俗世的欢喜意味,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衣服渐渐变成了圣诞树🎄的颜色,大红大绿,等到发现的时候,又一次中毒已深。

穿了非常红艳华丽的衣服,中式的服装上还有白鸟朝凤的刺绣,又挑了特别包缎的正红耳钉配了那样鲜亮的衣服,在这样非年非节的日子里,确实有些浓重过了头的意味,以至于见到的人都疑惑,“这是要干嘛?”自己也笑着问,“这是要干嘛?”无非是找寻平淡生活里属于取悦自己的好心情而已。

无他,但求己欢!

华服盈盈,不为拜阿兄,不为惹众艷,有的,只是似水年华里一点儿属于焰火的热情与欢喜罢了。

张爱玲在她的散文《更衣记》里说,“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其实一个人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饰品,有何样的审美与品味,一定是借此表达或传递些什么东西的。”

渐渐喜欢华服艳装,不是说素色的衣服不好看。纯属喜好而已。素可能更有韵味,一种淡雅的,如水的,似月的,像雪的,淡淡的,幽然的,静默的美。老家有句老话说,“最美莫过孝衫”,那种哀怨,幽怨,低沉,把属于女人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美表现到极致。


可是淡过了头,总有些兴趣缺缺,有寡淡无味之感。

但是华服艳装里有俗世的欢喜,有生之热情,有对生活的无限热爱,有暗淡生活里的一丝光亮与一袭明艳,有人间的四月天上了身的感觉。

《陌上桑》里有,“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杜甫《丽人行》,“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匎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诗句形容嫁衣时说,“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还有《洛神赋》里那种裙却飘飘配凌波微步,《红楼梦》里那些绫罗绸缎配十三钗的相得益彰。

觉得无论是诗章里还是现实中,让人最难放下的,或者说女人脱离不了那种诱惑的,其实还是华服艳装,是琐碎人间,平淡俗世里的治愈与救赎。


总说“生活是你自己的,与他人无关”,可是事实上我们真正能够选择和做主的事情少之又少,只有穿衣服这件事情,在得体的范围内可以自己说了算。所以,难得随心,喜了就喜了,爱了就爱了。至少老妈妈可以很欣慰,“总算穿了件艳丽的衣服!”“这衣服喜庆,日子就得这样着过”,穿衣服是心情,日子过得亦是心情,那就让它以最美艳明丽的色彩。

书上说:“我们穿的不仅是衣服,它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爱过的人和走过的路”。

“服饰华采之美为华,疆界广阔道德兴盛为夏”,有些太宏阔,就单单只为好心情好日子吧!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华服于身,微笑前行!

2020.11.9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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