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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安倍晋三内阁在一片反对声中，以内阁会议决议的方式，强行通过了所谓“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正式解禁日本的武器装备出口。 安倍政府对于这一变化是寄予厚望的，通过解禁武器出口，一方面，日本政府希望能够获得新的经济增长点，毕竟军火贸易的暴利是众所周知的；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出口武器装备来提升日本的国际影响力和国际政治地位，谋求所谓的“正常化”。 如今，5年过去了，日本政府当年的那些“小目标”实现了吗？很遗憾，并没有。 据日经中文网5月20日报道，日本的飞机和潜艇等防卫装备品的国际共同开发和出口迟迟没有进展。基于新原则并未展开国际共同开发，日本国产防卫装备成品的出口也为零。 倒也不是没有努力过。这五年里，日本向澳大利亚推销过苍龙级潜艇、向英国推销过P-1反潜机，向泰国和菲律宾推销过FPS-3防空雷达、向印度和希腊推销过US-2水上飞机、向新西兰和阿联酋推销过C-2运输机……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成功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向印度推销的水上飞机，还在胶着。不过至少没有直接拒绝，总还有点希望，不像其他项目直接就被否决了。 图片来自日经中文网 具体来说，各种潜在客户对日本产品不满的地方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太贵，二是技术性能缺乏适应性，也没有针对性的改进方案。 日本武器贵是有名的。比如大名鼎鼎的90式坦克，1992年的时候单价高达870万美元，世界第一，而当时美国的M1A1坦克的价格也不到400万美元一辆。再比如日本在F-16战斗机基础上推出的F-2战斗机，1996年时的单价高达9400万美元，同期的F-16的价格不过4000万美元而已。甚至于连日本的步枪都更贵一些，其主力装备89式自动步枪的单价为4000美元，同一时期美国M4A1步枪的价格是多少呢？850美元。 日本的“苍龙”级潜艇 图片来自日经中文网 正因为贵，拦住了不少有意向的客户。比如，印度看上了日本的US-2水上飞机，但是这种飞机的单价高达100亿日元，约合9100万美元。要知道，美国空军最新批次的F-35A价格也不过8920万美元而已。对于如此“天价”的水上飞机，印度人自然不愿意买单，便要求日本提供技术转让，但日本又不愿意。结果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从2014年谈到今天，还没最终确定。 US-2水上飞机 日本的武器装备贵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当然是日本自己各种成本就比较高，作为发达国家，日本的人力成本、社会成本都比较高，这些必然会反应到产品成本中去。同时，由于此前只有日本自卫队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客户，日本的武器装备产量都很有限，研发成本只能分摊到数量有限的这些最终产品中去，进一步提高了产品价格。更麻烦的是，由于订单有限、利润不多，日本的大企业很多并不愿意主动生产武器装备。要知道，大部分武器的生产线基本上不能用来生产其他民用产品，这就意味着生产线的成本也只能折算到武器装备本身中间去。因此，日本只能用指定生产商，同时提高单位利润率的办法来搞定装备生产，必然进一步提升武器价格。 74式坦克用了四十多年，还是“原汁原味”哦~~ 除了价格，日本武器装备的另一个特点是基本没有改进和升级。比如，70年代生产的74式主战坦克，一直用到今天还没有完全退役。但在长达40多年的服役期里，这种坦克却从来没有改进过。90年代初，日本倒是曾经考虑过改进一下，但随着冷战结束，来自北方的威胁降低，这一改进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也就是说，现在日本陆上自卫队装备的74式坦克，基本上都还是上世纪70年代“原汁原味”的技术和设备。 类似的问题也出现在试图出口的装备中。阿联酋曾对川崎重工生产的C-2运输机显示出购买意向。但2018年，日本防卫装备厅官员被阿联酋方面告知“这样下去没法引进”，原因是C2在未铺装跑道上的起降能力不足。 C-2运输机 要知道，每个国家的环境不同、国家战略不同、军事理论不同，对武器装备的需求和技术要求也必然不同。比如，俄罗斯的装备上就不用考虑装空调的问题，但对热带国家来说，大型装备上的空调基本上是必选项。因此，哪怕牛气如美国和俄罗斯，对于不同国家的需求，也会有不同的改进型号。比如，美国出口给沙特的F-15SA，就按照沙特的要求，装上了各种最新设备，号称是“最先进的F-15”。 但日本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的武器不改进、出口的武器也不考虑这个问题。究其原因，大概还是缺乏动力。日本的武器装备本身采购数量有限，进行改进又得投入新的研发成本，相关零配件企业也得投入资金来改造自己的生产线，最后很可能用上几天就没用了，变成沉没成本。所以，日本的企业自然不愿意考虑这些问题。至于出口，由于日本此前从未出口过武器，自然不会有哪个冤大头上来就一掷千金下大订单，只可能先来几个小单子看看效果，日本企业同样不会有动力。 美国卖给土耳其的F-35A型战斗机（图源：洛马官网）土耳其想左右逢源，结果……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武器装备贸易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经济问题，政治、外交因素很多时候会占据更重要的地位。比如，沙特隔三岔五花大价钱去买美国装备，明知道当了被宰的“冤大头”也乐此不疲，图的不就是美国的保护吗？再比如，土耳其想东西方两面讨好，既买美国的F-35，又买俄罗斯的S-400，结果这两天被美国人直接顶到门口，要求明确二选一站队。 日本自己还只是美国的“小弟”，“保护费”什么的就不用指望收了，通过政治外交压力迫使谁来买产品更是想都不要想。就算有不考虑政治因素的客户，人家又往往会把经济性放在前面。再加上日本诸多武器的核心技术还掌握在美国手上，不是自己想卖就能卖的。如此多的限制之下，日本武器卖不出去也是正常。 日本很多武器的关键技术都在美国手上，比如“宙斯盾”舰。不是想卖就能卖的…… 所以，除非日本政府愿意痛下决心，花大价钱为企业提供补助，像韩国那样，赔本赚吆喝，哪怕赔钱也要把东西推销出去，否则，日本武器装备的出口前景堪忧。但问题在于，日本这些年的经济也不景气，哪来那么多钱贴给企业？再加上日本国内的政治生态，想这么干的政府多半也是分分钟下台的事。 这么看来，别说5年，再过5年甚至10年，日本武器装备的销路仍然没啥希望。T 《联合防务》原创出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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