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句与佳篇相传有天夜晚,唐朝诗人钱起在房间中休息。忽然,窗外有人反复吟咏道:“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钱起一听这是个好句子,马上起身,想要见见这吟诗的才子。可是,院子里空无一人。 后来,钱起参加考试,要写一首题为《湘灵鼓瑟》的六韵格律诗。他立刻想起了那两句诗,就把它放在了结尾。试卷一交,考官们都对这首诗赞赏不已,纷纷说:“'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真是神来之笔啊!”
世界上没有什么神怪,这个传说十有八九是人们编造的。它也告诉我们:好的诗歌引起人们的关注,往往是因为其中有好的诗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警句”。其实,诗人在做诗时,也常常先写出好的诗句,然后顺着诗句的意思铺展成好的诗篇呢。 生吞活剥唐朝时,有个叫张怀庆的官员。他根本不会作诗,可偏要博个风雅的美名,常把别人的诗歌改头换面,说成是自己作的。当时著名诗人王昌龄、郭正一的很多诗,就被张怀庆篡改过。 有一次,一位诗人写了句好诗:“镂月为歌扇,裁云作舞衣。”张怀庆赶忙拿来加了两字变成七言诗:“生情镂月为歌扇,出性裁云作舞衣。”只是这样一改,诗句不灵动了,意思也不清晰了。人们想起他劣迹斑斑的篡改抄袭史,就嘲笑他是“活剥王昌龄,生吞郭正一”。后来,就用“生吞活剥”比喻生硬地抄袭别人的作品、运用别人的知识、经验等。 古人常说,格律诗最忌讳能够随意加减字,能加字的五言格律诗不是好诗,能减字的七言格律诗也不是好诗。 起承转合有一次,清朝才子金圣叹在桥边漫步,遇到了自己的学生。学生问道:“先生,您能给我讲讲唐代律诗吗?”金圣叹略作沉思,就说:“你射过箭吧?律诗开头的一二句叫首联,就像箭搭在弓上,是个开始。三四句叫颔联,就像把弓拉满,是个承接。五六句叫颈联,就像放弦发箭,是个转折。最后两句叫尾联,就像弓箭脱手而出,击中箭靶,是个结束。唐诗无非就是起承转合罢了。”学生连呼精彩。 其实,唐诗或者其他诗歌、文章,大多都存在着“起承转合”的结构特点。 互文见义你一定读过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吧,还记得“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吗?在读这句诗时,你是否有这样的疑问:难道杜甫在岐王宅里只是见过李龟年,而没听过他的演奏吗?在崔九家中只听过他的演奏,而没见过他吗? 这是古人的一种修辞方法。在创作诗文时,古人常在相邻的两个句子中,使用可以互相补充的词语,表达一个完整的、更丰富的意思,就叫做互文见义。杜甫诗中的“见”和“闻”互相补充,说的就是:杜甫在岐王宅里和崔九家中都见过李龟年,听过他的演奏。 互文见义也会用在同一个句子中,比如王昌龄《出塞》的“秦时明月汉时关”,“明月”和“关”互相补充,说的就是秦汉时的明月、秦汉时的关塞。 通江唱和元稹和白居易交情甚笃。有一段时间,元稹在通州(今四川省达州市)做官,白居易在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做官,他们之间通信很频繁。只是文人之间的书信往来自然不平凡,他们在书信里从不写一些家常话和套话,而是只以诗歌互相赠答,并且都写得很长,动辄百韵。后来,人们把元稹、白居易的这段经历称为通江唱和。 唱和是诗人之间以诗词互相赠答的一种方式。唱和时有一种特殊的形式,就是依照原作的韵创作诗歌,叫做和韵。 打油诗相传唐朝时,有个叫张打油的人,虽然不太懂格律诗的作法,但却愿意作些小诗。一年冬天,窗外大雪纷飞,覆盖了屋顶、树木和小路,只有院子里的老井还在升腾着水汽。他突然诗兴大发,吟出一首《咏雪》:“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咏雪》虽然不符合格律诗的要求,但读起来流利婉转,词句轻松幽默,内容也风趣诙谐。人们都很喜欢这首诗,纷纷仿效着创作起来。因为《咏雪》是张打油写的,人们就戏称这类诗为打油诗。直到今天,打油诗仍旧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诗歌形式。 行卷唐朝有个叫朱庆馀的人,他写了26首诗送给水部员外郎张籍。别看张籍只是掌管水利的官员,但他的诗名很大。他一看到这些诗,就准备把朱庆馀推荐给主持进士科考试的官员。朱庆馀担心自己的诗不符合考官的要求,就又写了一首诗给张籍:
以新娘自比,巧妙地询问张籍推荐的结果如何。其实,主考官早就琢磨了:“这朱庆馀得到张籍的赞赏,想必是个人才!录取他肯定没错。”后来,朱庆馀果真中了进士。 唐朝时,考进士要考诗文歌赋,但不像现在只看试卷作答的情况,而是需要名人推荐。像朱庆馀那样,考试前把自己的诗文送给有地位、有名望的人,希望得到推荐的做法,就叫做行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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