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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亲节这天，翻起写于2009年4月30日的一篇旧作，值此父亲节之际，重新刊发，谨以此文献给我敬爱的父亲！ 那一年，我考上了师范学校，这自然是一件令全家欣喜万分的事，但是忧愁也随之而来罩在父亲母亲的心头，也写在了他们的眉梢。因为家境的贫寒，原本分别就读小学、初中的三个书包已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这回我考上了中专，增加的费用无疑让父亲母亲肩上的担子更加的沉重了。自从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他们显得更加忙碌了，除了地里农活还要东挪西借地凑着我的学费。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母亲已把我所有的行当都收拾在一只大皮箱里，那皮箱是我小阿姨送给我的，它可是阿姨结婚时用的，还很新。临行前，母亲唯恐落下什么，嘴里念叨着该带的东西有没有都拿到，不时打开箱看了又看，还不时地交代我在学校要吃饱、要知冷知热添减衣物，要跟同学“卡相惜”…… 准备出发了，父亲送我去学校，这时父亲一手提起皮箱，一手把一包用装着什么东西的蛇皮袋甩上肩背。“那是什么？”我问。“我的行李啊。”“你的行李？”我一脸诧异。“我要去广东打工。”父亲要去打工？我心为之一颤，看着父亲嬴弱的身体，心中一阵酸楚……“这包我来提。'’父亲正要说不用时，我已从父亲肩上把那蛇皮袋拿了下来。母亲送我们到村口，一路都是母亲喃喃的叮咛。母亲似自言自语的说：“人就像一只鸟儿，今天还在这儿，呆会儿又飞到别处去了。”此时，我蓦地发现了母亲眼里噙着泪水……我再也无法控制盈在眼眶的泪水，任它夺眶而出…… 车临开前，父亲下车去水果摊上买了几个水蜜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水蜜桃，也是父亲第一次花钱买水果，而他舍不得吃。车子开动了，车轮渐渐地拉长了家乡的距离，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由熟悉变陌生，心里既充满对学校的期待，又想着一家人将各在一方......一片茫然。父亲坐在我身边，神色凝重，一路无语，我不知此时他会是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的心一定不平静。我想跟他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抵达云霄了，下车时，父亲把行李都拿了，我要帮着拿，他一再坚持说不用，只好作罢。云霄，一个陌生又热闹的县城，虽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但对于从未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父亲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紧跟着，一边左顾右盼。这时我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蛇皮袋在他肩上颤悠悠的，滑下了，父亲用力往上一扯，又滑了，又扯。那早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父亲老了。 少时，便来到了学校，没稍喘口气，父亲就忙着帮我打点一切，几样手续办下来天已近黄昏，这时父亲交代了些许，便要走了，说出去找旅店住一晚，第二天就去广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学校，木然的我竟不懂得叫父亲一起吃完饭再走。父亲把那包行李一提用力甩上了肩背，我送父亲到了校门口，父亲转过身来，又叮嘱了几句，就催我进去。我只是一味地点头，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会“嗯，嗯”应着。父亲转过身走了，我目送着他，我的眼眶再次润湿了，泪水盈在眼眶，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模糊了，唯有清楚地看到那蛇皮袋在父亲的肩上伴随着父亲的脚步一耸一耸的，越去越远，越去越远，直至那拐角处消失了…… 这一刻，这一切，在我生命的记忆中定格成永恒！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他们在追寻什么……”一首正在那时流行的歌时常在校园的广播里响起，如泣如诉的歌声每每触动我的心弦，而我的眼眶总会一次又一次地润湿了……（2009.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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